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奶奶呢?”宁欢欢有些听不下去了,推开门走进病房,不满地冲着宋长征说道:“我们才一会不在,您就欺负奶奶,没风度!”
宁欢欢和宋清宴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宋长征正骂的欢,没有注意到,被宁欢欢这么一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有你啥事?你就偏心你奶奶,也不心疼你爷爷我。”宋长征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说是生气,但是脸上却没丝毫责怪宁欢欢的意思。
“你这暴脾气,谁会心疼你?还是欢欢对奶奶好。”徐兆芳拉着宁欢欢,像是找到了支柱,说什么也不撒手。
“好啊,一老一小联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宋长征气呼呼地指着徐兆芳和宁欢欢,又将目光投向宋清宴,看了一眼,便快速移开,叹息道:“算了,你这小子才不会和我一条线呢,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宋长征一番话逗得大家都乐了,病房里的气氛柔和了很多。
“欢欢,阿宴,听文彬说,你们两个打算结婚了,是不是?”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徐兆芳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开。
宁欢欢脸色微红,靠在徐兆芳的身上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瞟向宋清宴,似乎是想将一切都推给他。
“这是我和欢欢的结婚证。”宋清宴倒是干脆,直接将结婚证递给了两位老人。
没有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两位老人都愣住了,半天,宋长征才颤抖着手从宋清宴的手中接过两本红色的结婚证,缓缓打开……
“好,好,太好了,没想到,我还能看到这一天。”宋长征老泪纵横,情不自禁,粗糙的手指不停地抚摸着结婚证上宋清宴和宁欢欢的合照。
徐兆芳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着红色的本子,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看,似乎是想要确认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一样。
“奶奶,这是真的,我和清宴下午刚去的民政局,领了证就赶紧过来给您和爷爷看了。”看穿了徐兆芳的心思,宁欢欢搂着徐兆芳的肩,笑着说道。
“好啊,我们宋家总算是有一门喜事了,真是太好了,奶奶的一颗心啊,可算是放下了。”徐兆芳抹着眼泪,说道。
宁欢欢看向宋清宴,眼角也闪着泪花,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也和徐兆芳是一样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们。
宋清宴轻轻笑着,将徐兆芳和宁欢欢一齐揽在怀里,说道:“奶奶,你都说了这是喜事,怎么还哭呢?咱们应该高兴不是吗?”
“对对对,阿宴说的对,应该高兴,高兴,欢欢,来,咱们不哭。”徐兆芳赶紧擦了擦眼泪,又抬手将宁欢欢眼角的泪花擦去。
“叩叩叩。”
病房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这个晚了,医院里早过了探视的时间,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请进。”宋清宴站起身,看向门外,说道。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小护士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进来。
“那个,宋主任,抱歉打扰了,院长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现在?”宋清宴眉头微微拧起,这个时候,医院里的大部分医生都下班了,只有急诊医生还在,应该不会是找他去谈宋老爷子的病情吧?
“对,好像是挺紧急的事情,院长让您尽快过去。”小护士又说道。
或许,真的是宋长征的病情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宋清宴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清宴。”宁欢欢有些担心地看向宋清宴,她也隐约猜到或许是和宋长征的病情有关,但是现在徐兆芳在,宁欢欢也不好直接问。
“可能是有什么紧急的病人送来了吧?”宋清宴解释道:“我先过去看看,欢欢你在这里陪着爷爷奶奶,晚点我过来接你。”
“好,你赶紧去,别耽误了。”宁欢欢连忙点头应下,生怕让徐兆芳看出点什么。
宋清宴离开后,徐兆芳还有些不满,说道:“这么晚了,都到下班时间了,还有什么事情啊?文彬也是的,有事情不能找其他医生吗?好像只有阿宴一个医生一样。”
“奶奶,清宴的医术高才会被重用,这是好事,说明清宴能力强啊。而且,医生就是这样,一切都以病人为重,就算是半夜,也要时刻准备着。”宁欢欢解释道。
徐兆芳摇头叹息道:“就是这样,我当初才会反对阿宴也学医的,家里有一个医生不就够了吗?哪知道阿宴脾气也倔,硬是报了医学系,宋家的男人啊,一个比一个脾气犟。”
“怎么了?男人就应该这样,这叫有魄力,哪像你们女人,婆婆妈妈的。”听到徐兆芳连着他的坏话也一起说了,宋长征不乐意了,说道。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懒得和你吵。”徐兆芳难得没有接宋长征的话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宋长征身体的原因。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爷爷奶奶你们真的要吵架吗?”宁欢欢在一旁,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对于这两位老人,宁欢欢知道,用普通的方法根本没有办法劝架,只能撒个娇。
果然,两位老人都十分买宁欢欢的账,宋长征立刻说道:“不吵不吵,哎呀,欢欢,我和你奶奶从来都是这样的,斗斗嘴,从来都是不吵架的。再说了,今天是你和阿宴的好日,我和你奶奶能这么煞风景嘛?”
“就是就是,欢欢你放心吧。啊对了,”徐兆芳一拍大腿,说道:“你说,你和阿宴领证也不提前说一声,奶奶都没有准备礼物。”
宁欢欢连忙摆手:“我不要礼物,大家和和气气的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啊,老婆子,那个镯子你还带着?”宋长征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徐兆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拉过宁欢欢的手,将自己手腕上一个碧绿通透的镯子取下,交给宁欢欢,说道:“欢欢,这个给你,不要拒绝。这个是历代宋家长媳的信物,之前文彬的媳妇走得早,后来那个薛琴,我和你爷爷压根没把她放心上。阿宴是长孙,虽然血缘上……唉,总归都是我们宋家的孩子,现在你们也结了婚,这个镯子理所当然,该给你。”
看着手上的镯子,还带着徐兆芳的体温,宁欢欢没有拒绝,心里像是有什么融化了一般,现在的她,再不是当年的宁欢欢了,她也有家,有爱她的丈夫,人生如此,她再无所求了。
院长办公室,宋清宴看着宋文彬身边浅笑清丽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迷惑:“爸,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