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荒蓼寂静的营地上草寒深不禁被边境的穷苦悲凉所震撼,叹息那边境奴军的悲惨命运,还有他们间的凉薄,照这样的情况,不出五年,帝国再也无法拉出一支像样的奴军。
民无可捕,贵无可役,贱民与奴隶都捉光死光,贵族将无人可使,贵无可言,到时候贵族也要当兵了。
天风帝国就是日落西山,千年朽木,就入了富者越富,穷者越穷,帝京只知歌舞声平,不知城外森森野骨。
酒肉朱门臭,路有冻死骨。
草寒深自知,一个被千年世家流放遗弃的子弟,能否回到帝京还只是个未知数,权力的核心--帝京都回不了有怎么去改变别人的命运。
走着走着,不禁想远了,不过细想一下,草寒深对帝京还真的毫无眷留,对那里草寒深只有淡漠如水,冷心彻骨的不悦之忆,有何可念!
我永远也不会再回帝京了!
如果当时没有沉睡的话,那么这句就是拜别帝京的唯一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帝京埋灭了草寒深的童年。
沙一一沙一一沙一一
谁?随着异响的方向看去,草寒深看到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的男子,不禁在内心惊呼,他怎么来了……
在树林走动的赫然是红叶镇里的神秘男子。
洛克如约来到营地的外面,也就是草寒深经过伤兵营时在外面看到的树林。
略想一下,草寒深便翻过围栏跟了过去,反正有灵戒隔绝气息也不怕对方会发现,除非他是剑神一级的人物,要不想窥探到自己的气息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一路上草寒深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弄出点声音,露出蛛丝马脚让洛克生疑,从而找到自己。
隔绝气息不假,可人为弄出的轻响很容易被捕捉到的,不用剑神出马就能捕捉到草寒深了,所以草寒深才会保持如此长的距离,而且一路上还要掩埋自己留下的点滴痕迹,不让人反追踪到自己。
“出来吧!兄弟,我知道你在这里。”,就在要打达树林深处的当口,洛克停了下来,对草寒深的位置喊道,一语刹有其事的样子。
草寒深撇了撇嘴,这些老掉牙的套路早就腻了,草寒深当然不会笨得自己出来,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我就是不出。
“兄弟,出来吧,不要逼我……,即然你不出来,那我就上了。”,洛克如此说了两遍后才奔向林中。
难道是错觉!事情不由得洛克不小心,因为待会遇见的人便是自己一生之中最重视的人。
“啊!五哥你终于来了,让我好等,哼!”,一阵调皮的脆声从林中响起,草寒深只觉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可能,自己与对方仅有几面之缘,而且他(她)给了自己难忘的记忆。
到底是谁呢…
草寒深摄手摄脚,鬼鬼祟祟的接近那一抹紫色的倩影。
“丫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找我的吗!说,你到底有没有听五哥的话,安份的呆在城里。”
“讨厌啦!鼻子捏坏了怎么办。”,那紫色倩影忽然动了一下,拍掉了洛克捏着她的手,不满的嚷道。
“五哥娶你,怎样?”,洛克柔情一笑,细心的为她露了露零乱的青丝,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打趣着她。
那个整天黑着脸的洛克居然有着如此的一面,从他们的几言片语,草寒森知道了他们不是情人幽会,而是兄妹团聚,“真扫兴!”,草寒深失望的嘀咕道。
“爷爷呢?我想爷爷了。”
少女忧愁,念乡情惬,草寒深不禁被她所感。
“丫头,想什么呢,该不会思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公子哥儿倒会折腾,居然弄出了相思觅缘,不过也好,丫头你就没那么闷,要是你和他真的情投意合,五哥就串合你们,丫头也该有个懂你知你的伴了。”,洛克一直都是笑容满面,愉悦的和她谈天说地,可对天地自然感应敏锐的草寒深分明听出了那隐藏着的痛与恨。
真是个好哥哥!
“联盟那里最近很不太平,那黄毛陛下对我们家族猜忌日渐增大,爷爷实在分身无乏,爷爷为了这个计划花费的心机实在太多了,十年计划不容改变,只要成功了,那么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即使黄毛陛下再怎么猜忌打压也没用了,天风会是我们最强的盾。”
洛克越说情绪越激昂,到最后都是口沫齐飞,可他的丫头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迷恋他。
伸出手揉了揉丫头的脑袋瓜儿,洛克柔情一笑,道:“丫头今年九岁了吧?让五哥仔细瞧瞧。”,说完便往她那纤柔鹅颈伸出。
“我不!”,盈盈一转,跳开了一小步距离,纤纤玉指往脸一抹,做了个鬼脸,道:“我喜欢这样,当大人!”
