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怕有不妥吧?”千乾故作矜持。
淮南王则颇为慷慨的一挥手:“再怎么说那老匹夫生前也是一名六星玄王,他的血肉对你的炼兽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补品。只是他中了毒,飞天鼠吃下后,你记得给他喂下几枚清毒丹,当无大碍。”
闻言,千乾一脸激动,深深一揖到底:“主公大肚能容,臣当效死以报!”
“呵呵呵……”夏春秋抚须以笑,心道:虽然没得到辰藏锋空间玄戒内的宝贝有些遗憾,但总归是除了这一心头大患,而且还收买了人心,不错不错!
若要让淮南王知道,那个“无头尸”并非是辰藏锋,也不知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主公,我们现在该当如何?”千乾再问。
夏春秋双眼微微一眯,嘴唇围启,吐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字眼:“等。”
等什么?淮南王并没有明说。
不过千乾却能想到点眉目:“淮南王怕是要等大夏王那边的反应吧?毕竟辰藏锋的“死”事关重大。”
“可问题是,辰藏锋并没有真的死去,这要是万一……”
“唉罢了罢了,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辰申那小子莫要叫老夫失望才是。”
……
秋夜微凉。
大夏帝都,皇宫,神武殿。
大夏王手里捧着辰藏锋的魂玉碎片怔怔出神,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呼吸粗重,心念百转,有哀有悲,有愤亦有疑。
辰藏锋怎么可能死?
他可是大夏飞将军,是五星玄王啊!况且此次派他去淮南,又不是孤身前往,还有三千精锐,外加淮南军百万余,他们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夏元龙越想越怒,突然仰天长啸:“啊啊啊啊!”
其音悲怒不已,吓得宫官长跪不起,浑身颤粟。连大太监李宗明都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在这时候触怒龙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元龙的气息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那双平日里慵懒而不乏威仪的双目,此刻竟暗含一丝雾气,声音沙哑道:“轻装简行,去辰府。”
“是!”大太监恭声领命。
临行前,大夏王还不忘冷目一扫跪伏于地的神武殿宫官,传音道:“今日之事,没有孤的旨意,你必须永远的烂在肚子里,懂吗?”
此言一出,那宫官颤抖的更严重了,哆哆嗦嗦的答话:“是!微、微臣谨遵圣谕,绝不敢妄论一言半语!”
……
约莫大半个钟头后,辰府。
“不知陛下金銮忽至,老生有失远迎,请陛下赎罪。”一众长老在正殿面君而拜。
此次大夏王亲至,只带了大太监李宗明和禁卫军统领典龙二人。
三人皆面色深沉,如泰山压顶。
夏元龙甚至连与众长老寒暄一番、入上位就座的兴致都欠奉,直接开门见山道:“孤此次前来,只为征求一事:辰藏锋的魂玉,可还安好?”
“这……”闻言,众长老皆面色戚戚。
最终,还是大长老辰熳阳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族长大人的魂玉,约莫在一个时辰前,轰然爆碎了……我等聚于殿中,本就在商议着准备派出代表,进宫面圣的。”
“腾腾腾!”夏元龙感觉大脑一懵,连退三步!幸好有典龙及时在后面撑住了他的腰身,否则这一国之君怕是要当众出丑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大夏王原本还是希望能出现奇迹。
然而,辰熳阳的一番言辞,以及诸位长老眉头大蹙、面色凄哀的神情,让夏元龙最后一丝奢望彻底泯灭……
夏元龙心如死灰的举止,又何尝不被其余长老看在眼中?
十长老辰鑫当即红了眼眶,颤声询问:“陛下,族长大人留于神武殿内的魂玉,莫非也……”
夏元龙缓缓点了点头。
二长老顿时跳起:“陛下可知谁是残害我族长的凶手?老夫誓要将其碎尸万段!”
杀气,毫不遮掩的弥漫全场。
典龙顿时眉头一簇,向前挪移半步,右手搭在剑柄之上,虎目圆瞪着杀意弥漫的辰奇兵。
敢在陛下面前袒露杀气,这对身为禁军统领、宿卫一国之君的典龙而言无异于一种挑衅。哪怕他知道对方情有可原,也不得不将夏元龙护在身后,与辰奇兵怒目相向。
大长老见状,立即出言痛喝:“二长老休得无礼!陛下在此,岂容你放肆?还不快快收敛煞气?”
辰奇兵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悲怒攻心之下的反应的确有些过激了,抱拳施礼道:“草民一时冲动,还请陛下莫怪。”
大夏王无有言语,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予追究。
而后,他目光扫视一圈,发现辰申这小子竟不在此地,当即眉头一蹙:“辰老将军遭遇不幸,不仅国失一臂,你辰家也缺了龙首。辰申那小子呢?他爷爷不在了,国却不可乱,你辰家,也不可一日无主!”
“孤听闻辰申两个多月前已成为你家族少主,他人呢?”
夏元龙问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含有一丝愠怒之情。身为少主,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在场?有这么当孙子的吗?
“这……”众长老面面相觑,目光之中写满了无知。
最后,还是大长老抱拳答道:“回陛下,我等多日未见辰申,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唉!那小娃娃也真是的,玩心忒重,整天见不着人。”
这老家伙当然不会放过在大夏王面前说辰申坏话的机会,如若不然,他怕这皇帝老儿一时兴起,直接开金口,让辰申执掌家族,那辰熳阳之前的诸多谋划与部署可都要付诸东流了。
“大长老此言差矣!辰少主虽日日不见人,但据我所知,他是在闭关苦修,哪里贪玩儿了?”六长老辰亦儒立即替辰申辩解。
辰亦儒跟辰奇兵、辰世霄、辰罗峰以及辰鑫,都算是亲向族长的派系。眼下老族长不幸陨落,他当然不希望家族大权落到的大长老辰熳阳的头上。
“哼!你说他日夜苦修?恐怕不见得吧……”
“怎么不见得?若非如此,廖院长岂会特许他不用早登名、晚记录?以廖院长的脾性,是绝对不会纵容学子不尊校规法度的。”
“可是……”
“够了!”
шшш ▲тTk án ▲c ○
大夏王突然一语爆喝,随即勒令众人不可将辰藏锋的死讯外泄,继而飘然离去。
他钻进马车轿辇后,冷若冰霜的道了句:“去帝都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