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佑却摇了摇头:“您先别请,我都已经替她把过脉了,她脉象除了紊乱以外,根本就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又悄悄对霍王妃道:“怡儿说她葵水来了,该不会是因为葵水的缘故?”
霍王妃摇头:“那有因为那个而烧成这样的,不可能,你娘我也是女人,半辈子都过来了,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依我看,儿媳妇多半是病了。”
霍王妃蹙眉,手背又贴在了陆淑怡的额头上:“这额头火烫火烫的,还是请王老太医过来吧,别耽误了病情。”
霍天佑却想到了周永,周永的医术比王老太医还要厉害三分,去请王老太医还不如请了周永过来,他立刻做决定道:“我知道一个人,他医术不在王老太医之下,让他过来给怡儿瞧瞧吧。”
霍王妃摆手:“那还不快去请,我瞧着人都快烧糊涂了。”
冬梅和尤嬷嬷她们急的直掉眼泪,不断的换着陆淑怡额头的冷帕子,试图替她降温,可偏偏温度降不下来,反而越来越烫的感觉。
王妃就问起了陆淑怡白日里都吃了什么东西,盼儿哽咽着一一报上来。
王妃听后也觉得都是些普通东西,不可能吃坏了人,所以并不是吃食的问题。
难道真的是葵水吗?
她又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觉得不大可能。
很快,周永夫妻二人就跟着霍天佑来了,王妃看着周永愣了一下,不过既然儿子说他的医术比王太医的好,那就一定没问题。
霍王妃道了一句:“有劳了。”
周永点了点头,垂眉上前替陆淑怡把脉,彼时床上的帷幔也已经放下,陆淑怡的手腕上还搭了一块丝帕,这也是王府给女眷看病的规矩。
周永沉稳的替陆淑怡把了脉,又皱眉对霍天佑道:“我像看一看郡主的面色如何。”
霍天佑点了点头,亲自上前将帷幔拉开一角。正好露出了陆淑怡一张极其痛苦的脸。
她紧紧闭着眼睛,烛火下脸色格外的蜡黄,嘴唇发白,口内还念念有词。可一句也听不清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很疼,眉心一直纠结在一起,看的霍天佑心疼死了,真恨不得得病的人是他……
“怎么样了?”霍王妃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永吸一口气,摇头道:“目前看来。郡主的情况很不好,看脉象只是觉得十分紊乱,可又诊不出到底是那种病……”他苦恼的再次摇头道:“当务之急只能先开些镇定的药让她先安稳下来,等安稳了再慢慢观察情况,说不定就能寻到转机。”
周永的话和霍天佑的话几乎是一致的。
站在一旁的张婆婆却若有所思,脑子里似乎有东西在闪过,可是飘的太快,她一下子还没抓住那个点。
霍天佑颓然的揉了揉眉心,觉得心都要炸掉了。
明明好好的一个人,睡前和他高高兴兴的说话呢。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不测……
他不敢想,唯有点头道:“那就有劳您了,先开药吧。”又吩咐冬梅道:“你们先去煎熬,早些喝了药,说不定明日一早怡儿就好了。”
王妃则双手合十的念一声佛,又祝祷道:“我佛慈悲,愿佛祖保佑我儿媳妇能早日好起来……”
彼时,姚嬷嬷正欢天喜地的和何如意报告情况,她高兴道:“那边都已经闹开了,陆淑怡果然昏迷不醒。看来这道婆确实有些道行。”
何如意也是一夜没睡的在等消息,现在消息来了,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十分解气道:“哼。让那小贱人好好尝尝厉害,早些折磨死她。”
姚嬷嬷则得意道:“您放心,那道婆说了,这法事只要做足了七日,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她陆淑怡的命了。”
何昭儿凤眼一斜,嘴角的得意不言而喻。轻飘飘道:“谁让她得罪我,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被人这样压制过。”目光微微一瞟,又沉声道:“只是一定要做的机密,这事情一旦被发现,可就真完蛋了。”
这种巫||蛊之事在王府这样的地方最是忌讳,万一被发现,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姚嬷嬷点头:“您放心吧,那道婆给奴婢的符咒奴婢都已经藏好了,至于那道婆的藏身之处也极隐匿,没人会发现的。”
“那就好。”何如意心情愉悦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忍不住赞叹道:“这茶是我进了霍家门喝的最好的一盏茶。”
姚嬷嬷立刻狗腿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等那贱人死后,您喝茶会更加有味的。”
何如意就笑开了面庞,不过一想到明早还要喝那童子尿的助孕药,她就忍不住脑仁疼,问姚嬷嬷道:“我到底还要喝多久的药?”
姚嬷嬷也很无奈,只能哄道:“您再喝几天,没准就有了呢?”又干咳一声悄悄传授经验道:“小姐,您和世子完事之后,记得腰下垫上一个枕头,听人说,这样更容易受孕。”
何如意红了脸,狠狠哈哈的打马虎眼敷衍过去了。
这一宿陆淑怡饱受着折磨,而霍天佑则更觉折磨,一晚上一眼不眨的守着陆淑怡,药也灌下去两三碗了,可她就是不醒。
好在周永的药物暂时让她镇静了下来,烧也基本退了,眼下只要她能醒过来就行。
冬梅端了温水过来给陆淑怡擦手脸,霍天佑接过了帕子:“让我来吧。”
冬梅看着他熬的发红的眼睛,又看看仿佛死过去的陆淑怡,心里就忍不住难过,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霍天佑细心的替陆淑怡擦着手脸,叹一口气:“你快别哭了,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哭。”又皱眉道:“你再哭我都该跟着你哭了……”
冬梅就止了泪水,定定看着陆淑怡道:“小姐都这样一宿了,都不知道她饿不饿,我去给她熬点稀粥吧。”
霍天佑摆了摆手:“去吧。”
片刻后,王妃过来了,她命人在炕几上摆了几样清淡小菜,心疼道:“你都熬了一宿了,快去吃饭,吃完了你去休息,我来守着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