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峰欲过去与那男子结交一番之时,一大群身着金衣的人闯了进来,其中一个领头的金袍中年人指着酒桌上那名男子叫道:“冯天放,你走不了了,快快束手就擒。”说完手一挥,几十个金衣人将他围了起来……
冯天放对眼前的金衣人恍如未见,依然仍是好整以暇地饮着酒,林峰一见,不由得心生敬仰,心想:“此人倒是个人物,如此这般豪气干云。”他慢慢走行前,挤入了人群。
那些金衣人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冯天放,对挤进来的林峰自然也丝毫没加注意。
林峰目光向那冯天放扫去,只见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正挟着小菜,细细品尝,手持酒杯,眼望远处高山峻岭与青天相接之处,对围着他的众人竟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那旁若无人的豪气干云,视天地如无物的气概,让林峰又不知不觉间起了一番惺惺相惜之意,当下大踏步向前,朗声说道:“这位朋友请了,你一人独酌有什么意思?我来陪朋友喝上几杯如何?”说完也不等人家招呼便坐了下来……
冯天放收起望向远方的目光,转过头来,两道冷电般的目光向林峰身上一扫,一见是个脸色苍白,满是病容,眼瞳里白茫茫的一片,素不相识的少年,脸上微现诧色,哼了一声,也不回答。
林峰毫也不理会,毫不客气地提起了桌上的酒壶,先在冯天放面前的酒杯中斟满了酒,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然后举杯说道:“请!”咕的一声,将酒喝干了,那酒极烈,入口有如刀割,便似无数火炭般流入腹中,当下便大声赞道:“真是好酒!”
只听得旁边不远处的一条大汉粗声喝道:“那个小子快快出来,咱们要抓那冯天放回去复命,不想死的话你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林峰闻言笑道:“哥和这位朋友喝酒,碍着你们甚么事了?你们要杀人抓人,就放手过来,在那罗嗦什么?”说完又斟了一杯酒,咕的一声,仰脖子倒入口中,对着冯天放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朋友的酒,真是好酒啊!”
左首有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小子走开,爷是好心劝你别呆在这里枉送了性命,咱们是奉太阳真君之命,擒拿这乌金帝国的要犯,你无事做想来滋扰干挠的话,爷一会便将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峰顺着话声的来处感应了一下,见说话的是个脸如金纸的瘦小汉子,身穿黑衣,腰系黄带。正站在酒馆门外,他身旁站着二三百人,衣衫也都是金黄色的,一看就知道是金乌帝国的卫士。
林峰对那人的话恍如未闻,他又斟一杯酒,仰脖子干了,赞道:“好酒!真是好酒啊。”向眼前的冯天放说道:“这位朋友,哥喝了你几杯好酒,多谢,多谢了!”
忽听得东边有人喝道:“咦?这小子不正是那月亮帝国的通缉要犯林峰吗?”
林峰灵魂力量所过之处,马上便认出了说话的那人,是一个淡紫脸,满是胡须的老者。其中一名金袍老人冷冷地说:“林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咱今天正好把你这小子一起拿了,送到王子殿下那领赏去。”
那老者声音刚刚落下,众人死死地盯着林峰,眼里直放光,几百人纷纷祭出了耀目的兵器和法器,不由自主地围了上去。
“上……”众人似乎忌惮冯天放,也不敢便此一冲而上,纷纷选择向林峰拢了上去。
其中一名脸如金纸的瘦小汉子叫道:“姓冯的,事已如此,快跟我们去见真君,请他老人家发落,未必便无生路。你本也是金乌帝国的英雄,难道大家真要斗个血肉横飞不成?”
冯天放嘿的一声,举杯喝了一口酒,却发出呛啷一声响。林峰一看,原来他的双手之间竟系着一根金黄色,碗口大的锁链,大为惊诧:“原来他是刚刚从囚牢中逃出来的,连手上的束缚也尚未去掉。”
林峰对他同情之心更盛,心想:“这人已无抗御之能,我一会便助他杀出去,让他离去,省得他胡里胡涂的就在这里枉送了小命。”
当即林峰便站起身来,双手在腰间一叉,毫无惧色地说:“这位朋友手上和脚上都系着锁链,怎能跟你们动手?哥喝了这位朋友几杯好酒,说不得,只好助他抵御强敌了。谁要敢动哥的这位朋友,那就非得踏着哥的尸体过去不可。”
冯天放一看林峰疯疯癫癫,毫没来由就强自出头,不由得大为诧异,低声说:“小子,你为甚么要帮我?嗯,眼前可能你也是自身难保了吧?”
