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组织在上海确实遭到了很大损失。”韩寒轻轻摇着头,“虽然已经派了后续人员,但想开展工作,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象丁默、王天木、林之江、万里浪等人,原是军统出身,对组织的活动规律和特点掌握得很清楚,确实是个很大的威胁。”
“这么多人叛变投敌了?”吴铭很惊讶,“军统是怎么训练的,也太差劲了吧!”
“别忘了你名义上也是军统的人。”韩寒撕下条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大浪淘沙,方显英雄本色,那些个垃圾,平常人五人六的,到关键时刻,就他妈一个个成了熊蛋。”
“嘿嘿。”吴铭冷笑两声,挟了口菜,边吃边说:“别感慨了,说重点。”
“哦。”韩寒将嘴里的肉咽下,说道:“虽然说杀这些个叛徒对组织有利,但这些个家伙都很怕死,行踪不定,保卫严密,又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有些难度,只能等待时机再下手。。n。”
“唔,唔。”吴铭嘴里含着东西,只能点头示意韩寒继续说下去。
“我选中的目标是76号的警卫大队长吴世宝。”韩寒继续说道:“这个家伙是流氓出身,贪财好色,心狠手辣,网罗了一批亡命之徒,敲诈勒索,包赌包娼,干尽了坏事。虽然他每次外出都有很多保镖跟随,但他处事很是张扬,所以杀他的机会要多一些。”
“不是就这些情况吧?”吴铭不满地说道:“他要是这么穷凶极恶,我随便找个人打听,也能得到你说的这些东西吧!”
“当然不止这些。”韩寒得意的扬了扬头。“吴世宝刚刚霸占了一个叫马三媛地舞女,金屋藏娇的地点就在极司非而路乐安坊对面55号。”
“那个地方有多少保镖?吴世宝几天一去?”吴铭连续问道。。n。
“这个……”韩寒有些脸红,“我先说说吴世宝的长相吧,这个家伙长得象浮尸一具。皮肤漆黑。满脸横肉,一张大脸上长着一对鼠目,十分难看。”
“明白了。”吴铭白了韩寒一眼,“明天我就偷偷溜进那个金屋,躺在那个马三媛的床上等吴世宝来。要是吴世宝两、三天没去,还得麻烦老弟给我送点饭去呀!”
“嘿嘿,哈哈。”韩寒干笑了两声。“咱们这不正在商量办法吗?我只是提供下思路,至于怎么行动,那还得王大哥您开动一下绝顶聪明地脑袋,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和我再说说吴世宝地其他情况,咱们不能傻等着他送上门来。而应该抓住他的弱点,将他调动出来。”吴铭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正色说道。
“那好,我就详细说说吴世宝的其他情况。”韩寒点了点头,继续开始讲述。
半晌,吴铭吃饱喝足,擦了擦手。若有所思的说道:“吴世宝很怕老婆,他老婆佘爱珍又是个醋坛子,他金屋藏娇肯定瞒着佘爱珍,你看我们可不可在这上面动点手脚。让吴世宝自己蹦出来。”
韩寒想了一下,笑着伸出了大拇指。“好,这招不错,我明天便去把佘爱珍和吴世宝在7号的电话弄清楚,你就做好准备吧!”
“你明天不陪我逛上海了?”吴铭瞪了韩寒一眼,“那我可自己找向导去了。”
“向导?”韩寒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可别到向导社去乱找啊,那些女向导可不是什么向导。”
“什么意思?说绕口令。”吴铭疑惑地问道。
“嘿嘿,告诉你吧,那些所谓向导社就是一个幌子,那些个女向导其实就是妓女。”韩寒怪笑着说道。
“妓女就叫野鸡呗,叫什么向导啊!”吴铭有些啼笑皆非,“看来我对上海了解得太少了,还真得向你好好学习。”
吴世宝,是二十二代通字辈的青帮、绰号烂脚炳根地徒弟。他的职业是汽车司机。在抗战前,为丽都舞厅的老板高鑫宝开车,后来由于赌台兴起,于是改行去做抱台脚(即赌台的保镖),就在这时候搭上了摇缸女郎,潮州人佘爱珍。直到李士群做了汉奸,预备招集一批亡命之徒时,才由李士群的老头子季云卿介绍做了汉奸。
吴世宝已经做上了警卫大队长了,由于他干地那些震慑上海的血腥罪行,吴世宝三个字不仅在76号,即以上海来说,也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
如今在上海滩,他仗着76号的势力,领着一群亡命之徒,制毒包赌,敲诈勒索,那钱象流水一样进了他的腰包。钞票之多,几乎天天在中航空奖券。他在饮食起居上,穷奢极侈,极尽享受外,把旧上海社会的蠹贼,沽名钓誉的那一套,都拿来向自己身上乱堆。吴本身就像大胖猪一只,走路已感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能谈得上运动?但他除在跑马厅养有两三匹马外,还在家里养有一个足球队,且常在比赛时为了别苗头,不惜出巨资买义球,抬高自己身价。这还不够,有时对几个慈善团体也花几个钱,于是当时的报纸,今天阿猫团体,明天阿狗团体,都来鸣谢“大善士”吴云甫,慷慨捐助本团经费多少多少,把一个杀人放火、绑架勒索、无恶不作地大特务、大流氓、大强盗,装扮得像寺院山门口的弥勒佛一样。
事业上春风得意,加之最近又将名舞女马三媛揽入怀中,他的心情是非常好,坐在76号办公室里,满脸横肉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难得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