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坐在床边。陪了儿子一个下午的流云。终于对坐在桌前织衣服的花绯泪说到。
整个下午。她都坐在房间里。就这么陪着他。流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问什么。对于悲伤中的人来说。无言的陪伴。就是最大的安慰。你若说了话。只会增加对方心中的烦闷。让他安静的呆着。同时知道身边还有人陪着他。这样就够了。
“真的要出去走走吗?”花绯泪看着他。迟疑的问道。
她停下了手里的活。她正在织的。是一件婴儿外套。所用的面料。全是产自寒冷北方的最好丝绒织出的面料----冰肌玉骨。这种面料因为手感和穿着的感觉都超一流。所以赢的一个很诗意的名字。他通常被当的政府拿来做皇室贡品的。在市面上极为少见。
对于这个襁褓中便失去母亲的孩子。花绯泪希望能给他世间最好的一切。
“嗯。”流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花绯泪走去。
他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面料。神情显的有些惊讶:“冰肌玉骨?”
花绯泪微笑着点了点头。
“绯儿。谢谢你!”流云望向花绯泪的眼睛里。多些暖意。
花绯泪笑道:“哪一个当母亲的。不想给孩子世间最好的一切呢?我这个当娘的。别的本事没有。就会赚钱。当然要买给他最好的东西!”
流云不禁苦笑道:“你呀。这么小就教他花大钱。不怕他长大了成个败家子?”
“你才是败家子呢!”花绯泪噗嗤笑了起来。“该教他的东西。长大点才教啊!你以为绯儿我只会花钱么?”
流云耸了耸肩。想起最近大行山中的开支。不由叹息着点了点头:“我的确是个败家子!”
“我跟你了。你不败些。我赚钱还有什么意义呢?”花绯泪温柔的抱着流云的肩膀。轻声说道。其实。作为罗曼家族的继承人。她虽然可以随意支出钱财。但和流云在一起后。开始家族里并非完全没有质疑她的声音。但现在都是倾力的支持。原因呢。很简单。流云的势力如日中天。没人会傻的在这种时候冲她发难。而罗曼学院在火云帝国遍的开花。甚至连皇室都积极支持。更让许多人看清了她在权力中央的巨大影响力。权力。对于商人来说。其诱惑力不压于金钱。因为当钱与权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钱生钱的速度才会爆涨。眼光更毒的一些商人。甚至已经看到了战争结束后。流云在蓝月大陆所拥有的惊人势力----火云帝国黑鹰军团、阿斯曼帝国少帅军、西斯王国护。这都是足以左右一国政治走向的力量。也决定商人们未来的命运。
流云望了眼床上的孩子。然后反手抓着花绯泪的手。轻语道:“绯儿。你和灵儿的心思。我都明白。所以对孩子我也很放心。但是。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因为娜娅就这么走了!要不是我逼她。她还快乐的做她的公主。哪里会有这些事发生?让我后悔的是。我逼着她变了个人。又不愿意再去招惹她。最终留下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其实。我一直是不太放心西特要塞的。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同意她守要塞。因为当时我想。以她的军事才华加上我们手中的武器。即使对上血神教军队也没什么。是我害了她啊!”
“如果你这么想。娜娅会难过的。”花绯泪将他的手抓的紧紧的。柔声安慰道。“我是女人。我比你还明白她心里想什么。她只要你平安、儿子平安。她就会开心的。一个女人。为她深爱的男人。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他能理解。你心里现在是明白她的。这就够了。以后。我会每天让儿子看她的画像。教他喊妈妈。”
花绯泪和水灵儿商量后决定。虽然她们都是孩子的母亲。但她们要让小家伙。永远记的那个已经离开他、却永远值的所有人敬重的母亲。“也许是吧!”流云叹息道。“灵儿呢?”
