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脸露急态,在大块头颈脉处用手探了探,随后大声嚷道:“水,快点给我水。”
车队踏着滚滚烟龙,碾过红叶镇,把这个曾经热闹非凡的地方彻底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车轮滚滚,速度不减,毫无停留的意思,守在车队边的士兵眉头斜都没斜过。
“太无情了,根本就不是人。”,剑客愤愤的咬着钢牙,见过更无情的事,可一轮到发生在自己身边,剑客就忍受不住,对那些无情的士兵大骂道。
“省省吧,他们可不会因为你动动嘴皮子就会无缘无故的帮你的。”,那个脸色发白的女子不屑的对剑客道:“你还是看看他还有什么心愿。”
生离死别人生之常事,见惯了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不过看到剑客因为自己点了点头,就这么卖力帮这个和自己一面之缘的大块头,恶兽居然在上次的比赛后还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在错综复杂的环境谁没得罪过人,恶兽可是被自己打个个半死的。
“车夫,来点水,怎样?”,草寒深半躬着身,爬到车夫后面,偷偷的塞了个金币给他。
车夫先是不耐,可待手中微微一沉,那充实的感觉,偷偷一瞄马上对草寒深笑了起来:“早说啊,没问题,你等等。”
车夫在一阵翻找,把一个破旧的水壶扔到了草寒深身上,便不再看草寒深一眼,继续赶着路。
剑客错愕的瞅着草寒深,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那个昏昏欲睡的中年人,盯着草寒深的水壶,眼中精光一闪,旋即紧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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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鬼居然把事情处理得这么好,草寒深在这刻已经深入他们的心中。挑车夫来做目标也是经过考虑的,首先车夫地位不高,和自己差不多,容易相谈,其次一个金币仅能收买这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告密。
财不露白,如果换个士兵来,也可以换到水,可草寒深非被翻个底朝天不可,最惨的还是人水两空,草寒深才不冒这个险。
“给你。”,草寒深看了恶兽一眼,把水壶抛到剑客手上,淡然道。
草寒深从未想过救他,救他的是剑客,因此草寒深才会把水壶扔到剑客那。
剑客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把水喂进恶兽嘴里,剑客也有细心的一面,知道不能一次给他喂太多的水。
“那边还有一个。”,草寒深冷冷的看着那个昏睡的中年人,用手指指了指,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装,缺水是真的,可草寒深肯定他没有表面那么虚弱。
剑客把头微微一压,把眼中的精光遮住,那个中年人剑可进来的时候已经留意过了,他给剑客的感觉就是蛇,择人欲噬的毒蛇。
“水。”,把水壶递到中年人面前,剑客紧紧的盯着他。
中年人晃晃悠悠的挪动身体,毫不客气就接过水壶,狠狠的灌了两口,贪婪的盯了水壶一眼就还给了剑客,末了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好一个*力强的人,可以抑制自己的贪婪,对中年人草寒深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这车坐着两个不简单的人。
“师傅,剑客在红叶岭消失了那段时间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草寒深忽然靠回边上就闭上了眼睛,对着灵戒在心里问道,草寒深知道丑龙能听到的。
“来到红叶镇的第二天,昨天凌晨的时候回到,刚好看到红叶镇灰飞烟灭,呵呵!”,丑龙那沧桑的声音悠悠在草寒深心底响起。
“你怎么不把他给灭了。”
草寒深不悦的弹了弹灵戒,嘀咕的抱怨道。
丑龙在灵戒内抬头望着天空,片刻后才说道:“我还没发现他对你有恶意,不过我知道他的真正名字,而且和你还有过一段恶缘。”
想起九年前的事,丑龙不由得感慨的看着天空中那悠悠百云,真得好险,草寒深还不知道其实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年了。
魔罗-圣达尔多就是他本人,在这个全是灵魂构建的世界中是没有肉体的,又何来夺体之说。
“师傅...师傅...你在想些什么呢?”
