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就要到年关了,整个齐侯府都忙碌了起来。
平日里,楚琏澈除了在书房处理一些政务外,余下的多半时间便是陪着自己的娇妻进进出出,看的侯府上下那些人背地里偷着笑。
想着这侯爷娶了亲后这整个人的气场就全变了,以往她们见着了都是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着,现如今见着了侯爷他还会朝着她们点点头,运气再好一点的话还能窥见冰山展露笑颜的一角。
这一切都多亏了她们那位新进的夫人,是以步云卿这才刚进侯府半年多点的时间便几近俘获了所有侯府下人的心。
“见过侯爷,夫人。”
齐侯府后花园,几名下人眼尖的瞧见迎面走来的两道人影,将手中的活暂时放了下来,恭敬齐呼了一声。
“无须多礼,都各自忙去吧。”
楚琏澈看着眼前一众下人,挥了挥手,声音低沉的说道。
眼见着那几名下人重新回去工作后,步云卿侧首看着身旁执着自己右手朝着前面走去的人。
“爷,因着年关将至,这段时日府里头的这些下人较比平日里都忙了不少,妾身想从府库里支一笔银子发放下去,就当是额外给这些下人的补助。”
闻言,楚琏澈点了点头。
“这些事以后夫人自己拿主意就好,若是有人手方面的需要的话告诉常叔一声就好了。”
对于某人最近一段时日的宠妻行为,某女已经觉得习以为常了,所以听了这句话后笑着点了点头过后便着手去办了。
翌日一大清早,当常清按照她吩咐的将府中所有下人集合在前厅一一发放银两的时候,那些个下人无一不心存激动。
待将所有下人的银两都发放下去了以后,步云卿另外让常清将府里头几位资深的管事唤进了偏厅。
主位上,只见步云卿朝着自己几名贴身丫鬟使了个眼神。
“这些个日子也辛苦几位管事了,这些是我和爷的一点小意思,还望几位管事不嫌弃的好。”
伴随着话落,只见竹儿她们几个走了上去,将事先准备的银两递了过去。
面对递到自己面前的银两几位管事都有些迟疑,毕竟这齐侯府每个月给他们的月银并不少,如今又拿了这钱,心里面都有些吃不准这新进府的夫人这唱的是哪出,生怕这是新夫人的试探,拿了这钱将这新夫人给得罪了。但是这白花花的银子就放在眼前,他们这又眼馋的很,毕竟天底下没有谁不爱银子的。
“几位管事这是……”步云卿看着没有接手的几人,状似恍然大悟道,“这,看来是卿儿思虑不周了,竹儿,去我房里再取些银两来。”
此言一出竹儿自然是照着去做,那几位管事见着神色皆变,连忙伸手接过银两齐声跪拜道:“谢过夫人。”
步云卿笑容明艳的扬了扬手,示意几人起来。
“这齐侯府日后还要仰仗几位管事,诸位日后若是有困难之处或者急需银两的地方都可以直接和常总管说。”
话落,步云卿见那几位管事纷纷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夫人,这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老奴就也先行退下了。”
“常叔,您等一下。”步云卿说着从竹儿手上接过一红色的纸笺。
“夫人,这……”常清看着亲手将东西递到自己面前的女子,眉头微拧。
“常叔,我知道您不在乎这些,但这却是我们这些小辈的一点心意,这么多年谢谢您不辞辛苦的替爷守着这诺大的齐侯府,于卿儿和爷来说您便是我夫妻二人的亲人,这小辈孝敬长辈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夫人,这银子老奴收下便
是,二爷日后就要劳夫人照料了。”
如此一来,即便是日后他归去也算是对得起老侯爷临终前的嘱托了。
“常叔,您放心吧,卿儿有诺,今生定当竭尽所能陪在爷的身边,祸福与共。”
如今,她只能祈求上苍厚她,能够让她此生陪在那人的身边。
“如此,老奴便安心了。”
他看的出来二爷是真心爱着眼前的女子,但是二爷的心中却又藏着太多的苦楚和怨恨,若是无法化解的话,那至少到时候有夫人陪在他身边,二爷也不至于孑然落寞一人。
常清离开后,步云卿想着自己魂穿一事,想着等忙完这一阵子去趟涵雲寺,爷之前说过涵雲寺求签许愿甚是灵验。
夜深人静,步云卿挑灯伏案翻阅着账册,不时的提笔在圈圈写写。
当楚琏澈沐浴后出来时看到的便是端坐在烛焰下凝眉深锁的认真容颜,心里面好像瞬间被什么填的满满的。
原来有个人帮着操持着家中事务是这样一种感觉,很温馨,很满足。
“若是累了明日在看好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看着神色之间透着几分疲倦的人,楚琏澈心里面又免不了一番心疼,伸手替她揉着太阳穴。
习武之人,这力道自然是控制的十分恰当,经这么一揉步云卿明显的感觉到舒服多了,最后干脆直接将身子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见状,楚琏澈自然是依着她,默默的继续揉着。
约莫半个时辰后。
“夫人……”
“……”
楚琏澈看着已经不知何时睡着了人,无声的勾了勾唇,然后朝着外面唤了一声。
“去打些热水过来。”楚琏澈看向来人,径直吩咐道。
初夏恭敬的点了点头便再次走出去了。
不多时,满满的浴桶里面便注入了大半桶的热水。
“二爷,奴婢服侍夫人吧。”
初夏看着抱着已经睡熟了的女子朝着珠帘后走去的身影,不由得说了一句。
“不用了,下去吧。”
这个样子,他怕初夏侍候不好,还是自己亲自照料放心些。
“另外,这水明儿个早上再唤人过来清理好了。”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房门口的人,又嘱咐了一句。
