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还哭鼻子!”段安城皱着眉头骂道。
“我把我的心给你!”邬瞳哑着声音说道,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玻璃破碎到地上的声音。
段安城正要责怪邬瞳的口无遮拦,也被这声音给吸引到了门外。
“进来!”邬瞳朝门外喊了一句,只不过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迟双双。
迟双双一脸尴尬的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盘点心,看到邬瞳和段安城两个人坐在那儿后,才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瞳瞳,刚刚你没留下来吃饭,我们挺过意不去的,所以做了两盘点心带过来,却没想到在门外不小心打翻了一盘,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不好意思啊。”
邬瞳收敛了几分情绪,才站起来,将那点心接过来,笑道:“真是太客气了,还得麻烦你做好送过来,辛苦了。”
迟双双摇摇头说没事儿,这才看向段安城,道:“你也回来了啊?”
就像是老友之间的问候,段安城也被迟双双这亲切的话儿惊了惊。
“嗯,才回来的。”段安城笑着回道。
迟双双不知为何,在看到段安城以后竟然有一种欣喜的感觉,这些天没有见面竟然成为了某种遗憾,这滋味儿她也说不分明。
“嗯,这点心你也尝尝,那我先走了。”迟双双觉得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开口告辞。
邬瞳出于客气,道:“留在外面喝几杯酒吧。”
“啊?好啊。”没想到迟双双并没有拒绝。
“哥,你心里现在什么感觉?”送走了迟双双,邬瞳将那一盘还算精致的点心摆放在段安城的面前,不忍的问道。
段安城捏起一块糕点,笑道:“她竟然也会弄吃的了,她确实很爱季天佑。”
“所以?”
“不论如何,我都不能爱她,她也不会爱我。”段安城苦笑道。
而这时候,门外突然又有人敲门。
这次进来的是慕容嫣,她手上端着开水和药丸。
邬瞳主动让出空间给他们,不忍心看到段安城喝药的那一幕,邬瞳转身离开。
走到外面,迟双双竟然和季天凌等人就坐在茶几旁边喝着酒,而让邬瞳诧异的是,季天佑竟然正在给他们端盘子!
“你怎么会在这儿?”邬瞳奇怪的看了一眼季天佑,这不请自来的男人,真把这里也当成他的季宅了么!
“你这老板怎么当的,员工都请了一大半的假,再这样下去酒都没人端咯!”季天佑挑了挑眉,笑道。
其实邬瞳也知道,自从段安城离开了后,酒吧一大半的员工都处于懈怠的状态,而莫曜之忙着照顾自己,想让季天凌管这帮人也基本等于做梦。
自己怀着孕自然不能动气,便只能硬生生的托到现在。
“改天让小路负责再招些人手吧。”邬瞳无奈的说道。
没想到季天佑将盘子一放,道:“招什么招,多浪费钱,从明天——啊不,今天开始,以后我每天晚上来这儿帮帮忙就行了,酒吧也就是晚上忙一
点而已。”
邬瞳暗暗扶额,“这位老总,请问您没开玩笑吧?”
堂堂季氏董事长要屈尊将贵来这一个小酒吧里给她端盘子,这工钱她可都开不起了!
而邬瞳自然没有错过迟双双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在心里也是觉得,季天佑这件事情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
“我一向说到做到。”季天佑淡淡的回道。
段安城这时候正被慕容嫣推着出来,季天佑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一愣。
“妹夫,好久不见。”段安城伸出手,笑道。
而迟双双在听到这句话儿后脸色更加难看,这声妹夫,不正好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双双,这段时间你联系过妈妈吗?”段安城总是能顾忌到迟双双不安的情绪,却只有邬瞳一个人才看得懂。
“嗯,说是过段时间会来中国,听说你快要结婚了是吗?”
迟双双说完这句话后,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段安城旁边的慕容嫣。
突然笑道:“这就是新娘吧?”
段安城点了点头,慕容嫣全程都只是脸上挂着一个招牌式的笑容。
邬瞳突然想到,似乎还没有问慕容嫣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呢,和哥哥又是怎样认识的?
是在日本吗?直觉告诉邬瞳,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哥,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啊?”邬瞳主动问道,一边观察着慕容嫣的神色。
果然段安城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而邬瞳抓住这个空挡正要问慕容嫣,却突然被段安城喝道:“够了,瞳瞳!”
