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就这般的僵持着,整个空间便是显得有些诡异,此时我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白子宇被戴了绿帽子,心里必定是不好过的,加上一个交情五六年的朋友帮忙隐藏这对男女,就算内心再强大的人也受不了啊!
“没什么话可以对我说吗?听到杯子的声音我就猜到找了这么久的狗男女必定藏在阁楼上,桂花你的性子终究还是帮他们隐瞒了。”白子宇见抱在一块的施姨娘他们又见到我苍白的脸,便是自顾靠近我阴森森的说道,仿佛一个恶魔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自己一听到他的冰冷话语,不自觉的又哆嗦了一下才小心的回答道:“施姨娘当初并非真正愿意成为你的姨娘,她不过是被父母安排的可怜儿。你有那么多姨娘,你不会为了施姨娘放弃自己的生命,可伟忠会,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对于施姨娘的背叛你很难过,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也是一种折磨,求求你,放过他们好吗?不要让他们被浸猪笼,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让他们以后改名换姓重新生活好不好?”好吧,我忍不住边留着眼泪边向白子宇乞求道,既然事情已经被白子宇发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只有让白子宇原谅施姨娘他们,这件事情才有转机的机会。
白子宇见我这般的说,只是冷哼道:“她既然被我白子宇抬进了门。那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鬼,我白家自问没有什么亏待她的,吃穿用度有几个人家可以比得上了?她居然做出这般伤风败俗之事,到了谁手里都是一个死字。“最后那个死便是让我听得整个身子有些发麻。这才是白子宇阴暗的真实一面吗?
“我知道,施姨娘这般做的确惹到你了,但你想过你自己也是有原因的。便是当年守着嫣然过日子不要抬什么姨娘进府里,没有孩子又如何,和嫣然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也是好的,怪只能怪你一直抬姨娘进来,你人只有一个,你的爱分给那么多人,每个人都只能感受到一点点,而伟忠便是把自己的爱全部给了施姨娘。这就是你们的差别。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拥有的太多而不能照顾那么多人的想法。反正宅子里头的姨娘多,多一个施姨娘少一个施姨娘都是这样,求你放过他们好吗?让她们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好吧。此时我是在低声下气的求着白子宇,为了两条生命我认了,我知道白子宇现在的愤怒,我知道被背叛的感觉,但是人不能因为愤怒就将两条生命给扼杀了。
白子宇见我这般的乞求示好,脸上没有照着惯例那般阴转晴,还是阴森森的盯着我,又轻蔑的瞧了瞧施姨娘指着她道:“就算我不要的东西,我一向不喜欢便宜人,特别还做出这般伤风败俗的事儿。被传出去了,不是说我白子宇没用吗?他们的命我要了。”
我见白子宇无动于衷非要把施姨娘处死才开心的样子,自己内心的火不禁蹭蹭的往上冒,看来施姨娘他们这次的事情确实惹怒了白子宇,用乞求讨好的方法都不能摆平,为了两条生命,自己可是要尝试一下剑走偏锋了,试一试,有尝试过总比没试过的好,自己便是一脸正义的对着白子宇说道:“我觉得你很可怜,真的非常可怜,纵然拥有无尽的钱财和女人,可是你却没有尝试过奋不顾身的爱一个人,伟忠虽然长相、才情、家财都不如你,但他至少还拥有对施姨娘无悔愿意付出生命的爱,他的人生就是轰轰烈烈的。不像你,就是一个自私鬼,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平复自己的愤怒,拿着两条生命在那里维持着你那可怜的自尊,我瞧不起你。”
