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现在有别人住?
不,不可能,先前他跟阿雀姨联络时,阿雀姨是直接叫他滚回一号月台的,更何况若此人真是隐月的人,警觉性绝不可能如此差,而若是隐月的客人,也只会住在员工宿舍楼里。
当“误闯者”三字窜入脑中时,沈笑非立即下意识身形一闪,来到床旁后二话不说,手一伸,往那人颈动脉用才一按!
但才刚按完,他就发现不对,因为他身前传来了一阵淡淡的、他却很熟悉的香味。
蓦地一愣后,沈笑非急急打开床旁小灯,然后在望清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时整个傻了,因为如今软在床上的,就是他魂萦梦牵的万莳雨!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刚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有没有伤了她?他那么鲁莽,她一定被吓坏了,要不要赶紧唤醒她?但若现在唤醒她,他势必得按住她的人中或点她的穴,但万一他下手力道没控制好,会不会对她造成二度伤害?
望着躺在床上的万莳雨,沈笑非的脑子彻底乱成一团,最后,他什么也不敢做,只能用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傻傻坐在床旁,静静等着她醒来。
还是一样美,甚至更多了一分女性的柔媚……
望着那张刻在自己心底的精致小脸,沈笑非的目光整个痴了,心,整个痛了,然后在痴傻、心痛中,思绪完全不受控制的彻底凌乱,任过往不想想、也不敢想的一齐在脑际胡乱飘飞。
她,还没有忘了他吗?之所以在这里,是在等他吗?她也如同他一般,近五百个日子里,都依然想念着对方吗?
这一年半来,完全收不到他任何消息的她,是担心、伤心,还是生气?
已一年半了,她,理清自己的感情了吗?明白感激与感情的分界了吗?此刻早应与白元捷再无芥蒂的她,究竟是本着那份深深的责任在这里等待着他,还是他那又一次的热血冲脑,再度束缚住了她……
不知究竟胡思乱想了多久,沈笑非望见床上的万莳雨眼皮轻轻动了动,而后,微微睁开眼眸,在终于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缓缓侧过头望向他。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晕吗?脖子疼不疼?手,对了,手会不会麻麻的?还有呼吸,呼吸顺畅吗?”
发现万莳雨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沈笑非急急问着,并忧心如焚等待着她回应,但见她半天不哭不动、不笑也不说话,他整颗心更乱了,只得连忙伸过手去,在测得她的腕脉除了跳得急了些,没有任何异样时,不经意瞥见了床旁还贴着航空公司行李条的行李箱。
她,今天下午才刚从摩洛哥回来……
“搭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一定累了。抱歉,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到旧宿舍去,你……好好休息。”
一知道万莳雨才刚辗转搭乘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客机,搞不好连时差都还没调回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这么快见到她的沈笑非在心底暗骂着自己的粗心,然后连忙站起身向房外走去。
但当他才刚走到门外,顺手要将房门关上那一刻,却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哑的呼唤——
“你等一下。”
一听到这声音,沈笑非的脚步再也动不了了,只能傻傻站在门旁。
在等了大概十分钟后,他望着一个婀娜的身影开门走出,手中拉着她的小皮箱,然后在走过他向前时,停住脚步望着他淡淡说道,“你不是也才刚从瑞士回来吗?”
明白万莳雨必然是看到了他放在房内旅行背包上的行李贴条才会这么说,但望着她微仰的小脸及身上的装扮,沈笑非整个愣住了。
因为此刻她的打扮,就如同让他坠入情网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同样长发垂肩,同样的素色发箍,同样的七分袖白色衬衫,只不过他照片中望不见的她的下半身,此刻穿的是一条尽显其窈窕及腿部曲线的百褶裙,及一双约两寸的黑色系带高跟鞋。
“我……不累。”在完全克制不住的评然心动中,望着万莳雨似欲急着离去的模样,尽管心底那样不舍,心头更是不断隐隐作痛,沈笑非还是笑望着她,“你想去哪里?我送你。”
听到沈笑非的话,万莳雨凝眸望着他,许久许久后缓缓一闭眼,然后拉着行李箱往大门走去。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小沈哥……”
完全不明白万莳雨话中之意,但听着她那句“小沈哥”,望着她的纤纤背影,以及那只朝门把伸出的右手,沈笑非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在一片空白中,一把由身后紧紧搂住她!
他不想她走、不要她走,无论她为什么来,又想去哪里!
他想她,真的好想、好想她……
当身子整个被沈笑非由身后紧紧搂住,搂得那样紧,紧得彷佛要将自己揉入他体内一般,低垂着眼,望着他在自己身前交叉握拳的手,万莳雨的眼眸,彻底模糊了。
可回来了,可总算舍不得她走了,可总算再控制不住了,可总算让他“哥哥”的面具,掉落了……
但不够,还不够,她要他永远再也无法隐藏对她的真实情感,要他不顾一切的一辈子将她圈在他怀中,然后,用她一辈子的时间,爱着他。
“jarvis一直等你回来当他的伴郎,你明天打个电话给他。”
听着耳畔浓重的呼吸声,感觉着那如海潮般向自己涌来,再压抑不住的沉默情感,许久许久后,万莳雨低垂着头淡淡说着,然后在沈笑非身体猛地一僵,却将她搂得更紧时,才将下一句话说出口,“告诉他,他可以跟我那足足等了他八年、而今他疯狂爱恋着的嫂子求婚了。”
嫂子?
