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是别人,真是老巫医布莱德。
“布莱德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对这位厚道的老先生感观不坏。
“哎呀,说起来我是应该道歉的啊,”布莱德乐呵呵地说,“小姐原来是身怀绝技的异国同道,老朽前几天却认为小姐只是个恶作剧的女孩,真是惭愧惭愧。”
“老先生说哪里的话,”我连忙谦逊道,“说起来这次我们虽然是为了实现修行的效果而刻意低调,但也的确是冒充了巫医呢,应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
“唉,巫医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实在不是个好的变化,”布莱德叹气道,“巫医的存在是为了治病救人,变成了资格认证不是本末倒置吗?治得好人,没有资格也是巫医,治不好人,有巫医资格也毫无意义。”
“老先生真是仁慈的医者,”我称赞道,“不知今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其实老朽最近打听了很多你的事,”布莱德说,“你治好的那些老人,他们的病看上去并不起眼,但老朽仔细问了症状以后,却现无一不是很难根治的疑难杂症,你竟然轻易就治好了他们不说,使用的方法还是老朽闻所未闻的。这实在是让人好奇啊,不介意的话,能否和老朽探讨一番?”
“前辈愿意指教,敢不从命?”我微笑着说。
布莱德的住所就在不远处,挺大的房子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大厅里摆放着许多床位,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多病人,几个年轻人正忙碌地来回奔走照顾。
“这些都是我的徒弟,”布莱德简短地介绍道,随即对一个年轻人问道:“昨天那个病患怎么样了?你给他换过药了吗?”
“我刚换过了。老师,”年轻人恭敬地回答,“您要看一下吗?”
“恩,带我去。”布莱德说着,示意请我也一起去。
一个老头躺在病床上,双腿上敷着一层膏药。
“左边的药幕太薄了,”布莱德皱眉说道,“重新再涂一层。”
“是。”年轻人连忙开始再次涂药。
“这个病患虽然只是一般的骨折,但是有些麻烦。”布莱德对我解释说,“他摔了一跤,两条腿竟然一起骨折了,而且迟迟不能长好。”
“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吧?”我问道。
“说得对,”布莱德叹道,“我做了一辈子巫医没现最难治的就是一个‘老’字,很多伤病本来都可以医得好,可是人一老,就不好办了。有时很原本行得通的方法都不能用,否则反而会害了人。”
“的确如此。”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所以当我现你治好了那些老人的时候,的确非常惊讶,”布莱德看着我说,“如果那些传闻都是真地,那你简直克服了我视之为最大难关的东西,所以我非常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不知能告诉我呢?”
“老先生太抬举我了,”我苦笑起来,“说真的,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衰老意味着体力和精力的衰退和各种机能的萎缩,对我而言,这又何尝不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呢?”
这句可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我的法宝“天灵圣血”唯独对“老”没办法,也是长期让我困扰地了。
“可是,你不是治好了那些老人吗?”布莱德问道。“据我了解,你对治疗老人非常擅长啊。”
“哪儿的话,”我谦虚道,“只是正是因为难以治疗老人,所以我痛下苦功,有了点心得而已。”
“哦?愿闻其详。”布莱德追问道,看来他的确对医道非常热心。
“老人之所以更容易生病受伤,而且生病受伤以后也更难治疗,就在于其身体机能随着衰老而衰退,”我从容的解释道。“这个时候再使用对年轻人有效的方法,往往事倍功半,甚至起不到作用。所以我从别的角度着眼,先调养其身体,根据机能缺陷予以对应的补充,然后再对症下药,所以才能灵验。”
“原来如此,”布莱德听得入神,“能否让我开开眼见。”
“不敢当。献丑一下,”我点头道。指着那位骨折的老人说,“这位病患之所以双腿迟迟不能好转,是因为他身体缺,骨质疏松,特别脆弱,这也正是他如此容易骨折的原因。所以只要帮他客服这一点,双腿自然能够痊愈。”
当下,我调制汤剂给老人喝,如此没过几天,他的双腿果然明显好转,令布莱德叹服不已。
“小姐地远东医术让我大开眼界啊,”布莱德感叹道,“不过我这里还有个难题,如果一位高龄老人,全身瘫痪不能动弹,连张口说话也不能,平日只能灌下米汤吊命,根本不能用药,不知道对于这种情况能有什么方法呢?
果然来了,我心想。
因为布莱德所说的症状,和我所了解到的葛伦斯老母的症状完全如出一辙。
布莱德身为本城颇有声望的巫医,葛伦斯的母亲生病不可能没有请他过去过,但是多方名医会诊也束手无策,葛伦斯此时地着急自然可想而知。
偏偏我就在此时传开了名声,对于葛伦斯来说,等于看到了一个新的机会。
当然,葛伦斯此时并不清楚我的能力,自然不可能贸然把母亲叫给我来治,但又觉得不能坐失机会,所以才会眼前的这一幕。
布莱德会专门来和我探讨医术,一方面想必是他自己有兴趣,另一方面多半就是受葛伦斯之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