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军第六装甲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英军司令部派了出来。至上而下的情绪也影响了装甲旅的指挥官亚古里上校,建功心切的他立刻命令部队以每小时35至40公里的速度向金马伦前进。
民族解放军指挥部得到皇军第六装甲旅这个眼中钉出动的情报,立刻命令四个营的部队进入预设阵地,构筑射击掩体,埋设由炮弹改装的反坦克地雷,并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前出阻击。民族解放军的反坦克武器主要是不到一百具美国造巴祖卡火箭筒,这还是日本人投降前,盟军补给了一部分,战后又通其他渠道偷偷搞到的。这将做为歼灭装甲旅的中坚武器,其他的反坦克枪榴弹,地雷,反坦克手雷,燃烧瓶等,此次作战民族解放军是把全部能用来打坦克的武器尽数集中在一起,决心不可谓不大,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为了打好伏击,民族解放军早已经提前准备了很长时间,选择好了伏击阵地,并且多次派出人员在实地进行了秘密斟测,每个掩体的位置,配备的武器都研究确定,并且在模拟地形进行了多次实战演练,摸索出了最佳的人员配置。即每个反坦克武器班由两个反坦克武器组和一个突击爆破组组成。每个武器组由射手、副射手组成,以火箭筒对抗敌坦克;突击爆破组主要是携带冲锋枪、反坦克手雷、燃烧瓶、炸药包等,负责掩护武器组行动,消灭坦克内的逃敌,并抓住有利时机以反坦克手雷、燃烧瓶、炸药包炸毁敌坦克。这样每个反坦克武器班都具有火力、爆破、突击能力。而且各个武器班的移动,换位都有着相当熟练的配合。
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一支部队,无论它有多高的训练水平,装备多么先进武器。在不了解敌情的情况下轻率开进,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尤其是在对方已有充分准备,以逸待劳之时,盲目急进带来的后果则是相当可怕的。
亚古里上校指挥地是一支训练、装备都堪称一流的装甲部队。也是马来亚英军中最强大的一支机动力量,民族解放军早就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而皇家第六装甲旅却因为装备好、战斗力强而一惯骄横,又欺负民族解放军没有反装甲利器,因而冒失轻敌,建功心切,不想正中了吴铭精心设下的圈套。此时民族解放军布置地各种反坦克武器,虽然品种不一,但在数量上对比第六装甲旅的110辆坦克,已处于优势,加之有预设阵地作依托,正好以逸待劳。歼敌于运动之中。
双方地战斗首先在民族解放军设置的第一道防御阵前打响,第六装甲旅与一个营的民族解放军遭遇,为了使假象更为逼真,负责阻击诱敌的部队是民族解放军的精锐,并且持有十五具火箭筒。诱敌深入,一般都是用非主力部队,而这次民族解放军却使用了精锐部队。一是让阻击更加逼真,以掩盖诱敌的真实目的;二来是因为敌军的战斗力确实很强。进行阻击的部队一方面要达到诱敌深入的目地,又必须能够顶住敌人的猛烈进攻,将时间掌握好。
在大雨中,亚古里上校先后从不同的方向发起了三次攻击,每次出动一个坦克连的兵力。但在陷阱、防坦克壕、火箭筒的前面。都被击退,先后有三十二辆坦克被击毁击伤。民族解放军的这个营也伤亡较重。
与此同时,民族解放军有意加强了金马伦方面的攻势,一封封求援电报使得亚古里上校恼羞成怒,将剩余地坦克,全部集结在第二道战线,向民族解放军的阵地发起了猛攻。
此时夜幕降临,阻击部队在得到撤退命令后,稍做抵抗,便显出筋疲力尽地样子,佯装败退,撤出了阵地。
在战场上的谋略,按吴铭的理解,就是心理战,琢磨透敌人的心理,用各种手段和假象使得敌人的思路向自己预定地方向发展,一厢情愿,想当然是不行地。要把自己想象成敌人一方,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做,会上当吗?吴铭在参谋部里便是如此对参谋们说的,也是这么教他们地,这种换位思考的方法让那些自以为读几本兵书便可以运筹帷幄的参谋们觉得非常新颖独特,也受益匪浅,可以说,这次行动的策划已经不再以吴铭为主,而是在吴铭的百般挑剔下产生的集体智慧的结晶。
亚古里虽然占领了民族解放军的阻击阵地,但却被打掉了三十二辆坦克,而且耽搁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下子可激怒了亚古里,他象一头斗牛见到红布,血一下子涌上脑门,命令部队连夜出发,誓要在金马伦重创民族解放军,报这一箭之仇。
亚古里也不是没有一些理智,只是根据向导所说,前面的路况与现在的有所不同,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灌木,而不是密密的丛林,敌人要想设伏,难度非常大,而且他认为,民族解放军的反装甲力量已经在刚刚的阻击战中损失殆尽,现在根本没有能对他的装甲旅产生威胁的手段。难道抱着炸药包、举着燃烧瓶的自杀式攻击能阻止他的钢铁部队滚滚向前吗?再加上金马伦的守军一个电报一个电报的发过来,不停地询问援军的进展,也让亚古里上校不能采取稳步推进的策略战法。
夜幕完全降临了,英军的坦克将车灯打开,这使得黑暗中除了机械轰鸣声以外,还有几百道眨巴眨巴的雪亮灯光——亚古里将自己的部队完全暴露在夜幕下!
历史的巧合,总是如此相似,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埃及第2步兵师全歼以军190装甲旅的战斗是在道路两旁都是沙漠的地形上,而此次民族解放军的围歼战斗也非常类似,只不过沙漠换成了低矮的灌木,白天换成了夜晚,晴天变成了大雨。只是结果却惊人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