等了丑龙好一会,可不见丑龙有回应,草寒深便狠狠的甩动右手,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可草寒深就是不爽。
“为什么要灭了他,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可你要小心他。”
草寒深奇怪的瞪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剑客,怎么看都是没什么危险,不过丑龙说得没错,人心隔肚皮。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你好,什么时候又想杀你,这就像个定时*一样,草寒深底气不足的文道:“师傅,能不能弄走他啊,老是防着他也不是办法啊。”
“你担心是多余的,他这人不是金银财宝能驱使得动的人,你就放心好了,我帮你捏算过了,在两年内他都不会杀你的。”,丑龙飘在草寒深的上方,俯视着草寒深,笑嘻嘻的捏着胡须。
“师傅,我...算了。”
想到丑龙可能有什么深意,草寒深只好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车队好像永不疲惫的巨龙,一直前进,天漭呈渐渐出现在车队的面前。
“继续前进,继续前进,入黑前必须赶到不落要塞拉迪亚斯。”
“开城门、开城门,是卡莱元帅的运兵队。”,城墙上传来了士兵着急的怒斥声。
“不能停留,前进,所有人都不许休息,前进。”
车队中传来了大队长的严苛的命令,可士兵对此莫不关心的样子,马不停蹄的通过这个小城。
“快要到了吗!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草寒深伤感的瞅着这个城市,不知那人过得怎样,眯着眼睛,想到自己坐在囚车里,草寒深便睡起觉来。
一路上恶兽不愧是猛男一个,居然靠水和里面的一点灵药就能吊住性命,草寒深不得不为他旺盛的生命力大赞特赞。
车队就像机器一样,毫不停顿,永远都在运动一样,直直穿过天漭城。
。。。。。。
高大耸立的城墙,一直延伸到峡谷的两边,每次看到这个庞然大物,草寒深都会为鹰行风的豪气折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下达让后辈子孙不停的完善它,可惜‘富不过三代’,子孙一代不如一代。
巨大的峡谷,天漭峡谷,像巨兽一样盘踞着,张开森严的大嘴,嚼碎所有企图穿过拉迪亚斯的人。
“来人止步,通报身份。”
一个士兵马上快步跑到城墙下,拿出一块印信放到城墙吊下来的篮子里。
拉迪亚斯有两个城门,一个面向荆棘玫瑰联盟,另一个是天风帝国,就是草寒深面前这个,可即使是在帝国内城门的开放都是严格检查的。
在六年前拉迪亚斯就已经禁止闲杂人等进出了,能进出的都是和拉迪亚斯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商团。
在七年前的奴兵替代帝国正规军的事情影响太大了,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来往两国的零散贸易商团,被断绝了生路。
天漭城就是这样渐渐被荒落的。
“又回来了。”
“你们曾经呆过这里?”,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子忽然出声对着剑客问道。
没想到剑客只不过感慨一下,就引起了那女人的兴趣,剑客吗上贱笑道:“对对!美女,我们就在拉迪亚斯呆过一段时间,我给你说说里面的风土人情。”
剑客和那女人的事草寒深并不关心,草寒深在意的是这里明显比之前戒备森严得多的城墙给自己强烈的不安。
经过烦琐的手续,草寒深一伙才被送到了奴隶营。
“哎,别磨磨撑撑的,快点下来。”
熟悉的营地,陌生的人,草寒深无视士兵那近乎在驱赶畜生的粗鲁,默默的走下囚车。
“格瑞、格瑞,是你吗?”
忽然一个伛偻身影出现在草寒深面前,赫然是一月没见的老拉里,老拉里泪眼朦胧的瞅着草寒深,待看清是草寒深后便箭一样向草寒深飙去。
‘哎哟!“
拉里爷爷!你没事吧?”,草寒深担忧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拉里,奋力的一挣,草寒深便挣开了按着自己的两个士兵。
“拉里爷爷!”
小心的扶起拉里,这个一度关心自己的老人,草寒深感觉亏欠他良多。
“咦?”
那两个士兵晃了晃脑袋,怎么想也先干部明白草寒深是怎么挣脱他们的。
“是谁,是谁这样对你?是不是他们?”,老拉里忽然愤怒看着那两个士兵,旋即站了起来,来到那两个士兵面前,用他那苍老的手拍打他们:“我让你们凶,我让你们恶。”
“妈的!死老头,滚开。”,其中一个士兵忽然狠狠的甩开老拉里。
另外一个士兵忽然脸色发白了起来,大喊道:“惨了!”
“一个糟老头而尔,有什么好怕的。”
“你看看周围。”,那士兵指了指周围。
“呃!”
瞬间他的脸色白如冬雪,周围那密密麻麻的围在他们身边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友好的样子。
“你知道吗?老拉里在拉迪亚斯已经当了五十年的兵了,五十年啊!虽然很多人看不起他,指使他,可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打他的,这次我被你害惨了。”
“拉迪亚斯只有一个人敢打他。”
“谁?”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