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刚一走到个僻静的角落,便看见了敖罐。
她警惕的往四周看去,好在周围都没人,连小莲也看不到这边。
“封炎呢?”顾云歆赶紧走到敖罐面前,蹙眉问道。
“在后面的房间里,姐姐快跟我来。”说完,敖罐带着她往后面的房间快速走去。
这悦来客栈不愧是帝都最大最繁华的客栈之一,光是这后院的房间就不计其数,而封炎所待的房间便在这后院的最深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避人耳目才这样选的房间。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你们有给他请大夫吗?”顾云歆边跟着敖罐往里走边开口问道。
她隐约听见敖罐轻轻的叹了口气,见此,顾云歆也不再多问,只得先跟着他往里走。
终于走到了后院最深处的房间,房间外面坐了两个人,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见到他们走来,这两人立马起身迎了过来。
“敖大人,姑娘。”两人抱拳问好。
顾云歆朝他们笑了笑,目光往房间门看去:“你们主上就在里面吗?”
“是的姑娘,请进吧。”两人侧身一站,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云歆也不再啰嗦,直接往房门走去,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燃着云角花的香,她记得这个珍贵的香味,但在这香味之中又夹杂着一抹淡淡的药味,除开药味外,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看来敖罐说的不假,一路长途跋涉的,就在封炎功夫再好这带伤的身体也吃不消。
顾云歆往里屋走去,果然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人,而此人正是封炎。
此时封炎正躺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闭着,眉头微微蹙着。
顾云歆走到床边上,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了下来,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搭在封炎的手腕上。
然而还没有开始把脉,闭眼的封炎忽然睁开了眼,警惕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她叫出了声。
“云歆?”见眼前的人是顾云歆,封炎立马松开了手,从坐了起来。
兴许是太惊讶起来的动作太大,所以牵扯到了胸口的伤。
“你没事吧?”见他这样,顾云歆也顾不得手腕的疼,连忙起身扶住他,“你现在有伤在身,别乱动。”
封炎轻恩了一声,在她的搀扶下靠在了床头缓了口气。
“我以为你出来一趟会很不容易,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封炎轻捂着胸口,看着她笑道。
是挺不容易的,顾云歆忍不住腹诽了一声。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顾云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再次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认真的把了起来。
从脉象上来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身体比较虚弱,还是需要一些大补的药。
药这方面肯定不用担心,海城那么多大补的药,随便吃点就能补回来。
“你现在还在取心尖血吗?”顾云歆收回手,目光看向他胸口问道。
“没有。”他答。
“那就好,你可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顾云歆松了口气说道,“我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一会儿我开个方子给敖罐,让敖罐熬好了药你喝了便是。”
封炎恩了一声,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见他这样,顾云歆开口问道:“昨天敖罐深夜闯入王府,说你想见我一面,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封炎放下捂住胸口的手,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一路赶来,在路上倒是听了些关于王爷的事。”
“王爷的事?什么事?”顾云歆不解的问道。
“坊间传闻,现在的祁王爷并不是真正的祁王爷,而是被人冒充的王爷。”封炎看着她的脸,淡淡的说道。
封炎的话着实让顾云歆吃了一惊,她也是跟着祁王爷一路回来的,但路上并未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
反而是听到几个江湖人的谈论,说江湖上的人都在刺杀这,只要杀了他,小皇上的皇位就会拱手让位。
但封炎此番话让她心里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云歆强装镇定的看向他,问道。
“这只是坊间传闻,大部分的消息已经被压了下来。”封炎继续说道,“今日与你相见,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
听封炎这么一说,顾云歆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谈的,而且……这好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现在的王爷并不是真正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云歆又仔细的问了一遍。
封炎收回看她的目光,解释道:“传闻府两年前在府内发生了一场变故,而知晓那场变故的人至今下落不明,而在这之前,却开始有人传出两年前府的变故让真正的惨死。”
顾云歆听了心里一顿,接着又听他继续解释:“无风不起浪,祁王爷的仇家有很多,但真正能报仇的没几个,所以逮到这样的机会,你认为他们会放过吗?”
原来是这样……
顾云歆总算明白为什么小皇上要以装病的理由让祁王爷快速的赶回来,想必是想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
但是,现在的祁王爷又怎么可能是个假的祁王爷?
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和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的恭敬,还有小皇上,若他知道祁王爷是被冒充的,又怎么会装病让他赶回来?
自古帝心难测,可那小皇上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很早熟但心思也不难猜。
“云歆,这位王爷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你赶紧拿到锦囊,我带你离开这里。”封炎皱着眉头看向她说道。
顾云歆回过神来,想必这才是封炎说此番话的目的。
她露出微笑说道:“谢谢你封炎,我会斟酌这件事,毕竟这只是传闻。”
“云歆,无风不起浪,就算没有这传闻……”
“好了封炎,你现在还受着伤,不能说太多的话,我去给你开药方子。”说完,顾云歆站了起来,往书桌的方向走去,准备帮封炎开药方。
她专注的帮封炎开好了药方后,拿着药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