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中午,日本鬼子在洛村还没有走,他们将从各户搜来的桌椅箱柜堆在一起,浇上汽油,点起一堆堆大火,然后,把抓来的活鸡、活猪用刺刀挑着,放在火上烤食。还把死去的耕牛扔到点燃的大车上,准备饱餐一顿后再离开。
在离洛村不太远的沟里,吴铭和逃出来的二、三十名洛村的妇女们相遇了,望着这些受惊过度,噤若寒蝉的女人,吴铭收起了枪,拍了拍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土匪。”吴铭尽量稳定着这些人的情绪,指了指村庄方向冒出的黑烟,问道:“谁能告诉我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沉默了半天,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中年妇女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吴铭皱起眉头望着远处,百十来人的日军马队,自己要想进去捣乱一番倒也不算太困难,可是身边还有洪月这个累赘,是将她放了,还是把她扔到什么地方呢?
“你们准备跑到哪去?”吴铭收回了思绪,转头问道。
妇女们互相瞅着,还是那个中年妇女上前说道:“先在这里藏一会儿,等日本鬼子走了,我们还得回村看看情况。”
吴铭点了点头,指了指洪月,对妇女们说道:“那麻烦你们帮我看一会儿怎么样?我想去你们村子看一眼。”说着抽出了手枪,晃了晃,傲然说道:“咱爷们好久没有看见那小鬼子的模样了,好歹也要见上一面。n看看这些小鬼子是不是还是那副锉样。”
“小鬼子可是有很多人。”中年妇女不可置信地望着吴铭,“大兄弟,不,好汉爷。您一个人恐怕不行吧?”
“不相信我?”吴铭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你们就呆在这里,看我怎么收拾这帮畜生。”说完,看了看洪月,继续说道:“这个是我的三姨太,竟然敢卷了我的钱财和我地马夫私奔,害得我象个乞丐一样,你们替我看着她。她要是不老实,你们就使劲揍。”
望着周围妇女们纷纷投过来的鄙视的目光,洪月用凶狠的眼睛瞪着吴铭,真想使劲抽他几个耳光,让他不能胡说八道。
吴铭在村子外面仔细观察了片刻。一个计划在脑海里形成了,他偷偷地潜入村子,向鬼子拴战马地地方摸去。
烧杀抢掠之后,鬼子地防备十分松懈,大多数人都在村中广场上烧烤,只有寥寥几个哨兵。
一个鬼子哨兵吸吸鼻子,闻着传过来的烤肉味。咽了口唾沫,向广场方向望了望,希望这帮家伙能给自己多留点肉,而不是啃剩下的骨头。
“呃”。鬼子哨兵的脖子一阵剧痛,嗓子里象塞了把沙子一样难受。他摇晃着,鼓着两只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吴铭猫着腰跑过去,拉着鬼子的两条腿,将尸体拖进了一户院子。不大一会儿,他穿着鬼子的衣服,端着三八大盖,大模大样地走了出来。
鬼子的战马大多都集中在村东头地一个大院子里,由五个鬼子负责看守,屋子里传出一阵阵煮肉的香味。院子里的三个鬼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边照顾着战马,一边频频望向屋里。
院门突然开了一道缝,一个满脸尘土的鬼子兵探头进来,冲着三个鬼子兵面带微笑,轻轻地招了招手。
三个鬼子兵互相瞅了瞅,都是不解的神情,搞什么呢?神秘兮兮地,手瞎晃悠是什么意思?
“横道,你去看看。”一个鬼子推了旁边的鬼子一把,“如果是想吃肉,就让他滚
横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迈步向外走去,出了院门便没有了声音。
那个鬼子兵又将头探了出来,更加神秘地向剩下的两个鬼子招着手,嘴里说着,“快来,花姑娘的。”
两个鬼子精神一振,怪不得横道没有了声音,敢情是自己去快活了,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今天虽然杀了不少人,可是妇女们不是跑了就是自杀,还真没找到花姑娘快活。
两个鬼子走出院子,院外的鬼子兵手指着一个小院子,指引着方向,“那里,在那里有三个花姑娘。”
“哟西,哟西。”两个鬼子喜出望外,来不及细想,一前一后急着走了过去。
吴铭在后面一把捂住鬼子的嘴,指锥狠狠刺进了他的太阳穴。“扑通”尸体沉重地摔倒在地,前面地鬼子愕然转头,一点寒芒又刺进了他的眼睛,直透入脑。
处理好这两个鬼子后,吴铭推开院门,走进了屋内。灶坑旁两个鬼子正在忙呼着,一个在添柴,一个掀起锅盖,在用勺子尝着滋味,还不住地点着头。听到有人走进来,两个鬼子连理也没理,还以为是院子里的同伴呢!
