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嗨,你不要抓得那么紧才人多,我不好意思揭穿你,你会骑马的对不对?”
“那个。”多箩西轻笑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我其实比较擅长骑驴,不过我心好,把驴让给那位老先生了。”
吴铭定睛瞅了瞅,笑了起来,张东戴着一副近视镜,骑在驴背上,活脱脱一个帐房先生。
“骑个驴还这么小心,真是…”吴铭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指了指林迈可和李效黎,“你那老爹很厉害呀,给你找了个小妈,怎么样?高兴不。”
“什么小妈?”多萝西不悦地说道:“哪象你们中国人,三妻四妾的,什么大妈,二妈。”
“我是说她的年龄,可不是别的意思。”吴铭解释道:“不是让你从上海转道香港,再去西南大后方吗?颠颠地跑到北平干什么?你那借口骗你爹行,骗我可不行。”
“我要是说想和你一起走,你信吗?”多萝西环着吴铭的手故意紧了紧,嘴里的哈气都喷到他的耳朵上了。
“正经点啊!”吴铭苦笑着歪了歪头,“我可是有妇之夫,你勾引我可是没什么好处。”
“我勾引你了吗?”多萝西格格笑着,“你们中国人就是这么保守,不过,你除外,你的性格很开放,和你在一起很愉快。”
“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吴铭无奈地说道:“人多眼杂,可是有人在偷看我们呢!”
“看就看吧!”多萝西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我是想请你做我的私人保镖。陪我走几个地方。”
“哪些地方?”吴铭皱了皱眉。“你可不要乱跑啊,我的能力可是有限,不敢保你地安全。”
“不是乱跑。”多箩西正色说道:“这次是个好机会。我父亲到了平西根据地以后,可能不会去大西南了,而是要转道去延安。”
吴铭点了点头,“你要去便跟着去好了,现在GCD巴不得有外国人去访问采访,肯定会保证你地安全。”
“我想让你跟着我。”多箩西直言相告。“埃德加斯诺靠一本《西行漫记》轰动世界,我想和你写出一本比他更全面、更深入、更透彻的书来,因为我早就发现你看事情的角度、方法很是独特,得出地结论也很是新颖,往往是异于常人。”
“你不是骂我脑子不正常吧!”吴铭用鞭梢挠了挠脑袋,“你的想法虽好,但是好象并不可行,首先说说我的身份吧!你可别忘了我名义上还是军统的人。GCD会任由我这样的人在他们的地盘里乱窜吗?早就把我当刺探情报地特务抓起来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多箩西继续说道:“不过,你是有美国护照的,而且如果把你是《绝不宽恕之南京血泪》这本书的作者公布出来,也未必不能征得GCD的同意。”
“我对GCD的印象并不太好。你让我跟着,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啊!”吴铭婉转地拒绝道。
“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使你对GCD缺乏好感。但我认为走一走,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会更好。”多箩西继续努力劝说,“要不你现在就将原因告诉我,是你听说的,还是亲身经历的。”
吴铭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先让我考虑考虑吧!”
“你欠我的人情哦!”多萝西见吴铭有所松动,立刻又说道:“我帮你搜集资料,帮你在美国国内活动,那本书才能够顺利出版地,你可是还没表示过谢意。”
“那本书的序言里,因为提供资料,你可是榜上有名,这还不算吗?”吴铭辩解道。
“不算。”多箩西使劲地摇着头,“你帮我象埃德加那样出名就行了。”
“再说吧!”吴铭催动马匹,向前小跑起来。
徐珍珍和章葆娟是校友,又都是女人,在另一边谈得十分投机。
“你别看他冷冰冰的样子,还有点傲,其实他在熟人面前还是很活泼的。”说到这里,徐珍珍不由得笑了起来,“活泼,呵呵,这么说也行。而且他弹琴唱歌都很厉害,你可要小心,别被他给勾引了。呵呵。”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们地人都说他功夫很厉
刀砍死了两个敌人。”章娟瞟了一眼吴铭,轻声
“我只知道他的枪法很好,而且他地胆子特别大。”徐珍珍轻轻摇了摇头,“看过《绝不宽恕》这本书吗?”
“听说过,还没看到。”章娟略有些遗憾地说道:“听说写得很好,资料很详实,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呵呵,怎么和他没关系,他可是作者之一呀!”徐珍珍略有些炫耀地说道:“而且书中的资料有很多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日本偷回来的,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这么厉害,敢跑到日本去偷东西。”章葆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干的大事可是不少,不过,我不能说多了,这样他会不高兴的,他要不高兴,后果会很严重。”徐珍珍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的行李里有一本英文版的《绝不宽恕》,你如果想看,我可以借给你。”
“想看,想看。”章娟忙不迭地答应道:“谢谢学姐,谢谢学姐。”
众学者和平西分区的短枪队一起走路,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几个学者出于好奇,开始试着和这些战士们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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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各位见笑了!我们根据地的条件相当艰苦,过冬的棉衣很单薄。”孟庆时发现有几个学者盯着战士们单薄的棉衣,无奈地笑着说道:“每年过冬的时候,我们都会有战士被冻伤,去年甚至发生过伤员被冻死的事情。”
“哦!”林迈可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一个在马上冻得瑟瑟发抖的伤员,“我的行李里还有件大衣,给那位小伙子穿上吧!”
“谢谢您的关心。”孟庆时礼貌地回答道。
有林迈可作表率,不少学者都把自己多余的衣服拿了出来,给那些衣衫单薄的伤员穿上。
“孟队长。”李振英指了指游击队员身上背着的一支破步枪,“这玩艺已经坏了,你们还带着干什么?”
“李团长,我们的所有粮饷、装备都要靠我们自己解决,你所看到的八路军装备除了少数是自造以外,其它的都是从日伪军那里用鲜血和生命夺来的。”孟庆时解释道:“所以,只要不是彻底报废的装备,我们都会想尽办法修复!”
李振英点了点头,因为这涉及到国、共两党的合作和争端,便闭口不再说话。
“那个刘先生,功夫真的很厉害。”孟庆时笑着说道:“恕我眼拙,竟然没看出他的刀法是出自哪个门派。”
“哪里有什么门派。”李振英笑着回答道:“身经百战,博采众长,就是一种实战,杀人的刀法。”
“是这样啊!”孟庆时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刘先生的经历肯定是丰富多彩,让人羡慕啦!”
“丰富多彩不太恰当,应该是尸山血海才对。”李振英用钦佩的目光偷偷瞅了瞅正与多萝西闲聊的吴铭,“他到底杀了多少日本人,多少汉奸,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哦,那刘先生怎么声名不显。”孟庆时诧异地问道。
“声名不显,呵呵,那是他的名字太多的缘故。”李振英笑了起来,“不过,很抱歉,我不能说得太多,他一直寻求低调,我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
孟庆时理解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快马回去通报情况了,我们的大部队很快便会前来接应,那时候就没有危险了。”
“费心了,孟队长。”李振英感谢道:“你们能够放下成见,积极配合我们,我代表抗团非常感谢。”
“李团长客气了。”孟庆时轻轻摆了摆手,“我党对抗日武装一向是团结合作的态度,对于战斗在平津的抗团也是十分钦佩,你们在平津的活动可是让日本人和汉奸寝食不安哪!不知道此次护送任务完成,是否要再次返回呢?”
李振英摇了摇头,“我们到达大后方后,可能短期内不会重返平津,去向还有待商议。”
“明白了。”孟庆时知趣地打住了话题,这涉及到抗团的机密,李振英是不会把真实的打算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