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铖很热情地招待吴铭吃午饭,无它,一方面是吴铭的表演很出色,再一方面是他和吴铭谈得很投机,吴铭虽然不是很精通历史,但在后世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又有网络的帮助,结合着现在的情况,掺杂些惊人之语和后世的一些观点,确也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郑苹如虽然还沉着脸,也被吸引得时时侧目。
在历史上,郑苹如刺丁失败后,丁默将其发交给原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林之江看守盘问。拘留的地点,也就是林之江的沪西家。郑苹如真有本事,她对林之江眉挑目语,一再诱林相偕私逃。
后来枪决命令下达,由林之江押着她到中山路旁的旷地上执行,上车时告诉她是解往南京,不久即可开释。车抵中山路旷地76号屠人场,要她下来时,她才知道这已是她的毕命之地。但是她依然态度从容,下了车,仰著头,向碧空痴痴地望著,叹一口气,对之江说:“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地方!白日青天,红颜薄命,竟这样的撒手西归!之江!我们到底有数日相聚之情,现在要同走,还来得及。要是你真的忍心,那么,开枪吧!但是!我请求你,不要毁坏了我自己一向十分珍惜的容颜!”说完,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林之江,面上还露出一丝微笑。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林之江,对此一代红妆,而又表演戏剧化的一幕,竟至手颤心悸,下不了毒手。他背过脸,指挥他的卫兵上去。他急忙走远了几丈路,枪声起处,血溅荒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此为国殉身。到今天。还有谁想到她呢?似乎抗战胜利以后,恤典中且并无郑苹如之名!
由此看来,郑苹如其实是个很会表演地人物,今天如此失态,也是被吴铭接二连三出人意料的举动给弄晕了。
吃过午饭,郑苹如已经基本恢复了常态,或许是觉得吴铭来得蹊跷。目的很可疑,反正,她不再象原来那种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态度,反倒偶露微笑。旁敲侧击地想从吴铭口中得到些东西。
郑铖稍待了片刻,便去午睡了,客厅里只剩下吴铭和郑苹如两个人。
“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是什么目地?”郑苹如被吴铭东拉西扯,似是而非地谈话搞得再度头晕,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不会吧,这么直接。”吴铭双手枕在脑后。很惬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能沉得住性子,急怒不形于色的高明人物呢,真是让我失望。”
“失望不失望是你的事情。”郑苹如脸沉下来。“你还是把你的目的说清楚。”
吴铭盯了她片刻,淡然一笑。正色说道:“去香港结婚吧,你未婚夫不是来信催了好几次了吗,好好地享受一下幸福生活,等你再回到上海,也许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什么意思?”郑苹如皱了皱眉,“别装出莫测高深地样子,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直接点。”
“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而不是做自己该做的。”吴铭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有些事情即便是能够成功,你也脱不了身,想想伯父和伯母吧!”
“我该走了。”吴铭拿起手杖,不待郑苹如说话,抢先站起身告辞。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郑苹如冷冰冰地说道,但还是不失礼貌地站了起来。
吴铭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深沉地说道:“我说话虽然有些不入耳,但也未尝没有道理,希望你冷静地思考一下,孤军营的那些人,如果日美万一真地开战,你想想他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光明而来,正大而去,嘿嘿,有时候奉令行事真的是很可悲,谢晋元不该拒绝各方的营救,起码换成是我,我会为底下的人多考虑。”
“言尽于此,郑二小姐就不用送了。”吴铭摆了摆手,拄着手杖慢慢走远。
“就这么完了?”韩寒津津有味地听吴铭说完,意犹未尽地问道:“什么时候再去?”
“再说吧!”吴铭苦笑了一下,“希望她是个聪明人,能领悟透我话中的含意。”
“你说得太含蓄了。”韩寒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不直接一点。”
“直接一点?”吴铭翻了翻眼睛,“怎么说?就说我不想看着她象任黛黛那样红颜薄命,让她放弃刺杀丁默;或者说我是高手,这刺丁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吧,你一个女人应该靠边站,搞搞情报就行了。”
“不太好,这样说是不太好。”韩寒想了一下,否定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吴铭撇了撇嘴,“做自己能做地事情,就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韩寒疑惑道:“说话直接点好不好,装什么深沉哪!”
“有些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并不在我们掌握之中。”吴铭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成天去盯着她,所以,我们仁至义尽就行了,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那你是打算就此放弃了,静待事情的发展?”韩寒有些丧气,“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外号,叫鬼难缠吗?”
“算了,自从我受伤以后,这鬼难缠地外号就准备让给你了。”吴铭假装颓丧地叹了口气。“瞧我这腿脚,怕是比乌龟也快不了多少。”
“少来了你。”韩寒狠狠瞪了吴铭一眼,“你那点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别拿着根手杖在这跟我装,把外号让给我,肯定憋着什么坏水,这事儿你肯定还有别的后招,不过想让我给你跑腿,门都没有。“
“自己地妞自己泡,我从来也没指望过你。”吴铭拿起手杖,潇洒地耍了一下。
哇哈哈,现在人都很牛啊,下午奉命去给母亲找个保姆,没想到竟然如此……,唉,欠钱的是大爷,打工的是皇帝,真的是很相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