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的吃了春寻一拳,嘉禾仍旧是笑嘻嘻的,经过步飞身边时,他甚至还冲步飞挑衅的勾了勾手指。
面对嘉禾的挑衅,步飞只是微微错开一步,然后弹出了三枚银针。
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后,春心才反应过来刚刚闪过的几道亮光是怎么回事,两眼顿时瞪大了,这两只不会又要像那次一样打个两败俱伤吧?而且,这次的原因似乎大概可能或许还是……因为她?
喂,她什么时候竟然了祸水红颜了啊,而且还祸害了这么两个帅哥——虽然这两个帅哥都有点不正常的说。
“别怕。”春寻轻轻拍了下妹妹的脑袋,挡住春心的视线转向了那两个正在对视中的少年,淡淡的说道,“若是动手就出去,别在心心面前。”
嘉禾浑不在意的摆手:“放心啦,小春心的胆子可是大得很,怎么会被这么点小动静给吓到呢,大舅哥你多虑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一道银光就直射而来。
“哟,这么生气,何必呢。”避开步飞手中那道金属丝,嘉禾已经站在了门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说道,“步小弟,跟你‘小阿姨’道别后就快些回城吧。”
步飞冷冷的看着嘉禾,鲜艳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吐出了几个字:“春心,我的。”
嘉禾只是耸耸肩:“错了,我的。”
春心无语,她分明听见了角落里的大师兄在那里“吭哧吭哧”的偷笑,不对,这还算是偷笑么?
春寻沉着脸,不管是步飞还是嘉禾,哪个都不是他理想的妹夫人选,除开出身不谈,这两个小子一个油嘴滑舌心性却难以捉摸,心心恐怕驾驭不了,一个沉默寡言,心心恐怕是忍受不了。
让他们见鬼去吧。
还不等春寻说出这句话,春心就先开口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毛线你的我的,我是谁的要你们管啊!我又不是红颜,别把我变祸水!你们两个相爱相杀互攻互受去吧!要不要我给你们配两瓶润滑剂?!”
什么攻啊受的,步飞不懂,春寻不懂,不过,早就从春心口中套出话的嘉禾当然不会不懂,听春心这么说,他顿时笑了,很灿烂的笑道:“小春心,哥哥可不是变态也不是小受,要说攻的话,哥哥也只想攻你,你说呢?”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调戏。春心没想到嘉禾会说出这一番话,小脸蛋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比刚摘下来的苹果还红,半晌才反应过来,喵的,这变态神马时候知道那些名词的内涵的啊?!
看到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的春心,嘉禾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么笑着走到了被他拎来的那两个准备偷袭春心的汉子身旁,一手一个拖起就走,边走边说道:“小春心乖乖等着哥哥来娶你,现在哥哥先把这群碍事的东西收拾掉,你说把他们丢去西北那些黑矿挖石头怎么样……”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嘉禾的动静,春心的脸还是滚烫一片。她现在终于发现,自己肆无忌惮调戏帅哥是多么邪恶多么天理不容的一件事情了。
唔……想来楚石头当初那份憋屈应该比她现在更严重吧。
“心心?”春寻不知道嘉禾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但见妹妹这副模样,也多少能猜到不会是多让他愉快的话。
“没事,让他们都滚蛋,咱们睡觉,睡醒了接着赶路!”春心磨了磨牙,顺便狠狠瞪了步飞一眼,“我谁的也不是,就算是变成了尸体,那也是我自己的!”
步飞只是定定的看着春心,片刻后仍旧摇摇头道:“我的就是我的。”然后,他转身离去。
现在还不行,但他的东西一定是他的,绝不会给别人。
春心无语,这熊孩子!不管了,反正他们现在要在京城忙活,她安安稳稳的回利州府,管他们两个将来会不会擦出爱情火花同时抛弃她爱上对方呢。
只是,春心是把脑海清空后安稳的睡去了,春寻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了,只因为大师兄偷偷冲他嘀咕的一句话。
大师兄说:“小春如今也大了,迟早得嫁出去,你还能管她一辈子?”
是啊,心心迟早会嫁人,与其严防死守,倒不如选个合适的人家,一个正常的普通的殷实人家,绝不敢欺负心心的人家。这也是春寻很早就有过的念头,只是那时候想着妹妹还小,并没有立刻就付诸行动,况且也并没有找到比较合适的人选。
不过眼下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颠簸了一路子,当利州城的城墙再次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春心简直要幸福的尖叫了,这才是她的地盘啊,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富贵,可只有站在这里,她才觉得自己连喘气都比别处舒坦。
连家里都一切照旧,门前的石头墩子都没变过位置,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仍旧开着一树的红花,绿叶中也能看到几颗小小的青绿色的小石榴。
“诶诶,开花结果啊嫂子。”春心坏笑着捅了捅正在收拾行李的兰悠萝,压低声音道,“我哥要在家住好多天呢,你猜娘惦记孙子了没?”
