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衣赛雪的女子,正在缓缓朝着秦雨兄妹们这走来……
只见她黑发如丝,两道弯眉淡若烟云,郁愁不展,一双妙目似乎要将秋水望穿,神态闲静如姣花照水,莲步轻摇,有若弱柳扶风,病如西子胜三分,让人一见,便起无限怜爱之心,眉目清秀无比,绝丽无双,气质脱俗,淡雅若仙,妩媚风流……
林峰不由暗讨:“好美的女子,和晚晴相比,似乎各有千秋……”
闻言之下,林峰苦涩地笑了一笑,脸色一整,缓缓地说:“这算不了什么,用不着这般。”
随着那女子后面,一位身高八尺有余,长发披散,衣着随意的男子走了过来,微笑着说:“相见便是有缘,这位朋友又何必介怀呢?”
林峰一看,居然是姜风,心中暗想:“何不在他们这探一下姬少杰,到时也好方便下手……”当下主意打定,笑了笑说:“竟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叨扰了。”
“哼,这般俗人也配和本小姐座一桌!”秦惜君一脸不高兴地说,害得秦雨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
姜风一看连忙介绍了一下在座的众人……
“这位是舍妹姜芸,请问朋友高姓大名?”姜风介绍完之后问道。林峰笑了笑说:“我叫风林,只不过是个小散修士罢了……”
众人相互客气一番之后,便坐了下来,秦惜君迷惑地问:“这里如此热闹,芸姐姐怎么会喜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翡翠楼最出名的不是酒菜,而是一位琴师……”秦雨微笑着说,姜氏兄妹闻言不由点了点头。
秦惜君不屑地说:“不就是个弹琴的吗?有什么稀奇的?有魔刀林峰的那首笑傲江湖好听吗?”
姜风笑了笑说:“嗯,我也是出来天啸仙院才知道林峰居然有此才情,这一曲笑傲江湖,真不失为大好男儿之气慨啊!可惜啊可惜……”
林峰闻言自然知道他可惜的是什么,无非是什么道不同之类的话语了,当下也不再理会,在缓缓自个喝着酒,就在此时,楼下人声鼎沸……
“来了来了,琴师风清来了,听风清一曲,也总算不枉我们来这玄州城一趟了。”
“是啊,如此美妙的琴声,当今玄黄大陆上也唯有风清这等大师可奏得出来了,作出的曲子,真是让人闻而叹止啊!”
“午时一日一曲,不知今天风大师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好曲子……”
此时,一名面容清雅,身着淡绿色,长得十分透气的青年男子缓缓地走到了酒楼中专门供人弹唱的中央处,淡淡地扫了四周一眼,看到林峰这一桌上的两对男女,气度大是不凡,不由微笑了一下,姜芸也礼貌地朝着他微笑一下!一笑倾城,有如百花齐放,风清也不由愣了一下……
半晌之后才一整脸容,缓缓地说:“谢谢诸位捧风清的场了,在下昨日突有所感,偶得一曲,现就弹奏供大家欣赏,不好之处,还望指正一二……”说完,余光一扫姜芸,惹得秦惜君满脸不高兴!
说完,那风清音袍袖一卷,一脸肃然,低头梵香之后,轻轻抚摸着案上的翠绿玉琴,轻声地说:“风清虽然出身于玄黄大陆音律之家,但自修音律到至今,唯有琴才是我所熟悉的,在此琴上,已经侵yin了整整二十载有余!这具玉琴,乃是我的生平挚爱!也是我一生所追求的唯一极致之所在!舍琴之外,今生唯求知音!”
