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会会你!”
或许是为了不让莒闵的面子难看,阁楼上有道声音响起,随即一位锦袍男子一跃而下,此人随意在场边挑了一柄钢刀,与李开湛相对而立,双方一见礼,明显能见着李开湛有点紧张,神情严肃,双眼一直盯着对方。随后切磋开始,锦袍男子主动出击,一把钢刀使得虎虎生风,劈砍横挑,动作迅疾,一刀接一刀,反观李开湛一直防守,与彭禄切磋不同,这次能明显看到李开湛一剑比一剑吃力,几招下来,脸上略见微汗。
“给我开!”
几招过后,李开湛持剑反攻,剑花飞舞,李开湛火力全开,一刺,一挑,一劈,一撩,一剑幻化出数剑,直逼锦袍男子咽喉,腋下等几处要害,可对方反而单手握刀,胸前一扫,呼啸着,眨眼之间,一刀劈在剑刃上,一声脆响,钢刀断裂,巨大的力道也险些让李开湛的利剑脱手,剑刃上也多一道豁口。
锦袍男子看了看手中的断刀,笑了笑,忽而手持半截钢刀一刀猛劈,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响起,噗的一下,连地面都劈出了一道口子,幸好李开湛反应快,瞬间从旁一跃,躲了开去,等他回过神来,抱剑说着,“李某认输......”
“那人是刑部尚书申九保的儿子,申翔,北陵军的少将,以前还真不知道申少将的功夫这么好,还这么年轻。”
“是啊,又年轻,功夫好,还是少将,大家族的人就是厉害!”
“也不知这位申少爷是否婚配,一会托人问问。”
不用蒋父等人问,周遭人都议论着这位申少将,年轻有为,长得好,家世好,简直就是完美。不过蒋生小声嘀咕着,哪天要是夭折了,那就更完美了。
“别说话,瞎说什么!”
蒋父骂了一句,一回头,发现这位申少将正看着他们,蒋父他们也懵了,这是几个意思,他们与申家人完全不认识,难道说又要让两兄弟上去打擂?
“爹,瞧这阵势,是非要我们上去打一架才过的去,要不就让我去,儿子保证,分分钟把这帮兔崽子打成烧饼!”
蒋生没心没肺的与蒋父说着,蒋父嘴角直抽抽,不过一看这位申少将已经走了过来,没几步就来到蒋父等人近前,说着,“蒋老先生,晚辈申翔,现在北陵军任职,蒋老先生应该知道北陵军的对手是谁吧?就是你们大周的镇南军,大都统是你们大周的大皇子黄煦,且晚辈有幸与黄煦见过几面,还打过一场,侥幸胜其半招,前阵听闻蒋老先生事情,本想在沙岩镇迎接蒋先生,没想金家家主早就派人去了大周,所幸今日得见......”
“少将军客气了,蒋某一家都是逃亡之人,大周的事情已与蒋某无关,蒋某也不再是大周之臣,更不可能与少将军为敌。”
“蒋老先生说哪里话,既然大周待不下去,那就留在北燕,我父亲此次虽然没来为莒候庆贺,不过晚辈可以保证,只要蒋老先生留在北燕,晚辈一定向圣上举荐,保蒋老先生一个将军之职,如何?”
众人都没想到申翔的口气这般大,况且北燕圣上还在阁楼上,申翔此话一出,如果圣上不准,看他如何收场,所以当即有不少人都看着那阁楼上有什么反应,不过好一阵过去,阁楼上静悄悄的,没人放出话来。
“少将军,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如何?”
蒋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直接拒绝怕是要落人面,这才模棱两可的说着,再说了,周遭人都看着,阁楼上的贵宾也没说答应与否,这算是为申翔搭了一个下台梯。
“好,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申翔与蒋父等人告别,信步回了阁楼上,但莒闵接下来就不好处理了,擂主申翔直接走了,擂台上没人,莒闵索性叫了几个属下上去演示军阵,军阵冲击等等,这个“以武贺寿”便草草收场了。
晚宴过后,宾客们一一告辞,因金承业还未回来,蒋父等也不便独自回晖山,等到傍晚时分,莒闵才与金承业携手前来,邀请蒋父等去内庭小坐,去了才发现人还不少,包括那申翔也在,其中一位与莒伯候聊天的中年男子应该便是北燕圣上,看上去倒是和蔼可掬,平易近人,只是不知今日申翔对蒋父的保证,在这位北燕皇帝心里有啥想法。
看看申翔,倒是与几位年轻人聊在一起,又说有笑,当蒋父等人进来之后,申翔与几人远远的点头示意了一翻,转而继续与旁人说笑着。莒伯候见蒋父等人来了,站起身来,招呼着蒋父过去,蒋父过去后与诸位见礼,坐在莒候下首,然后莒候才与那中年人介绍着说,“秦爷,这位就是仲霖兄,前些日子才来北燕......”
