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冬天的,你们吃些什么呢?”董彪皱着眉头,发愁道。
“呵呵,我正要向董大叔讨个办法呢?”吴铭满不在乎笑着,“您给我讲讲这附近村镇的情况,这办法不就有了吗!”
“原来你是打着那些主老财的主意。”董彪会意笑了起来,“也好,我就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周围富家大户的情况,免得你不明情况,碰上个硬碴。”
“附近百里方圆,共有四个村镇,丁村、大河村、小河村、黄家镇,三个村子里住的大多是些穷苦百姓,可也有几个富裕的主老财,多去几家,也应该能凑足你们过冬的粮食。可这黄家镇,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董彪在上画着几个村镇的大概方位,慢慢解说道。
“为什么?”吴铭抬头问道。
“因为那里的镇长黄双虎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董彪咂了咂嘴巴,“听说他以前也是一个悍匪,后来受招安,才落生根,开始走正道的。手下很有些枪法高明,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不光多,而且店铺也开得很广,听说北平都有他的铺子,和另一个大富豪赵百万有得一拼。他家光护院就养了两百多人,这还不算他在外面养的那些打手,都配备了汉阳造,听说还有几门小炮,都是在鬼子没来时,花高价从*的创伤,回到南方以后,相对安定的环境,再加上时间,会慢慢愈合的。”吴铭掐熄了烟头,指点着三个人,“你们不要试图去做什么工作,干扰别人的思路和选择,你们自己也回去好好想一想,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个人点头答应,转身离开。
“沈敏,你等一下。”吴铭唤道。
“看你路上的表现,就知道你的伤还没全好,这里有些伤药,你自己拿去敷吧!”吴铭将药递给了沈敏。
“谢谢。”沈敏接过药,轻声说道。
“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睡一觉,心理负担不要太大,以前的经历已经过去了,就当被恶狗咬了一口吧!”吴铭语重心长说道:“残酷的战争厮杀不应该属于女人,你还很年轻,根本无法再承担起那些伤痕累累的往事,就让那一个个伤口,慢慢消失吧!”
“为什么你不到大后方去?”沈敏抬头问道,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你不是女人,你怎么明白鬼子对我们的伤害有多大,我每天做梦都会惊醒,那些畜生给我的凌辱我永远也忘不了。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现在就给你答复,我要报仇,我要杀鬼子。”
吴铭望着泪流满面的沈敏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只能告诉你,杀戮和血腥不能陪伴你一辈子。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这种行为能让你暂时忘却心理的痛苦,得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等到你厌倦的时候,可能也就是你得到解脱,重获新生的时候。”吴铭轻轻拍了拍吴敏颤抖的肩膀,“去吧,上了药好好休息休息。”
“恩。”沈敏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吴铭,转身向洞内走去。
吴铭望着沈敏有些蹒跚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也许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难以抺掉的痛苦,不能碰,一触即发。想要忘记,谈何容易。也许就像有人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那些无法言表的痛最终尘封了以后,也就不再那么痛了吧!可是那到底需要多久呢?又有谁能清楚呢?或许一生都得背负这种痛苦,只有痛痛快快发泄出来。卡耐基说过:人的生命有如一条河,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什么湍流的人是很少见的。没有人愿意遭逢逆境,如果不能改变环境,至少可以改变自己对待事情的态度。就好像我们无法左右今天的天气是阴雨连绵还是阳光普照,但我们却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情,是选择一个微笑,还是选择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