邬瞳已经了然。
季天佑以为段安城无缘无故责怪邬瞳,立马上前来拥住她,一边有些不满的看着段安城,道:“哥,瞳瞳是有身孕的人,别这么吼她。”
段安城突然大喘了几口气,一句话直接哽在了咽喉里,慕容嫣见状立即从包包里拿出药瓶子,熟练的倒出药丸来给段安城服下。
邬瞳想要上前,却被季天佑拉住,“瞳瞳,乖。”
邬瞳不忍的将头埋在季天佑的胸膛里,不敢去看此时此刻正受病痛折磨的段安城。
许久,那声势浩大的喘息声才停下来。
邬瞳回头看看段安城,却看到慕容嫣竟然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求你们,这段时间别让他受刺激了,安城的身体真的会受不了的!”慕容嫣哭成了泪人,而在场的人都为她的这番举动惊讶。
酒吧里已经有不少的客人正往这边张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天凌主动走出去维持秩序,邬瞳这才由季天佑掺扶着将跪在地上的慕容嫣扶起来。
“你是一个好嫂子。”邬瞳帮慕容嫣擦着眼泪,一边儿说道。
段安城随后恢复了些气色,只把慕容嫣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邬瞳曾经以为,段安城的性子没有任何世俗可以强迫得了他做其他的事情,但凡违背了心愿的,都是徒劳。
而如今看到慕容嫣能够为段安
城做到当众下跪这一点,便也知道,段安城娶慕容嫣,绝不只是因为慕容嫣救过他的命要以身相许,更不可能是为了传宗接代!
他们之间,一定有另一种可以缠绵一生的情感,让他们足够相濡以沫,从此一生。
一连一礼拜,季天佑果然每天下班后准时出现在酒吧里为邬瞳做些端盘子的杂事儿,邬瞳却只将自己闷在房间里,守着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段安城。
段安城如今越来越嗜睡,慕容嫣才被自己哄着去休息了会儿,“哥,你醒了?”
邬瞳急忙端过来一杯水,这是慕容嫣特意嘱咐的,段安城每次睡醒,必定要喝杯凉白开清理肠胃。
“爸妈明天就要回来了。”段安城却将水移开,突然说道。
“我知道啊,怎么了?”邬瞳以为段安城在担心他们的婚事,“你放心吧,之前少轩他们也结过婚,就在一周前呢,酒店你们定的也是那家,完全按他们的最高标准来的,肯定不会委屈了嫂子!”
段安城笑着摇了摇头,“瞳瞳,你为什么不说季天佑也是在同一天办的婚礼?”他心疼的看着这个妹妹,这心里究竟压了多少事情,他知道她的性格,只要他不点破,她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邬瞳淡淡的说道。
段安城只知道季天佑和迟双双办了婚礼,却根本不知道邬瞳竟然和季天佑领了证。
“瞳瞳,我说句实话,季天佑并不适合你。”段安城虽然知道邬瞳如今肚子里正怀着季天佑的孩子,这样说基本于事无补,甚至没什么好处。
可是他却能看出来,如果邬瞳要选择和季天佑在一起,以后吃的苦头一定更多。因为季天佑身上的担子太重,而邬瞳向往的只是夫妻间简简单单的生活。
邬瞳考虑的很简单,但是季天佑的身后却背负着整个家族,以及企业。注定他给不了邬瞳全部的心力。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邬瞳记得,莫曜之曾经也这么说过。
“我也想过离开,可是——”邬瞳摇了摇头,这似乎已经不是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了。
“瞳瞳,把你书桌左边抽屉打开。”段安城突然说道。
这房间就是原本他的房间,里面的设施一点儿都没换,连他没带走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处,哪怕过去了三个月。
“那个抽屉锁着的。”邬瞳说道。
段安城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钥匙不是都给了你吗?就怕你分不清,每个钥匙上还粘了小纸条的。”
邬瞳调皮的吐了吐舌,“我不是觉得你的东西不能乱翻嘛!”
说着便已经摸出钥匙,按照段安城的吩咐打开了那个抽屉,却没想到里面竟然都是白花花的纸!
“这——”
段安城自己推着轮椅来到这抽屉面前,突然伸出手,邬瞳看到那修长分明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那些纸张,发出轻微的声响,就连心也似乎跟着起了波澜。
“我有一个爱好。”段安城突然启唇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