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凌怡然看向面前的男子,明明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的男人,可是心里却阴暗肮脏的连地狱都不如。
德里斯微垂下头,看向凌怡然,笑容温柔似水:“宝贝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凌怡然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
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仍旧不愿意相信我,那么你的心,我不介意亲自来拿。
“你和宋清宴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像是置身于冷库之中,那种冷,是透过了骨髓的。
冰蓝色的眸子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凌怡然,素来对他百依百顺,从不多计较一分的女子,现在却安静的不像话,也坚定的不像话。
“谁教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大掌一瞬间便攀爬上了细嫩的咽喉处。
德里斯像极了狂暴的狮子,恶狠狠地盯着凌怡然,似乎只要她说出的答案让他不满意了,便一口吞了她。
“我……”气快喘不上来了,凌怡然却依然坚定地望着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说道:“一个一直深爱你的女人。”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了,凌怡然的身子像是破旧的碎布跌落在地上,她捂着胸口拼命的喘气,命是救回来了,心中的伤却怎么也无法弥补。
“怡然,我……”德里斯像是突然回过了神,看向凌怡然,有些歉疚,伸出了手,却怎么也不敢触碰她。
“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没我,”凌怡然抬头,有些凄然地笑着,制止了德里斯即将开口的话语:“你不用骗我,女人的感觉是很可怕的东西,你骗不了我。”
“对不起。”德里斯垂下头,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将凌怡然也拉下水,跟在他身边,下场只有一个——万劫不复。
“和我在一起这么久,只有这句话,是出自你的真心,是吗?”凌怡然抬头看向他,问道。
德里斯眉头微皱,显然刚才的那句道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怡然,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了,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好一个可以离开,”凌怡然走到德里斯的身边,直直地望进他冰蓝色的眸子,说道:“德里斯,你拿走了我的一切,我所有宝贵的东西,现在只是一句可以走了就能打发我了吗?你当我凌怡然是什么?”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我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不可能再给你了。”德里斯也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纠缠不清的女人,当初也就是看在凌怡然什么都不在乎,所以才会和她在一起。
明明已经清楚的事情,被德里斯这么说出来,心还是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一日在德里斯别墅里冲出来的女人的模样。
“是你别墅里的那个女人?”凌怡然问道。
德里斯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眼神几乎是恶狠狠的瞪着凌怡然。
看来果然是的了,真的是那个女人。只是那一日踏过仓促,没能看得清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好,我不多问,但是我只要你一个回答,你和宋清宴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你知道,宋家不是好惹的,得罪宋家,我们凌家也好过不到哪去。”凌怡然挺直了背,看向德里斯,这个男人,是她躲不开的劫,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放手。
德里斯顿了顿,才开口说道:“他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凌怡然不依不挠。
德里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是却也知道,在C市,若是没有凌家做支撑,他定然寸步难行。
“一个比我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具体的,请恕我无可奉告。”德里斯说道。
“比你的生命还要珍贵?”凌怡然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女人的直觉足够告诉凌怡然所有的真相。
离开德里斯的住处,凌怡然立刻拿起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我要见你,现在。”
熟悉的咖啡厅,熟悉的位子,只是这次,桌子两边的人有了些微的变化。
看着对面抱着冰激凌吃的开怀的凌怡然,宋清宴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手机,说道:“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就是喊我来看凌家大小姐毫不优雅的吃相?”
凌怡然终于抬起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总算是优雅了一回。
“清宴……”
“宋清宴,或者宋先生,挑一个。”宋清宴毫不客气地打断。
“好吧,”凌怡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宋清宴,闫家的事,是我怂恿爸爸做的。”
“我知道。”宋清宴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说道。
“你果然知道!”出乎意料的,凌怡然非但没有丝毫的讶异,反倒是因为宋清宴的了解,而显得有些兴奋。
宋清宴沉默着,只是直直地看向凌怡然,没有说话。
“诶,真是无趣,”见宋清宴毫无反应,凌怡然撇撇嘴,一甩手,说道:“其实我今天喊你来,就是想要问问你,关于德里斯的事情。”
“德里斯?”从凌怡然的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宋清宴总算是有了一些反应,说道:“说到德里斯,你不是应该比我要了解吗?还要找我问什么?”
“你连这个都知道?”凌怡然有些诧异地看向宋清宴,看来今天决定来问宋清宴是一个重要的决定。
“什么意思?”看凌怡然的神情,并不像是伪装的,宋清宴的脸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手机被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问道:“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德里斯的身份?”
凌怡然脸色微变,继而又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在他身边快五年了,除了他叫德里斯,他是个德国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还敢待在他的身边?你家里人不管你吗?”宋清宴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问道。
“我家里人?”凌怡然的表情有些难过,苦笑道:“我父母一向不和,这个在政界不算什么秘密了吧?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当上市长的是闫天肃,而不是我爸爸了。我从初中开始,他们把我送到了德国念书,巴不得我不会来呢。不过说起来,这倒是我唯一感谢他们的地方,要不是他们当初将我送去德国,我又怎么会遇到德里斯呢?你说是吧?”
“你觉得,遇到德里斯是你的幸运?”宋清宴嗤笑道。
凌怡然耸了耸鼻子,有些无奈:“大概吧,现在我也挺茫然的。”
“你想问我关于德里斯的事情可以,但是,我要回报。”宋清宴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想从你的口中知道些什么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你放心,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的。”凌怡然爽快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