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兵管从事拉里求见。”,老拉里带着草寒深来到托比的大帐前,老拉里对守门的护卫一阵耳语后,护卫审视的目光瞄了一下草寒深就步入了帐蓬内。
“兵管从事?”,托比疑惑的扫了一眼待坐在一旁的军曹,细声说道。
“兵管从事拉里,前奴隶军百夫长,十年前调离,任职兵管从事,至今十年有余,负责招收营外军人。”,军曹头也不抬,挺着胖胖的肚皮,偷懒的趴在桌上,也能马上告诉托比。
“托比!你还是见见比较好,拉里在这里的人员挺不错的,除了“黑手”里纳德,说不定是给你招来第六个士兵呢!”,托比的为人杰逊还是蛮清楚的,如果自己不说,他肯定不会接见他的,托比最讨厌的就是接待奴隶,虽然他曾经也是奴隶。
托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守卫一头雾水的盯着军曹,也只有军曹杰逊能百分百领悟统领大人的意图。
“传。”,桌子上传来了杰逊沉闷的回答。
守卫如蒙大赦,匆匆跑出大帐,在门口大喊道,“传见。”,要不是来人是拉里,守卫才不会进去触霉头呢,他可听随军出战的哥们说了,统领大人又死了百来号人,却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捉到,心情差着呢。
“呆会机灵点!托比不喜欢别人叫他千夫长,虽然他就是个千夫长。”,老拉里盯了草寒深一眼,才继续说道,“他喜欢别人叫他统领大人。”,托比这蛮夫又打败仗了,老拉里早就听说了,可草寒深又在这天进营撞在刀口上,自己不来,草寒深铁定被整治得不知啥样了。
“统领大人好!”
“将军好!”
心情可不会因为一声统领而转好的,老爷爷!草寒深一进内帐就看到一个面露愤怒的精瘦男子,还有一个疑似睡觉的胖子,马上知道不好了,把老拉里说的统领马上忘掉,换上一个新鲜的字眼,从心里学的角度,在人的心情极之差下说一些新鲜而又爱听的字眼,能有效缓解心情,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草寒深才喊出将军的称呼来。
将军!老拉里大叹倒霉,这孩子之前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现在却犯傻了,哈伯卑躬屈身,一脸的尊敬,丝毫看不出他心里早骂翻天了。
“有意思!”
托比捏了捏下巴的胡须,一脸笑意的盯的草寒深,哪有打败仗的愤怒,草寒深内心“咯噔”一下,大叹要遭了。
“两年前,我把一个人送进了黑手那里,你恨我吗?”
托比转过头来,似是而非的瞅着哈伯,眼中掠过一抹杀机。
“不恨。”
老拉里望着托比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鄙视起来,可脸上一如平淡中带着一点恭敬,说得铁铮铮的。
“那么,今天我把他…”,托比满意的对老拉里点了点头,指着有点木纳的草寒深顿了顿,重复的说多一遍,
“那么,今天我把他也送到黑手那,你,恨我吗?”
说完把脸对着拉里,眼睛盯着拉里的瞳孔,如果他犹豫,我就剁了他。
这老鬼一天呆在这里我就一天不得安心。
拉里盯着托比的眼睛,对视了足足一分钟,回头看了草寒深一眼,才徐徐说道,“不恨!”
托比眼中寒芒大放,环视一眼周围,还有那死猪一样的军曹,怒吼道,“滚,把他送到黑手那。”
之前的守卫其实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偷听,闻到统领的怒吼,对视一眼,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二话不说把老拉里和草寒深架了出去。
盯着空荡荡的大帐,托比喃喃细语道,“杀!不,这老鬼在这里人气挺高的,要是引起兵变,自己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不杀!也不行,这老鬼就是个定时*,每次瞅到都窝心极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在拉迪亚斯千夫长比比皆是,放不着啊,还是忍忍吧,机会总会有的。
军曹虽然是统领的智囊,可这种事不是他能作主的,提意件也是难啊,更不说老拉里对自己有恩,不过这事托比可不知道,要是托比知道自己和老拉里有过命之交,自己非卷铺盖走人不可,只能装傻充楞,继续睡。
“格瑞,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待走远后,守卫马上就把草寒深和老拉里放开,老拉里痛苦的按着脑袋,伤心之极。
“老爷爷我不会怪你的,我还要多谢你呢!对我来说,到哪都一样。”,扬了扬守卫还回来的黑铁弓,草寒深豪气大放的说道,丝毫不把那黑手放在眼里。
“拉里爷爷!”
“拉里爷爷,我扶你吧。”,一个守卫把老拉里扶了起来后,慢慢的向营外走去,像拉里这样非正式的兵管从事是不能长呆在这里的,而且老拉里还有工作,就算睡在那里他也得呆到太阳下山。
“其实拉里爷爷挺好的,对我们这些新兵挺照顾的,可惜十年前…,不说了,我带你到里纳德那里。”,留下来的守卫一脸同情的盯着草寒深,静静的走在前面,一会后这个守卫的声音再次响起,“黑手里纳德是统领的右膀,为人狠辣,他手下的都是些狂野之徒,暴力得很,他们会对小茹音手下留情,对你就。。。”
“你就自求多福吧!白手欧昂是统领的左臂,为人不错,实在不行你就去求他收留你吧。”,守卫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草寒深也静悄悄的的跟在后面,不言不语默默的跟在后面。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守卫指着前面的木栅说道,留下草寒深匆匆的就跑了,速度足足是来时的五倍。
望着木栅上顶着的骷髅头,那空荡的眼洞,紫黑的血痂,传来的阵阵阴风,草寒深一阵发愣,“这就是兵营?”