“奋不顾身的爱?我有,一直有,只是那个人一直在我面前装糊涂,我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我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接近她,我这叫作自私吗?”好吧,貌似我这个剑走偏锋的方法一点也不奏效,刚才那些话貌似已经激怒了白子宇,他便是睁着那双布满红色细丝的眼球死死的盯着我,而他的大手已经不理会古代的那女授受不亲的教条更是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很疼。心里也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我,原来我的内心早已经被他看得那么透彻,是啊,我不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生意而委曲求全的抱住白子宇的大腿,自己一直装着糊涂不愿意把关系闹僵有利用他的嫌疑,而他也透彻的看到我的内心一直没有放下王政。
此刻,我的脑子混成一个浆糊一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自己在骂别人的时候居然没想到自己也是个自私鬼。我脸上的失落一点也掩盖不住,整个人便是直接瘫倒在地上,低声说道:“他们有错,但罪不至死,我跟你一样都是自私的人,我们不要因为彼此的自私害了他们这对有情人好吗?他们这辈子能遇到彼此喜欢的人不容易,我们的苦难不要让他们再次经历,求求你了。”一种无力感瞬间充满自己的全身,曾经自己以为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女无所不能,能够处理好一切事宜,但我错了,我想帮着这对苦命的人,但我发现我的能力好渺小。
“一切都不关容儿的事,是我偷偷为了能够瞧到容儿才当了白府家丁,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要浸猪笼就浸我吧!绕了容儿好吗?”伟忠见我的请求一点作用都没有,脸上写满了绝望,便是一声叹息后抱着施姨娘对着白子宇乞求道。
白子宇见到伟忠这般说,甩开我的手后一脸的轻蔑的望着他,从腰上的荷包里头取出一个丹药绝情的说道:“既然桂花替你们求情了,这是我在西域经商时偶得的毒药。二选一,你和施容其中一个人服下。死一向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生不如死才最痛苦,服用此丹药后。每天都会体验十次有上千只蚂蚁撕咬你的痛,直到第十天,七窍流血而亡。”
一时间,空气便是如同凝固了一般,我与施姨娘脸上露出的惊恐不相上下,因为我和她都知道白子宇的性子一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这颗丹药有毒,那绝对不是用来测试伟忠的忠诚度,必定如他说的那般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东西。看来白子宇因为施姨娘的背叛而疯狂了,我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他的主意。
“我来。”伟忠便是温柔的望着施姨娘坚毅的喊出话来。
施姨娘一听忙摇着头说道:“不要不要。白子宇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这般说。这颗药一定是毒药。”
“毒药又如何?能让你安全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欣慰。”伟忠说完便是以迅而不及之势从白子宇手里抢过丹药直接送进嘴里,这半秒钟的时间让我看得有些惊呆了,伟忠为了施姨娘尽然什么都愿意付出。不仅是性命,连世间的一切痛苦都愿意替她承受下来,这般的爱情,世间还能有几个?
施姨娘见伟忠这般的动作,早已经哭着喊着:“求求你赶紧把丹药吐出来,我们一起浸猪笼,我们一起死,下辈子我们还相见还在一起。”
伟忠见施姨娘哭得梨花带雨,便是温柔的用粗糙的大手轻抚着施姨娘的发丝道:“下辈子我们还在一……啊!”伟忠还未说完“起”字的时候,突然痛苦的喊出声来。一时间,声音贯彻了整个空间,倒是如同地狱的鬼魅向着人世间嘶喊,这是毒药开始发作了。
我便是这般惊呆着望着施姨娘抱着痛得直接在地上打滚的伟忠痛哭,边哭边对着白字乞求道:“求求你,不要这么折磨伟忠,救救他好吗?我来吃这个药,都是我不守妇道,所有的罪责都让我来承担!”