林峰说道:“路见不平,一个不爽,拔刀相助而已,难道这还需要什么理由不成。”
冯天放哈哈大笑地说:“好小子,看来你比我还要豪狂呢,不错,但是眼前的这堆人却都不是好惹的,说不定你今天就丢掉小命,你可要想好了。”
林峰闻言一笑,朗声说:“人生如朝露,大丈夫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痛快一场,也不枉此生了。”
冯天放一听,眼里闪过了一丝激动,想了一会说:“好一句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嗯,为这句话,来,我们喝一杯。”说罢便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林峰接着又喝了一杯。
冯天放微笑着说:“朋友你的修为怎样?如果不行,你的这份心意,我心领就是了,一会他们攻来,我护你逃去。”
林峰朗声笑道:“原本就不怎么高明,加之全身经脉又身受那纯阴真气所侵,可能也活不了几天了。不过,嘿嘿,眼前的这些杂鱼,还是收拾得了的。”
冯天放皱了皱眉头说:“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活着,谈什么生或死的呢?嗯,一会打发了这帮杂碎,咱们再喝个痛快就是了。”
众人一听,对二人视已如无物的样子,不由愤怒万分,霎时间神光耀眼,几十件兵器齐向他俩袭去。立时祭出乌黑残刀,白茫茫的玄气透体而出,以着横扫之势,发出一道强烈无比的刀锋,扫向漫天落下的兵器……
乌黑的刀锋过处,摧枯拉朽,只听到一阵“噼噼嘭嘭”的声音,漫天的兵器都一断为二,众人一看,不由大骇。
“给本尊杀!”
本已退下的金衣人一听,咬了咬牙,各自聚起全部的玄气,然后汇聚在一起,顿时之间,酒馆轰然塌下,漫天的玄气,排山倒海般卷向林冯二人……
冯天放一见,双手凝起两道青色的气体,金色的锁链呛啷啷直响。然后手一挥,那两团青色的气体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能量球,大喝一声:“真是聒躁,给爷全部躺下!”巨大无比的能量迎上了排山倒海般的玄气……
“轰隆……”
两道巨大的气体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那几十名金衣人被震得飞出了几十丈远之年,冯天生却恍如无事一般,端起酒杯,敬向林峰,然后一喝而尽。
林峰不由好生钦佩,心道:“这人睥睨群豪,一身修为果然不凡。”不由拿起了桌上的酒桌,也一饮而尽,朗声说:“想不到朋友修为如此了得,竟然如此,哥看来是杞人忧天了,这就告辞。”然后便站了起来,便要离去……
“想走?那这么容易,小子,把头给老夫留下来吧。”
冯天放还尚未回答,只见一道强烈的青锋闪烁,直劈林峰,青锋泛起了冷森森的寒气,相距林峰已不到一尺。
冯天放一见,怒道:“凌霄子,你这是找死!”这一声喝过,一道青色的光芒有如闪电般向着青锋击去,“铿”的声,青锋如豆腐般被青芒一分为二,去势不弱反强,快得几乎肉眼难辨……
“啊……”只听到不远外传出了一声惨叫……几百个金衣人听得一阵颤抖,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冯天放转而对林峰说:“朋友如此豪气横纵,真是我生平乃见,刚刚是我不对,如不嫌弃我粗俗,就坐下来,我们继续喝酒,如何?”说完,再次举起了酒杯,敬向林峰。
林峰一见,也觉得胸中热血奔腾,豪情飞扬,不由想起了TV中无数英雄视生死如草芥,刀林剑雨中脸不改色的豪迈场面……
当下便朗声说:“如此堪好,那咱们就喝个痛快,嗯,对酒当歌,才是快意人生,我就高歌一曲,助助兴,如何?”
“真是好极了,我正感到无聊透顶呢,想不到朋友还有这么高的兴致。”冯天放抚掌开怀大笑地说。
林峰闻言点头,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便放声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Lang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Lang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玄帝境界让林峰唱起这豪迈的《沧海一声笑》显得更是中气十足,韵味满盈,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妙,妙极了,想不到朋友竟有此豪情和才气啊,真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绝妙豪放的歌曲,我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了,今天能听到朋友这一曲,真是虽死无憾矣!哈哈哈……来来,我敬朋友,咱们再大喝三百杯……”
一曲终,众人仍停留在个中豪情飞扬的韵味之中,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冯天放爽朗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唱歌了,鲜花啊,大大们,此时不送待何时?难道鲜花大大们真留着送给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