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越界筑路区被所谓的特别警察部队接管,但这些软蛋伪军,我们还真不放在眼里。”刘戈青抚摸着刚从忠义救国军那里偷运来的日本97式狙击步枪,说道。
“你先把枪放下,这正开会呢!”陈默皱着眉头教训道。
刘戈青咧嘴一笑,“头儿,您说,咱继续开会。我正琢磨着把枪托锯了,让枪变短点呢!”
陈默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说道:“这些天大家也看到了,学到了不少好东西,不能老指望别人,人家只是帮忙,以后没有特别重要的行动,还是不麻烦他的好。”
“有我就行。”刘戈青很自信地插嘴道:“我已经全学会了。”
“那好,今晚就看看你的能耐。”陈默翻了翻眼睛,“坐船偷过苏州河,偷袭虹口的日本宪兵巡逻队。”
“先生,我扶您上楼!”看到吴铭有些瘸拐地向楼上去,秋香赶紧过来帮忙。
“没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吴铭不想秋香跟他到楼上,很巧妙地避开了秋香的手。
秋香讷讷地站在楼梯口,绞着手指,望着吴铭,似乎有难言之隐。
“有事吗?”吴铭停下了脚步,看着秋香的样子有些疑惑地问道。秋香犹豫了半晌,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含着眼泪说道:“先生。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娘。”
吴铭被弄得手足无措,“快起来,有事说事。怎么还下跪呢?快起来。”
“先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秋香倔强地摇了摇头。
“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吴铭哭笑不得,“来,快起来,扶着我到那边坐下,把事情说清楚,要是我能帮上忙,一定不推托。”
秋香抹了把眼泪。站起来扶着吴铭又走回到客厅,待吴铭坐下,她作势又要跪。
“停。”吴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悦地说道:“我最看不得膝盖软的家伙,如果我能帮上忙。你不用跪我也帮,要是我无能为力,你就算跪个十天半月,也是没用。坐在那边,把事情说清楚。”
等到秋香把事情简单说过,吴铭思索着点了点头。
“咳血?不是外伤的话,那就应该是肺病了。”吴铭依据自己地经验。作出了判断,转而问道:“是这几天的事吗?”
“自从被炸倒了房了,娘为了救我被烧伤,便时常咳嗽。但这几天特别严重。”秋香忧心地回答道:“娘又不许我说,不让我花钱找医生。我实在担心得很。”吴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去**路**店去一趟,让韩经理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您,您不会赶我们走吧?”秋香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
“不会,当然不会。”吴铭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趁你娘买东西还没回来,你赶紧去吧,我是让韩经理带你娘去看病,他应该知道哪家外国人的医院好,你娘的肺病,得用西医,用中医恐怕不行。”
“我知道了。”秋香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只要能治好我娘地病,我给先生当牛作马,怎么地都行。”
“快去吧!”吴铭无奈地摆着手,对秋香的这个具有时代特色的保证有些不适应。
秋香这丫头吃好喝好,这些日子再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个子也长高了,要是没遇到自己这样的主人,兴许秋香就……,可自己又能救几个,不过是眼前的一个、两个罢了,其他的眼不见心不烦,自欺欺人而已。
由秋香,吴铭又想起了韩寒所说地中统特工针对丁默的美人计,听说那个女特工郑苹如是上海名媛,并没有经过什么特别专业的训练,象她这样交际广泛的人物,应该专心于情报工作,直不知道中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参与刺杀丁默,难道丁默一死,她能不受嫌疑吗?吴铭突然想起了任黛黛香消玉殒时地情景,不禁长叹一声,乱世性命贱如狗,不知曾糟蹋了几多有为的青年!
门一响,张嫂买东西回来了,大概是没看到秋香来接,有些狐疑地向厅堂里望了一眼。
“张嫂,你过来一下。”吴铭放下茶碗,提高了声音。
张嫂愣了一下,抬腿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立在那里。
“那个……”吴铭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听秋香说你的身体不大好,我让她去把韩经理找来,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嫂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
“如果有病呢,那就好好治。”吴铭继续说道:“至于钱,你不用操心,而且这里不会再招别人,等你病好了再回来。你做的饭菜,我已经吃习惯了。”
张嫂皱起了眉头,思索着没有答话,半晌,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先生,秋香她还小,是个孩子。”
吴铭刚喝进去一口水,一下子呛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这个年代,做好人也不容易呀!
“张嫂,你想到哪去了。”吴铭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和秋香也来了不短地日子了吧,怎么还是………”
“算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吴铭苦恼地说道:“等你治好病,想走的话,我给你们点钱,你们愿意上哪就上哪去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嫂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样说。
“你也是大家大户里出来的,可能是前一段时间受地苦多了些,有些过于敏感了。”吴铭站起身,瘸拉瘸拉地走向楼梯,“这世上不全是坏人,你不放心我也理解,治病的时候就把秋香也带在身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