兰悠萝涨红了脸对准春心的脑门狠狠来了一指头,磨着牙恐吓道:“死丫头从哪儿学来这么多混账话,信不信我收拾你?哼哼,我要是个刻薄的嫂子啊,就赶紧找户人家把你嫁过去,管那家人是好是孬呢,给足了聘礼我就点头!”
对于这种威胁,春心只是嘿嘿一笑:“你舍得就赶紧找,一定要多要点聘礼啊。最好找个快入土的没儿没女的老头子,我嫁过去没两年就气死他,然后带着家产改嫁!”
“混账话!有胆子就到娘跟前说去,看娘不揍死你的。”兰悠萝狠狠地白了春心一眼,自己却是小心的往婆婆那边瞄了一眼,要是让婆婆听见这话,真的会狠狠的痛扁小春一顿啊。
实在不能将春寻和春心留在京里,又不能和从未谋面的妯娌及侄媳见面,吴氏准备了大堆的礼物,若不是马车上实在放不下了,她还想再多塞一点。首饰布料是肯定的,还有京城流行的胭脂水粉,燕窝人参之类的也包了一包,甚至还准备了小孩儿穿的小鞋小衣裳。
听过儿子和女儿的叙述,等了一个多月的刘氏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门亲戚实在是比春家那群人好太多了。顺便,她也忍不住冷笑着将春耕那一家子的荒唐告诉了儿子女儿。
自打春耕攀上了厉风一门心思要去京城享福后,那一家子就开始变卖家产等着被接去京城,省吃俭用了一辈子,如今就要有大富贵了,他们还苛待自己干嘛?所以,那好吃的好喝的是一点不客气的可劲儿折腾,再加上新衣裳新首饰,就那点家产能经得起多久糟蹋?更别说春耕家的老大老二两个还跑去赌了。
结果折腾了一个月,他们算着时间也该够杨家派人来接了,可一天,两天,三天……就是没人来,春耕的老婆天天在路口上张望,可哪天也没望见从京城来的车马。
“接他们?下辈子吧。”春心冷笑着撇嘴,“要不是哥哥心软,那位叔祖打算送他们去见官,告他们个冒认官亲意图不轨呢。人家找了几十年的老兄弟也敢冒充,这不是找死么?”
这边一家几口正欢天喜地的说着杨家的事情,收拾着带回来的东西,那边,隔壁的肖家听得抓心挠肺。
春家竟然跟京里的大官攀上了亲戚?这,这……老天爷不是瞎了眼睛了吧?张梅花蹲在自己家墙根下,两只眼睛几乎要鼓出来了,她不知道正三品官是什么概念,也不知道副都御史是干嘛的,但她只听说过,这利州府的知府大老爷,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就是利州府的土皇帝一样的天大的官,那才是四品官!
如今春家竟然跟那么大的官做了亲戚,这不是老天不开眼么。更可恨的是,他们还带回来那么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那个大官就那么有钱?
“娘,你蹲那儿干嘛呢。”肖天福敞着怀,一边拿毛巾抹汗,一边不耐烦的抱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做饭,我爹又出去喝酒不会来了是不?”
“你个傻小子就知道吃!”张梅花瞪了儿子一眼,招手让他过来,压低声音道,“你听见隔壁没有?那个死丫头还有她哥从京城回来了,还带来了好几大车的金银,还跟京里的大官攀上了亲戚!”
肖天福闻言一愣,不信的瞥了眼墙头,又看向自己老娘:“你胡扯的吧,他们能跟京里的大官扯上亲戚?他家不就是那个老头儿做过太医么,都离京十几年了,谁还记得他们啊。”
“我听见真真的!听说那个死老头子不是春家人,是收养的,现在亲兄弟找上门来了,他亲兄弟在京城做大官!他们这次出门就是去京城认亲了,现在认亲回来,人家送了他们几大车的好东西哩。你说说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就轮不到咱们家,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啊。”
能将真相还原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难为张梅花了。
为了富贵,不少人可以丢掉自己姓氏,自己的血脉,自己的祖宗,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别人家祖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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