“丫头,你果然春心动了,看我怎么收集你。”
感情我来错地方了,草寒深抓了抓脑袋,看着两个快乐的身影渐渐离去,呲牙一笑,旋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可草寒深并没擦去离开时的痕迹,因为草寒深觉得他们不会再回来。
“五哥,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家啊?我想爷爷了,还有奶奶、妈妈、大哥、还有二姐三姐和七妹、还有…很多很多…”,扳着纤指,丫头泪眼婆裟的盯着五哥,她在天风一点也不快乐。
“快了!”,洛克溺爱的替丫头擦了擦眼泪,柔声道。
“我不信,你老是骗我的。”,丫头拍打着洛克的胸,不停的呢喃道。
“快了…快了…”,洛克只能不停的诉说这两个字,其他的他根本无法保障,事实是在联盟的局势比洛克说的还要严俊,垂垂老矣,年寿已高的纳加-尤里老元帅已经快要寿终正寝了,撑不了多久。
恐怕丫头再也看不到爷爷了,想到这,洛克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自己的责任了,不为家族,不为自己,也要为丫头的未来谋出一条生路。
但愿来世,丫头能投生在圣者门下,红尘是非多啊,丫头生错权贵豪门家了,看着漆黑的星空,洛克心凉如水。
“丫头,你的相思鸟呢?”,丫头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洛克看在眼里,可她真正的年龄只有九岁,还好得到另一只相思鸟的人在哥德帝亚城家族势力还不错,年龄只比丫头大那么几岁,洛克才任由她玩那个“缘定相思”,说真的,洛克很好奇,那位哥亚城的监狱长是如何得到这么多的相思鸟,并者萌生这个“相思觅缘”的怪想法来。
不过一想到他的通天手段,洛克便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对他洛克了解不深,可知道他存在的人少得可怜,洛克之所以知道他的存在也是因为纳加爷爷酒后不慎说漏嘴才知道,为了这个他被纳加-尤里元帅禁足三个月,每天面对各种的抗刑询的训练,直到通过考验才被放了出来,那时候自己才6岁。
后来听他爷爷说那些训练他的人全被秘密的处决了,只有加里伯伯一个人能活,每次想起他都害怕难当,他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哥亚城的监守长血夜死神一一黑瞳-圣达尔多。
魔神一样的男子,禁忌的存在,单单一个名字就足以令荆棘玫瑰联盟三百万大军的纳加-尤里元帅忌讳万分的人。
“五哥,你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洛克略一惊醒便否认道:“你的相思鸟呢?”
“小白和小黑正在一起玩呢,等等…,我去叫它们过来。”,轻轻的脱离洛克的怀抱,月柔挽了挽紫裙,旋即在树林中翩翩起舞,一时间紫裙飘飞,玉体曼动,歌音渺渺,如仙子下尘,洛克不由痴了。
“咕咕~咕咕~”
“咯咯~咯咯~”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忽然从空中飘然而至,随即围着月柔的身姿盘旋而动,犹如花中精灵。
“心有灵犀,相思而动,好!好!好!”,洛克连连拍手叫好称快,不知是说人还是说鸟,嘿嘿!
“咕咕~”
小黑忽然双眼一转,身影便脱离月柔之处,向着营帐的方向扑腾而去。
“咯咯~”
小黑的突然离去,小白也在空中也一个迂回转身,跟随着小黑的身影飞去。
月柔见即便急叫了起来:“小白~小白~回来~回来~”
可小白却毫无所闻,瞬间便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呜呜呜~,小黑一一你赔我的小白。”,月柔一愣,旋即大声淘哭了起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草寒深心神一动,便往树旁一闪,紧紧的贴在树边,远一乍看,就像树的一部分一样。
“咕咕~咕咕~”
一道黑色的流光眨眼间向草寒深藏身之处飞闪而至,草寒深一愣,呆立当场,旋即呢喃道:“怎么你又来了,你主人已经归依佛门了,你一自一由一了!快走。”
小黑充耳不闻,牢牢的抓在草寒深的右肩,红艳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瞅着自己,“咕咕~~~”
“咯咯~咯咯~”
一道白虹从黑夜中电射而来,围在草寒深周围打转,却没有下来。
“怎么又来了一个,小黑,你干的好事!”,草寒深马上就怒了,好好的,怎么把人家给乖了过来!
“咕咕~”
草寒深话音刚落,小黑便扑腾扑腾的,末了还啄了草寒深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