9、致命牙印
远远地,一辆警车停在路口。啤酒?杨把速度慢下来,斜靠警车停下来。王大朋站在警车的旁边。
“东城还真是你的地盘。”啤酒?杨迎上去,“怎么,不用我和陈松当诱饵了?”
“你的消息也很灵通。”王大朋脸色庄重地说,“有些细节我想通了。”
“有新的消息?”啤酒?杨叉开话题。
“非常重要,甚至影响到我们对整个形式的判断。”王大朋拿出一份材料交给啤酒?杨。
这是一份尸检报告。
“准确吗?”啤酒?杨看完之后,还给王大朋。
“我看了报告之后,也不相信。我又重验了一遍尸体……”王大朋低声说,似乎有意避开“马尾辫”,“燕子巷的女人与我们在梅村发现的陌生男子的确是同一个死因。”王大朋把左手扬了扬,“你还记得她胸口的刀伤吗?”
啤酒?杨点点头。
“真正致命的并不是刀伤。他们都是死于中毒。”
“你是说,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杀死的。”
“不错。”王大朋肯定地说。“什么毒,目前还没有得出结论。但解剖发现,两人的血液里都含有一种破坏性物质,这种物质所造成的结果与中毒一样,只是更难以发现。”顿了顿,王大朋又说,“我们的法医根本判断不出是什么毒。他们发现,两个人的细胞都遭到严重的破坏,在排除了种种可能之后,他们得出了这个结论。也是最能解释死因的假设。我相信,他们是正确的。”
啤酒?杨没有说话,他从燕子巷细细地搜索到梅村,“这个结论对于陈松很不利。”
“不利已经是宽容的说法了。”王大朋冷峻地说,“红斑女人的死无法去限定什么人作案,但梅村男人的死能认定在现场的人就是陈松。这一点,我想咱们都清楚。”
“那陈松为什么又把手机落在现场。这说不通。”啤酒?杨看看表,已经将近七点半了。
王大朋把啤酒?杨拉到一边,“我下面要说的,只是我个人的猜想。与其它事无关。”
啤酒?杨看看王大朋,点点头,“说吧。”
“红斑女人与梅村男人左手上都有一道极不显眼的伤口。”王大朋又把声音压低,“红斑女人的致命伤口,混杂在红斑里面。梅村男人的致命伤口在手掌内侧。一种细如微丝的牙印。”
“牙印?”啤酒?杨惊道,“你是说这牙印导致他们的死?”
“这不是普通的牙印。”王大朋脸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这是一种蛇的牙印。从其大小来推断,应该是一种极小的蛇。”
“蛇?你是说蛇?”
“怎么,你见过?”王大朋盯着啤酒?杨的眼睛。
“不……不,我今天听到这个东西太多了。”啤酒?杨似乎已经预感到王大朋要说什么,他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他受的教育让他拒绝相信这件事的存在。“别跟我说,这与那个传说有关?”
“看来,咱俩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啤酒?杨喃喃地说。
“没错。就是它。”王大朋用手拍了一下啤酒?杨的肩膀。
“喂,你们两个男人嘀咕什么?”“马尾辫”看他们没完没了,打开车门,问。
“噢,没什么。”王大朋转头望着她,“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行动。”
“李妍在化肥厂北面看到过。开始我不相信,但在草海里我看到了细细的烧痕。”啤酒?杨有些语无论次,半晌,他突然有些激动地抓着王大朋的肩膀,“陈松可以排除怀疑的。也就是说,这五个神龙龛都有传说中的‘飞漂’守护。梅村男人被它杀死,在土龙龛李研也差点……这样,管大锤的神秘之死也可以得到解释。对不对?”
“你自己相信吗?”王大朋一句话让啤酒?杨的头垂下来,“就算你相信,红斑女人的死又如何解释。她死在一个与神龙龛无关的地方,却是同一种死法。”
“你想说什么?”啤酒?杨被王大朋的冷酷激怒。
“我已经说过,这份尸检报告影响到对整个形式的判断。”王大朋轻轻地说,“‘飞漂’只是传说中的一种生物。但事实上,我查了历年的东城志,在明末、民国初都有关于这种生物的记载。这种极微小的蛇在东城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比较罕见。而且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在民国初年,一个德国传教士记载,在东城有一户姓林的人家曾豢养过这种蛇,并取它的毒素抹在匕首上,作为防身的工具。”
“会不会与林家村有关?”啤酒?杨慢慢恢复了职业清醒,他甚至相信,在此之前,王大朋已经有过与他类似的挣扎。
“这没有明确的记载。”王大朋叹口气,“这也是我为难的地方。我们局长已经明确让我不要往这个传说上靠。但这却是最大的疑点。”
“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啤酒?杨把陈松留下的纸条交给王大朋。王大朋盯着纸条,缓缓地说,“静观其变。”
“我们不仅不露面,而且要消失。隐藏在最暗处。”啤酒?杨果断地说。
“不错。陈松要导的这出戏,并不是给我们看的。他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扰乱视线,而真正的目的却是……”
“土龙龛。”
“我安排人配合陈松的戏,但你我去盯最关键的地方。”王大朋看看表。“最好把她支开,我对她信不过。”
啤酒?杨看看“马尾辫”,轻松地冲她笑笑,转身对王大朋说,“你来想办法。”
“看来,今晚八点半,会有很多我们想不到的人出现。我们得做好准备。”王大朋看看表,“我去跟李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