他不想待会怀中的人因着动静太大被吵醒。
“是,奴婢知道了。”初夏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顺势阖上了房门。
因着怕一个不小心将人给弄醒了,楚琏澈只得连人带衣的将某人轻放进浴桶并靠着浴桶的边缘,这才得以腾出手来除去那繁复的衣衫。
当衣衫褪尽露出那轻盈曼妙的身躯时,某位爷不由得滚动了一下喉结,然而当目光落在那张熟睡的容颜上时却只能无奈苦笑,最后乖乖的从一旁取过澡巾用水沾湿细细的擦拭着。
许是因为动作篇幅有些大的缘故那双目紧阖的人突然轻吟了一声,某位爷握着澡巾擦拭到某一处的动作便硬生生的顿在了那里。
良久后,只见那方澡巾缓缓脱落最后沉落水底。
楚琏澈微微一躬身附了上去,薄唇准确无误的吻上了那瓣经由热气熏后而变得更加娇艳欲滴的红唇。
一手攀在浴桶的边缘,另一手轻附在了那抹柔软上。
睡梦当中,步云卿好似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在自己的身上游离着,带来一阵阵的颤粟,梦中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呓语。
楚琏澈只觉得体内有什么在不断的叫喧,想要狂奔而出。
伸手将浴桶里面的女子抱了出来,长巾一裹,朝着帘幔后的那张雕花红木床走去。
再次醒来,步云卿只觉浑身酸痛,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腰间似被什么缠住,于是不由得看了过去。
“醒了?”
当察觉到怀中的异动后楚琏澈悠悠的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只见里面幽深一片,犹如要将人吞噬一般。
然而此时此刻的步云卿却压根就没有去关心这个的心思,微微将身上的锦被掀开了一脚,当看见锦被下那个未着寸缕的自己时一股怒气渐渐的涌了上来。
楚琏澈看着背对着自己默不作声的人,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那个,夫人……”
还不待他有所解释,怀中那人突然一个起身,毫无防备的某位爷的性感下颚就那么无辜的被撞的生疼。
步云卿看着捂着自己下颚一脸痛苦的人,红唇悄无声息的勾出了一抹弧度,然后在某位爷抬头前一刻快速敛去,换作一脸的盛怒。
“爷,妾身觉得你我有必要约法三章。”
要不然迟早有一日自己吃的连渣都不剩。
“约法三章?”楚琏澈似有些不太明白的反问了一句。
“嗯。”步云卿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越过他身旁下了床,也无视自己此刻是不是赤/裸着身子了。
待穿戴好后步云卿径直走到桌案前,拿着笔在宣纸上写着。
须臾后,步云卿拿起写好了的纸放到面前吹了吹,待墨渍微干后才重新回到了榻前。
楚琏澈略微不解的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宣纸,看着上面所谓的“约法三章”,微蹙着眉。
“这,夫人,你这字……”
楚琏澈震惊错愕的看着那扭扭歪歪的字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这,这字竟然是出自于北樾第一才女之手,说出去只怕是无人敢信。
步云卿当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前世二十年来铅笔,圆珠笔,水笔,画笔都用过,就是没有用过这软软的毛笔,这力道控制不好也是正常的事啊!
“这但凡是人,那总会有不擅长的嘛。”面对某位爷过度灼人的视线,某人只好干咳了一声有所掩饰的说道。
其实她这话说的挺没道理的,怎么着她现在的身份也是北樾右相嫡女,出了名的才女,这什么行、草、楷、隶、篆、燕的,至少也要会一种才是。
唉,只可惜她这一遭穿越,除了继承了正主的花容月貌外,其余一概没有,现在想来就万分郁结。
“妾身想让爷看的是这上面的内容,爷看罢若是没有异议的话那便在上面盖个印。”
有,异议可大了。
楚琏澈目光落在那三条内容上面,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反对,这三条内容下来不就等同于是间接的断了他的福利么。
“这,夫人,有些东西硬憋着是会憋出内伤来的。”某位爷楚楚可怜的看向站在床前的女子,这又是规定每月次数又是严令不能趁人之危的,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步云卿径直无视掉眼前那张看上去甚是可怜的轮廓,故作漠然的说道:“爷若是不答应也无妨,漓苑也有不少房间,稍后妾身让人收拾出一间搬过去好了。”
闻言,楚琏澈算是彻底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会唱这么一出。
这若是真叫这女人搬出去,府里头的下人议论倒是小事,自己真正过着长夜孤枕的日子才是大事。
罢了罢了,权衡利弊后,楚琏澈无奈的取过私印在上面盖上印章,然后看着某人满意的将那“约法三章”折叠好取了一方锦盒存放。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总会有办法诱得这女人就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