听到万莳雨前半句话,心像被硬生生撕碎的沈笑非,在听到她后半句话时,蓦地一愣。
她这话的意思是……白元捷的新娘并不是她,而她之所以在这里,并不是因为知道他要回来,才来跟他谈离婚的!
她,完全没有忘了他,并且似是一直住在这里等他,因为现在他才看到,这屋里好多好多她的东西。
当明白万莳雨为何会在自己屋里时,沈笑非简直欣喜若狂,他不敢置信的紧紧搂着她,然后在嗅及她一身的淡淡女人香,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经旖旎的夜里,情不自禁的俯下头,轻吻着她的雪颈,轻吻着她的颊,感受着她彻底在自己怀中的美梦成真……
但半晌后,沈笑非却发现,万莳雨虽任他搂着,也任他吻着,却完全不回应他,更不再开口说话,而她这样的反应,着实令他有些无措。
他是否弄错了?还是她在生他的气,气他先前隐藏自己真实心意伤害她,更气他这一年半对她完全不闻不问?
“莳雨,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不联络你的,我只是——”
轻搂着万莳雨的纤腰,沈笑非哑声说道,在发现她的泪水在他说话之时,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而下时,他心一慌,连忙松开手站到她身前,轻轻捧住她的小脸,将她脸上的泪全部吻去。
“别哭,莳雨,都是我不好,你别哭。”
万莳雨眼中的泪依然没停,而沈笑非在不住吻去她泪滴之时,唇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她柔软的樱唇后,就再离不开了!
他将过去五百多个日子的相思与煎熬,所有的想望与对她的心疼,全柔柔倾注在这个蜜吻里。
他来回轻吮着她温热的唇瓣,轻啄着她的唇角,在她的唇瓣微微开启时,温柔的将舌尖伸入,轻点、轻卷着她的丁香舌尖,然后在她的呼吸声缓缓急促,身体微微颤抖,那股诱人的女人香盈满他鼻尖时,彻底忘情地挑弄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细嫩,吸吮住她口中的所有芳香津液,疯狂爱怜着她……
当这个长之又长的吻终于结束,万莳雨依然没有开口,甚至,低垂下头。凝视着她小脸上的淡淡嫣红,听着她凌乱的呼吸声,望着她轻轻发颤的雪白双腿,沈笑非沉吟了一会儿后,突然轻轻一把将她抱起,然后望着她虽依然没看他,却更嫣红的双颊,再不考虑地抱着她向房内走去。因为——
她,不仅没有拒绝他的碰触,更因他的吻而艳美如花!
所以无论她现在心底想着什么,无论她是否在生他的气,他都决定在今夜让她知道,他是真真深深的爱着她,那样仓皇失措却又刻骨铭心的爱恋着她……
坐在床上,沈笑非将她侧放在自己腿上后,又一回轻轻吻上她的雪颈、她的耳后,这一次,他吻得很慢很慢,由浅至深,然后在她愈来愈急促的娇喘声中,缓缓停下了他的吻,举起手轻轻解开她衬衫上的第一颗钮扣。
她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抗拒,而一直不肯望向他的小脸,更红了。
大手逐渐往下移,他解开了她胸前第二颗钮扣,第三颗、第四颗,待露出了她无肩带粉红色胸罩后,轻轻拉低她的衬衫,在吻住她雪白肩头同时,双手缓缓包覆在她雪白的半裸酥胸上。
“莳雨,你好美,好美、好美……”
当耳际传来沈笑非沙哑的低沉嗓音时,感觉着肩上的温热酥麻感,感觉着那双透露着一丝紧张的大掌,万莳雨轻咬住下唇,依然不看他也不回应,心跳却早因他的言语与动作彻底凌乱。
她知道他是温柔的,一直知道,但她要的不只是他的温柔,还有他那颗永远再无法后退的心!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为她想的太多,为自己想的太少,他可知道她有多心疼他的痴、他的傻,疼得心几乎要碎了……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
这一整夜,万莳雨被沈笑非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在房内各个角落宠溺着、挑逗着、着,直至她清柔嗓音彻底沙哑,直至身子彻底虚软,才终于在他龙阳之液猛烈冲刷她花 径最深处的最极致高 潮中,听到他一声缠绵至极的低语——
“我不是博爱座,就算我真的是博爱座,也是只钉有你的名牌的专用博爱座……”
过后,尽管身体已然疲惫,但万莳雨却舍不得睡,因为她的男人,终于回到了她身旁。
“睡吧,因为我们明天得准备搬家了,已婚男人是不许住在车站里的。”轻吻着万莳雨的脸庞,望着她明明累坏了却不肯闭眼的痴傻,沈笑非爱怜至极的轻轻说道,“明天开始,我会努力工作、好好养家。我还会——”
“一辈子陪着我,然后到世界各地去看我们的孩子……”
听到沈笑非口中的“已婚男人”四字,万莳雨笑了,笑得那样甜蜜而且满足,然后在笑容中缓缓阖上双眸。
因为她知道,明天以后,却是他们倾心爱助的孩子们相见,然后,在老得再也走不动时,鬃白着霜发,头倚着头,一起坐在一号月台看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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