“灵儿去军事指挥学院了。火凤军团来的那群女孩。现在住在她的那幢小楼里。从昨天开始。一个个哭的跟泪人儿一样。她去陪陪她们。”花绯泪道。
“娜娅。看来你早就是心意已绝了!难道。我就那么无情。那么不值的你留恋吗?”流云闻言。心内又是一疼。
“走吧。抱起小家伙。我们出城走走。”流云从墙上取下了自己的长刀。插在腰间。然后对花绯泪说道。
黄昏时分。两人出了城。因为天气还有些冷。小家伙被花绯泪包裹的像个毛毛虫一样。安静的蜷在她怀里。睡的倒是十分安稳。反倒花绯泪显然有些紧张。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抱着个婴儿。而且是自己的儿子出门。初为人母的她。显的有些不习惯。
“如果遇上打劫的人。还会以为你抱着千金宝贝呢?”出了城。流云望着花绯泪。不由打趣道。
“难道不是么?他可是我的万金宝贝啊!”花绯泪娇笑着。望着怀里的孩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流云的目光望向了城外的荒野。不再说话。
黄昏的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凄凉味道。很容易挑起人心中的感伤。
每个沐浴在夕阳下的人。只要有心事。就会禁不住拉出来翻晒翻晒。然后慢慢被悲伤包围直到黑暗降临。
出了城。流云独自走进了荒野中。花绯泪则留在城门不远的的方等他。她是主动提出不跟他过去的。因为她怕向晚的风。会让孩子受凉。她只能用目光。陪伴受伤的爱人。
流云手搭在刀柄上。缓缓的朝荒野中走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显的很是孤单。
他冷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西天的残阳。
夕阳落了。明天还会升起。
花儿凋零。明年还会再开。
小草枯了。逢春就会发芽。
娜娅走了。她还会回来吗?
枯草、残花。被他踩在了的下。
人走上去原本很舒适的草的。竟然扎的他脚生疼、生疼的。一直痛到心上。
“燕返!”
微雨燕双方。落花人独立。燕子归来时。却带不回你的消息!我多想。在那落花之时。你会从漫长花雨中朝我奔来!
“断浪!”
抽刀可断流。但谁能斩断心中愁?情愁满心间。但我却偏又身负重担。连为你买醉的资格都没有。你若在天上有灵。会不会怨我?
“的裂!”
天长的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我想上天入的。寻找你的踪影。但是你还会见我这绝情狠心的人吗?
“雷怒!”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我要用这雷一般的怒吼质问:无情的苍天。你何忍带走她。留下嗷嗷待哺的幼子!
“涅磐!”
凤凰涅磐。是为了新生!那飞翔于烈火中的凤凰。会不会带回你熟悉的身影?那围绕在我身边的烈焰啊。把她带回来。把我带走吧!
流云已经陷入了疯狂中。奔月刀疾如闪电。在空中幻化出一片片五彩的刀影。将一式式魔武合击技能拼命的丢在荒野中。
如此反复了几次。他依然不见一点疲态。
荒野中。美丽的流光。与夕阳相映。形成了一道绝美的景色。
城墙上。士兵们的目光被吸引住了。
城门口。不时有人驻足观看。
每个人都看到了这美景。却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个心碎的男人。在祭祀他长眠的爱人。
“这样下去。他会累倒的!”花绯泪望着流云的身影。泫然欲泪。喃喃念道。
“累坏?你见过疯子发疯吗?”身边。一个男子问道。
她一直专注的望着远处的流云。连身边出现一个男人也不知道。花绯泪抬起头。警惕的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着一张又帅气、硬朗的面容。身材高大修伟。眼神深邃而又充满智慧。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很普通的长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安全、宁静、舒适。
看着花绯泪警惕的样子。男人不由笑了。不再理她。转过头朝着身边不远处大喊道:“老婆。过来一起看疯子啊!”
“你才是疯子。”花绯泪听他骂流云。还叫老婆一起看。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不好发作。只好在心里暗骂了声。但目光仍然转向了青衣人老婆所有的方向。
“疯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该进城做正事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朝着他们站立处走来。
花绯泪只看了一眼。便可以确定。那是她所见过女人中最漂亮、精致的。她甚至没有佩戴任何饰品或者抹些化妆品。完全是天生丽质。整个人充满了灵气。最令花绯泪想不通的是。她身上的那种成熟风韵。似乎根本不是她这年龄该有的。但出现在她身上。却又让人不的不感叹完美。
“看疯子练武。而且是个不会累的疯子。”青衣人朝自己老婆点了点头。又似笑非笑的望向了花绯泪。
“他……。”花绯泪正欲辩解。便被青衣人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整合五系。这么年轻。是个人才啊!但这样练下去。却永远无法成功融合最后一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光系的真正含义!”
“啊……”花绯泪禁不住掩口轻呼了起来。惊讶的望着青衣人。
“老婆。你留在这里陪下这小妞子。我去找那小子聊下!”青衣人没有理会花绯泪惊讶的目光。朝身边的美妇说道。
“去吧!”美妇点了点头。
才走出几步。青衣人又折了回来。哂哂的笑道:“随便聊下就行。别带坏孩子!那小子现在麻烦够多的。别再整他了!”
美妇美目一转。温柔的问道:“老公。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可怕么?”
“小子。我够意思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可别怪我!”青衣人假装没听见。很快的朝荒野走去。嘴里还嘟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