白子宇显然很乐于见到这样的画面,嘴角邪魅的往上扬说道:“解药只有一颗,毒药也剩下一颗,你吃了毒药,我便是帮他解了。”白子宇说完,从荷包里再取出一颗丹药置于施姨娘面前。
此时伟忠早已经被第一次毒性发作给折磨得直接瘫在施姨娘的怀里,瞧着他那一脸的疲惫,莫说第十天七孔流血而亡了,能坚持三天都是奇迹,施姨娘望了望伟忠,轻轻对着他说道:“为我活下去好吗?”说完便是一手抢走白子宇手中的药丸。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伟忠见施姨娘这般行为,也不知从哪里又喷发出的力气,直接把药丸抢到手里,见施姨娘准备夺回去便是直接往嘴里塞又咽了下去吼道:“你要好好活着,我死不足惜。”
瞬间,空气中伴随着施姨娘的哭声,凝聚了难以言喻的沉重。而白子宇的一句话,瞬间让我觉得他就是一个魔鬼投胎到了这个人世间的,他的狠、他的怪、他的狡猾、他的阴险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善良。
“这般难猜的结局居然让你们压到了。七叶曼陀罗丹一个人第一次吃就是毒药,第二次吃就是解药,我手里只有两颗,本准备送你们双双去死,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都毒不死你们?还有桂花,你以为把他们带出白府他们就有命可活了?是你太天真还是你太小瞧我白子宇了,就算隐姓埋名我迟早会找到他们的,他们一天不死如何树立我府威严?”白子宇冷峻的对着我们说道,可是从他脸上倒是发现他的阴霾正慢慢消退,隐约还能觉察到他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此时不抓住机会就没有机会了,自己赶紧开口说道:“既然这般难的选择都被他们选对了,就是老天爷也不愿意他们死去,他们已经死过一回了,放过他们好吗?”
白子宇见我这么一说,脸上倒是不如之前的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反而带着反问的口气对我说道:“放他们不死?府里上上下下也跟着他们日日私奔吗?我白子宇脸面何在?白府威严何在?”
“他们已经死了,没瞧到刚才伟忠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他们都被你的毒药毒死了。看,这是他们的尸首。”自己说完便是指着床上的棉被。
白子宇见我这般说,便是不再说话,只是欣赏的点点头后就扭身离开了,一句是否要饶了施姨娘的话语都不留下。害得我与施姨娘他们一个下午都有些惶惶不安,白子宇到底同不同意我的想法?还好伟忠身上的毒并没有再次发作,按照白子宇一向的个性,他的话真实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看来伟忠身上的七叶曼陀罗毒就这般凑巧的被解开了。这样的巧合会不会让白子宇改变心意呢?
到了酉时四刻(晚上六点左右),墨香和墨灵便是偷偷运来二百五十斤左右的沙子进了我屋子里,沙子分别被两个长条布袋包着,两个人便是齐手取了我床上的棉被将他们包成两个人的形状,又取了两套家丁的衣裳让施姨娘和伟忠换上后白子宇才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对着施姨娘两人冷漠的说道:“既然都毒不死你们,你们从此以后就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再让我听到有伟忠和施容这般人物出现,休怪我不客气。你们先躲角落,一伙便有人过来抬尸体,莫要被发现了,待天晚点,就跟着桂花乘马车离开,从此给我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我与施姨娘他们一听到白子宇的话,哪里还不明白白子宇已经放过了他们,便都是使劲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愿意。
过了一会我屋子里便过来几个家丁,白子宇对他们说:“寻个地方把这两个贱人给埋了。”
说完便是示意墨香和墨灵跟着他们防止出现什么变故,待亥时(晚上九点)我与白子宇便是带着已经乔装打扮好的施姨娘他们趁着天黑赶紧离开,还好有白子宇坐于马车中,守在门口的家丁查得不是很严,没有露出破绽来。
待马车离我家半里处,白子宇才让我跟着他一块下了马车,交代黄伯将施姨娘他们送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如果白子宇要杀了施姨娘便不会再费上这般周折帮他们出来,所以秋后算账的事儿应该不会出现,施姨娘他们此刻是安全的,自己便是开心的从怀里又掏出五十两银票交于他们手里后又交代了一些话,便是和白子宇看着马车远去。
回家的一路上,两个人无话,便是这般默默的走着,待到我家门口的时候,白子宇才开口问道:“为何要帮他们?”
“那你为何会放过他们,理由和你一样,早点回去休息吧!”自己说完,便是推开枳实为我留的门进了宅子不愿再多说什么,直接把门栓上了,今天遇到的事情太震撼了,我要用些时间消化消化,此时我怕自己再说了什么话惹怒了白子宇,那样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