吴铭将枪放在门口,走到了两个鬼子身后,突然一刀插进了添柴鬼子的后心,然后一哈腰,抓住正品尝滋味地鬼子的脚,猛地一掀,这个鬼子猝不及防,一头扎进了沸腾地锅内,吴铭死死抓住他乱踢乱蹬的腿,咬着牙看着他在挣扎,直到慢慢停止了动作。
呈铭随手将鬼子尸体一扔,狠啐了一口,骂道:“妈的,白瞎了这一锅好肉。”
杀掉了五个鬼子后,吴铭在屋内屋外仔细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小桶汽油,估计是鬼子用来烧房子的。他带着一丝坏笑,在每匹马尾巴上都淋上了些,又把院子角落里堆放的麦秸胡乱地撒了一地,淋上了汽油。
最后,吴铭抽出匕首,将马缰绳都齐根割断,这样子鬼子就是想拦住惊马,也没地方下手了。
一切准备停当,吴铭撕下一块鬼子的军服,沾了点汽油,又包上块石头,拎着仅剩的一点汽油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满院子的马匹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越来越浓烈的汽油味让它们也感到了危险。
一个小火球划着美丽的弧线,越过院墙飞了进来,扑的一声,地上淋上汽油的麦杆燃烧了起来,不少马匹的尾巴也着了火。战马纷纷长声嘶叫起来。一匹马、两匹马、接着是更多的战马涌出了院子,扑,又是一道火墙突然立起,此路不通,被烧得发疯的战马不得不转头向另一面狂奔而去。隔着火墙,吴铭畅快地笑着,翻过院墙,绕过了火墙,先给广场上的鬼子来个火马阵,再趁乱上去杀个痛快。
村中广场上的鬼子们啃着烤得半生不熟的肉,大声地谈笑着,突然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接着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近,不少鬼子停止了大嚼,疑惑地张望。
几十匹战马,不,应该叫做疯马沿着街道冲了出来,象一阵狂飚,嘶鸣着乱跑乱跳,仓惶地寻找着出路。猝不及防的鬼子们纷纷跳了起来,大声惊呼着,试图拦下惊马。可是那火烧得厉害,烧得马疯了似的向前跑,根本不听吆喝,而且这些马都没有了缰绳,鬼子急得乱跳,也没有就手的地方。
一阵混乱之下,不少鬼子被撞倒在地,倒霉的还被结结实实地踩了好几蹄子。
惨叫声,马嘶声,吆喝声,广场上一阵大乱。
吴铭端着三八大盖,跟在马群后面,煞有介事地吆喝着,混进了鬼子群里,他把脸上弄得焦黑一团,跑来跑去,显得非常积极。
一个被惊马撞倒在地的鬼子捂着胸口痛快地呻吟着,吴铭见没人注意,狠狠一脚踢在他的小弟弟上,这个鬼子浑身一颤,翻起了白眼。
吴铭不经意地用肩膀一挤,一个鬼子踉跄了一下,正好被迎面而来的惊马撞了个正着,惨叫着被顶出去老远。
好玩,真好玩。吴铭兴奋起来,四处乱跑,给鬼子帮着倒忙,不时偷偷地下着黑手。
一个鬼子军官挥舞着拳头大声地给鬼子下着命令,大概意思是有人搞破坏,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十几个鬼子急速地向拴战马的院子跑去,肯定有捣乱分子,不然这些惊马的尾巴怎么都着了火。
吴铭悄悄地靠近了这个鬼子军官,他的身边到处是脚步匆忙的鬼子兵,没有人想到捣乱分子会混了进来,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那些四处乱跑的马匹。
鬼子军官四处乱望着,不时大声嚎上几下,却没发现死神已经贴近了自己。
“嗤”“的一声轻微响声,指锥从鬼子军官的耳后穴斜向上,刺入了他的大脑,终止了这个畜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