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天雪地。
落日霞光侵染了一大片海面,在汪洋海上盛开一朵血花红胜火,乍一看是动人心魄的美景。
海上,矗立一座小岛,覆盖的全是冰雪。
女子展开双臂,倒扣在冰面,脸贴着冰面,已经冻紫了唇瓣,气息微弱。
一只海边的大鸟急冲飞下,嘴巴啄向她的脑袋,像一记羊角锤的角端尖锐敲下,一下敲破了头皮,划出斑驳的血迹……
她吃痛惊醒,本能伸手捂着脑袋,稀里糊涂地爬起来后,站在风中流血凌乱!
大鸟尝到鲜血的滋味,莫名的兴奋起来,鸟喙正要啄向她的眼珠子,她纤弱纷扬在风的怀抱中,身子轻盈,影子一颤一抖,但已经不知躲闪,或者说没有气力。
那一只怪鸟在她的眼前,就像是翩跹在时光尽头的生物,近在咫尺,远在天边,鸟影在她的眼里放大,放大到瞳孔也装不下……
她意识到了,下一刻的自己,眼睛会被啄瞎了一般,只剩下夜的黑暗……可是手脚跟不上大脑的运转,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就像被车子撞上之前的一刹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像行尸走肉的行动迟缓!
“阿离,小心!”
高大的身体从背后出现,重重压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大鸟扑了空,嘴喙像标枪扎向了冰面,难以自拔。
趁此机会,男子从她身上爬起来,立即抓起手里的冰块,他搏了命地砸向大鸟!
大鸟的两只脚爪,拼命在乱抓扑腾着,抓伤了男子的胳膊,划烂了他的衬衫,胸膛也见了血。
他的大手不放手,冰块砸碎了,就用手把大鸟活生生给砸晕了,然后砸得稀巴烂才停下。
一只大鸟死了,没有千千万万只,还有成百上千只。
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为了同一个目标,一帮帮大鸟从天空盘旋而下!
“又来了!”林莯惊慌大喊,怕打旁边的男子。
现在为止,她还没搞明白这是现实,还是做梦……
做梦的话,她怎么感觉到脑袋疼?
真是梦的话,她怎么会梦见韦次?
还有这冰天雪地的是什么地方,他们是在哪儿啊?
“快,快跑!”韦次拉着林莯,要是被那一群怪鸟盯上,还不得把他们分尸了!
这群怪鸟飞翔起来,远远一望过去像海鸥的颜色,当它们靠近时,又长得像蝙蝠的翅膀,同时长长的嘴喙,却像啄木鸟的特质!
除了外形怪异,体积有半个人这么大,不知道这种鸟是基因变异,还是环境改变了它们的形貌。
顾不了这么多,林莯被韦次拉着,抱头逃窜。
可是,它们为什么一直盯着他们不放?还发着悲哀的鸣叫?
林莯往后一看,韦次手里拿着一只死鸟,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把死鸟丢了,要不我们命就丢了!”
“不行,这是食物!”韦次不肯丢,有他的道理。
在这种地方,没了食物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带上鸟尸躲一躲,来搏一搏。
越来越多的怪鸟,成群结队汇聚而来,像是空-降-军一般抓捕地面的敌人,凶猛地冲向他们……
越来越多的怪鸟,成群结队汇聚而来,像是空-降-军一般抓捕地面的敌人,凶猛地冲向他们……
“扔,扔啊!“林莯催促韦次,赶紧把手里的死鸟扔掉,否则脑袋会被啄烂,不仅会流血,还会啄出白花花脑-浆的……
“分开跑!”韦次手拿着死鸟,他当做诱饵,往别的地方跑开。
然而,他们俩跑开了,处境却没有改善。
怪鸟群很聪明,竟然一分为二,分为两批再杀!
一批追向韦次和他手里的死鸟,一批追着林莯不放!
完了,完了……她跑不动了,身体发虚,累到了极致。
在这个鬼地方躺了一夜,她又冷又饿又累,腿脚无力,身体虚到不行。
”啊……“脚上绊到了冰渣块,身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林莯捂着脑袋,不敢看从身后袭击而来的怪鸟!
”啪!“韦次赶不及过去救她,只能把死鸟一把扔向林莯的方向。
没想到有救了,群鸟的主攻是死鸟的尸体,它们竟然……抢食自己的同类!
“那边,有一个木屋,快躲!”韦次拉起拉起林莯,马不停蹄地抛开。
因为群鸟太多,僧多粥少,它们吃完同类,闻着血腥味而来,开始攻击他们俩个人类。
肉少鸟多,诺大的一只死鸟,已经被同类吃干抹净,留下森森白骨的鸟身骨架!
林莯回头不小心看了一下,那一幕吓到她了!
怪鸟们饥肠辘辘,它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奔跑的两个活物。
“啊,又来了!”林莯没敢再转头,但是感觉它们飞过来了。
她感觉它们的长嘴下来了,快啄上了她流血的后脑勺!
“快,进去!”韦次打开门,呼喊道。
两人一同进去,终于把怪鸟挡在了门外!
然而,这个木屋无人居住,屋顶和墙壁是破烂。
韦次抄起两块木板,一块自己拿,一块扔给林莯:“我守上面,你守下面!”
“好!”林莯乖乖听话,拿了木板无力挥舞着,
为了保命,他们把妄图闯进来的怪鸟,使出吃奶的力气地打回去!
虽然不用再奔跑躲闪,但是挥着木板也是累,纤手酸痛到不行,林莯咬牙继续。韦次挡住上面也是吃力,但为了两人的生命,唯有咬牙坚持。
没完没了袭击,林莯累到极致,心里自清醒之后,异常恐慌。
弱肉强食的世界,即使是同类也吃,更何况他们是异类……怪鸟不把他们当食物吃才怪,真是太可怕了!
夕阳落下,隐没在海平面下,怪鸟居然奇迹般地停止了疯狂的进攻。
这是日落而息了么?
林莯瘫坐在地上,木板从手上滑落,娴熟多了几处显眼的划痕,皮肤白嫩也是一大缺点,特别容易割伤划破!
对比之下,韦次的体力比她强,皮肉比她厚,身上除了被第一只怪鸟的爪子划破衣服,胸膛有伤之外,其他地方没事。
“没事吧?”停下之后,韦次将她扶起来,“这是一座荒芜的冰岛,地上冷。”
林莯虽然无力,还是甩开了他的大手,疑问到:“我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