慢慢的走在里面,踏着血迹癍癍的地面,闻着空中漂荡着的淡淡血腥之气,草寒深摇了摇头,对着守卫远去的背影幽幽一叹,“有那么恐怖吗?跑得这么快。”
当兵的怕血?怕死人?那你还是不要当了,对他投以深深的鄙夷,草寒深向里面隐隐传来的吆喝声走去。
“杀一一”
“杀了他!”
“杀了他!”
混杂的人群,刺鼻的汗臭,吆喝不断的嘶喊,守卫口中的凶狠之徒正在激动的围成一个圈,对着圈里的两个人不断的打气,或者辱骂,还不时挥动手里的家伙。
“哎!小孩,哪来的,没看到外面写着什么吗?”,一个负责警戒的肌肉男走了过来,俯视着草寒深这个豆丁,眼睛深处不时闪过邪恶的毒光,抖了抖身上满是伤疤的胸肌,把草寒深挡在外面。
“大叔,我不识字,外面写着什么?”,草寒深傻笑嘻嘻的盯着这个大块头,满眼疑惑。
“大叔?”
伤疤男嘴角抽搐,眉毛一抖一颤的,显然他在忍耐当中。
“小鬼,滚蛋!”,伤疤男把手指望草寒深一捅,直把草寒深弹得远远的,像滚地葫芦一样,“你这是在找死。”,说完晃了晃身体,想冲上去,给草寒深来多一下。
“呸~”,一口浓浓的唾沫沾在了草寒深脸上,伤疤男神情凶暴的盯着草寒深,冷冷的说道,“上面写着闲人莫进,生死自负,小鬼,一边凉快去。”
像伤疤男这种小瘪三草寒深一天不知捏死多少个,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手,草寒深已经有灭了他的想法。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想杀我?来啊!来~啊~。”,伤疤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大剑,抡了几圈,挑衅的盯着草寒深。
草寒深冷芒一扫,瞬间又变回呆呆傻傻的样子,土里土气的看着伤疤男。
“晦气!”
“我…我是来见黑手里纳德大人的…我…新来的兵。”,草寒深害怕的躲闪着伤疤男凛凛的杀气,喃喃说道,神很无助。
“哈哈哈哈哈…,小鬼,你有种!”,忽然伤疤男哈哈大笑起来,其中的兴灾乐祸味很重很重,伤疤男从未见过这么带种的小鬼,这是第一个,就为了这个伤疤男决定带他见识见识一下黑手营。
“兄弟们都让让,欢迎一下我们的新伙伴。”,伤疤男得意的拽着草寒深,像老鹰拧小鸡,把草寒深一直拖到营寨的血腥斗场边,还不时对好奇的伙伴大喊道。
“呦~”
“呕~呜~”
“小鬼,我赌你你活不了一天。”
“一个小时。”
“我赌十分钟。”
草寒深在后面盯着这些以人命为玩乐工具没有人生目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这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草寒深对他们的评价如何,他们不得而知,但对此他们还是乐不思蜀的,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残酷世界里,不被血腥感染是不可能的,他们的队长原来就是一个和拉里很相似的人,不过,这都在一场场的战斗中改变了,他没能守住自己的心,自甘堕落成为邪恶的化身。
知道这件事的原由只有五个人,可有两个已经死去化为了一方尘土了,只剩下拉里和里纳得,还有...
“队长,营里来了一个新兵。”,伤疤男指着草寒深,晃了晃手,对草寒深极之鄙夷,人呆呆的,像个白痴。
“你,就是新来的新兵?”,一个靠在血腥格斗场的中年人,对草寒深这个新面孔说道,不知道的人决不相信这个英气勃勃的,满脸正气,对人都是笑面迎人的正人君子是有着‘黑手’之称的狠辣狂徒的首领。
“据我所知,凡是自愿加入奴隶营的人都一律都是保留原有身份,而且还能马上提升为伍长,统领没这样吩咐过吗?”,里纳德笑容满面的看着草寒深,显得热情之极。
即使是草寒深这个内心狡诈的人也推敲不出里纳德的用意,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吗?”,草寒深也适时表现出一副疑惑的面容,小心应对着里纳德。
“当然!”
“那我就是伍长啦!”,草寒深傻嘻嘻的盯着里纳德,显得极为开心,一个伍长对于一个战士来说也是不容易得到的,很多人都求而不得,而草寒深这小鬼一来就是伍长,一时间人人复杂的盯着草寒深,眼珠乱转,各怀心思。
好厉害!杀人不见血啊!草寒深肆惮的盯着这个人称‘黑手’的里纳德,把他列如了危险提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