“秦,秦爷好!”
蒋父知道北燕皇帝姓秦,只是不知为何莒候会喊北燕皇帝位“秦爷”,不过他也就顺着称呼了。秦爷好好打量了一番蒋仲霖,还瞧了瞧其两个儿子,说道:“蒋先生能来北燕,是我北燕之福,两位公子瞧着也是人中翘楚,将来定有一番作为,蒋先生倒是幸运。”
“秦爷说哪里话,我这两个逆子能不天天惹我生气就算是老天开眼了,难能指望他们有一番作为。”
“哈哈,为人父,能如蒋先生这般说儿子,也算是夸奖了!”
接着这位秦爷似乎很有愿望与蒋父一起探讨教子良方,不够没多时,就有一位下人在其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秦爷便告辞了,一屋子的人都在恭送着,之后莒伯候也说着身体不适,毕竟年事已高,便交代莒闵好好招待贵客,这便与蒋父等人告辞,由下人扶着回房去了。
“蒋老先生,此前之事,考虑的如何?”
这时候申翔走了过来,与蒋父说着,一旁金承业接话道:“申公子,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有事慢慢来,适得其反反而不美。”
“哦,是,我的耐性倒是没有金家主的耐性好......”
申翔看着金承业,玩味似的笑着,屋子里不少人听见申翔这话,再一回味,好些人差点没憋住笑,也难得看到金承业脸上有一丝怒容。蒋父倒是没什么表情,蒋生一脸怪笑的看了看金承业,心里想着,这货想重建大金朝有多久了?
“蒋先生,这贺寿也贺完了,要不我们就走吧。”
“哦,好!”蒋父巴不得金承业早点说,随后便准备一起离开,可申翔当即与蒋父说着,“蒋老先生,此前之事晚辈并未说笑,还请蒋老先生考虑考虑,待晚辈禀明家父之后必登门拜访,还请蒋老先生不要推辞!”
“蒋某携犬子一定扫榻以待......”
与莒闵告罪一声后,蒋父等人便与金承业一起离开,等到出了莒候府,上了马车,蒋父才苦笑着对两个儿子说道:“为父在北燕这么有名吗?大将军都随便给?”
“人家给你,爹您就拿着呗!”
“胡说八道,闭上你的嘴,没事别说话!”
蒋父吼了蒋生一通,然后看着蒋溱,似乎想听听蒋溱怎么说,“爹,你想问问我的意见?我没啥意见,爹您做主就行,不过,我比较想带着老二一起去龙虎山。”
“那行,意见统一了,明日回了金家就与金承业道别,一家人都去龙虎山,看看仙师都长啥样!”
次日,回了晖山金府,蒋父等人准备准备便与金承业道别,金承业百般挽留,可没想蒋父去意已定,金承业和雍长恭好说歹说,蒋父就是要走,最后金承业还送了两辆马车,亲自送一家人出城。
“爹,依我看,我们还是换条道走吧?”
“什么意思?”
蒋生与爹娘说着,“你们是没见着,我是偷偷看见了,金承业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还跟那个雍长恭说着什么,我怕这个人面红心黑,爹,你说金承业私底下会不会派人暗算我们?”
“应该不至于吧?”蒋父也不确定,不过小心无大错,他们还是换了一条道,从南州进入赵国,而北燕又没把蒋父等人当做通缉犯,所以入城,出城都简单,没有籍贴,打发点银钱就解决了。出了南州就是赵国地界,赵国是一方小国,一直夹杂在大周与北燕之间艰难生存,但毕竟是一个国家,大周和北燕的势力到了赵国也会收敛收敛,所以蒋父等人到了赵国,放心了不少。
赵国多丘陵,地广人稀,整个国家都很穷,也只有靠海那片地域才有城郭,赵国的都城也在沿海,不过蒋父决定不走沿海,直接穿过人烟稀少的东部,然后直接进入万里荒山,去往青华域。
马车行进的三天才见着一处小镇,小镇也仅有十来户人家,破落的很,更别说有什么客栈,酒楼了。寻了一家稍干净的人家住下,好好洗漱了一番,困乏上来,一家人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