“也就是说,你就只会弹琴?其他的箫啊、笛啊,你难道都不会?那你比魔刀林峰可差远了?”秦惜君一看这风清盯着姜芸看,早就不高兴,有此刁难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不错!我只是名闲时把玩音律之人,那能和闻名玄黄大陆的魔刀林峰相比呢?方才已经说过,舍琴之外,唯求知音!”风清抬起头望了秦惜君一眼,目光清澈无比,让她一时也不好再出声刁难……
“真是佩服,博采众长,实在不如专精!可惜这样的道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明白了!风大师精于琴道,真是让小女子万分期待呢。”姜芸轻轻地说。
“这位小姐真是知音人。”风清眼中一亮,深深看了姜芸一眼,惹得秦惜君白眼连翻……
坐下之时,向着姜芸的方向深深一礼,然后脸色一肃,庄严无比地坐了下来,并未即时开始演奏,却是久久不动,良久良久之余,他的眼中慢慢地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面色却更是一片平和,双手缓缓抬起,抚着玉琴,一缕清脆的琴声悠悠而起,原来热闹无比的翡翠楼顿时静了下来……
只见风清眼中的哀伤似乎又浓了几许,随着悠悠的琴声此起彼伏,风清眼中的忧愁,似乎已经是浓得无法化解,偏偏他的脸色,竟始终宁静如恒,充满了恬静。
琴音纷纷扬扬地散落在酒楼的每一寸地方,令到在场的每一个听到琴声的人,无论是否通晓乐理,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莫名的压抑,似乎有一位自己最爱的人已经永远地弃自己而去,而那份遗憾和哀绝,让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伤痛,这是一种来自心灵上的悲鸣,秦惜君也不由听得双目微红,泪水盈盈。
不管在场的人身份高低,心境如何,人同此心,同时都被这一曲所吸引,这种纯粹的音乐力量,打动了所有人的心,姜芸更是沉入了其中……
音乐,真是天地之中最奇妙的一种技巧,它总是能够唤起人们心目中最真挚的感情和共鸣。随着忧伤的琴声,所有人的内心深处的都不由一种无奈与哀愁,就算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们,此刻听到这悲伤的曲子,脸上自不由自主地浮现黯然神色,连声叹息……
姜芸的眼神中,显出无限的哀愁,嘴唇轻轻蠕动,轻轻地在念诵:“春花期短痕无踪,太匆匆,人生欢乐如朝露,能留几许?昨晚东风寒雨临,泪独垂,寄心无语问苍天,枉是相思最无情……
一曲终,风清依旧双手抚琴,面色仍是丝毫未转,惟有两眼显露茫然神色,浑身透出的哀忧之气,竟然半点不见消散。
翡翠楼中,鸦雀无声,如此哀绝的曲子,几乎让在场所有人潜然泪下,秦惜君更是泪水湿透了衣襟……
“真是好曲子啊,一曲闻者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这样的曲子几可说是近乎完美了,但是表达起来有点过于牵强……”林峰悠悠地说。
那知声音刚落便立时惹来了秦惜君白眼和在场所有人的不满!风清微微一笑地说:“想不到这位朋友还是行家,还望指正一下才好,在下愿闻其详……”
林峰轻轻地说:“见笑了,那我就一舒心中所言好了,这一曲若是从意境上来说,稍过于造作,与心中的自然流露还欠点火候,虽是白璧微遐,但也让人有种不自然之感……”
“呵,你这俗人还懂音律,本小姐看你是装的吧?”秦惜君一脸不屑,还待继续挖苦,姜芸拉了她一下,轻声说:“这位朋友所言,真是精到之极,方才小女子听了,也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愿听高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望向了林峰,眼里尽是卑夷之色……
林峰恍如未见一般,朗朗地说:“所谓音律,无非就是演奏者的一种情感上寄托,不管是悲伤快乐,我们都可以用音乐来表达,可是真正好的音乐,讲究的心声的自然流露,让人听了之后,身心能得到一种自然的释放,得到轻松之感,纵然是悲伤哀绝的曲子,其之意也是引发出人们心中的共同感觉,从而减轻心灵压力……”
风清听得脸容不由一动,姜芸听得神驰心怡,妙目流转……
林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风兄这首曲子,忧伤是够忧伤的了,但让人听得过于压抑,内心中的情感得不到舒怀,一曲听完之后,满是无奈,生无可恋的绝望之意,少了一种自然之感,需知道,过于粉饰就是造作了,过于强调,就是肤浅了。”
“论得真是一针见血啊!说得真是太好了!”姜芸轻轻地点了点说。其他的人那听得懂这些东西,一见林峰大言不惭的样子,其中一人忍不地说:“这位朋友恐怕是枉有一番空论,而不见得会懂得什么音律之道吧,真是坐着不知站着说话腰酸,要是你真行的话,何不弹奏一曲让大家听听,评论一下呢?这比你在此大言不惭强多了!”
此话一落,满堂倒采,秦惜君一脸坏笑,似乎等着看这碍眼的人,灰头土脸的样子!
对于琴,林峰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小时候就上过课余培训,自然不会陌生,一见众人的样子,不由淡淡地说:“竟然如此,那我就弹奏一曲供大家助助兴也好!”
姜芸闻言,满脸期待,秦惜君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众人皆是一脸不屑,眼里满是夷视之色,都在等着林峰弹奏,好让他出尽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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