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开外的如嫣冷着的俏脸也在这一刻动容了,强忍住虎口上传来的阵阵酸麻之感,寒声道:“你为何不拔剑?”
夜渐离耸了耸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而不伤害如嫣的自尊:“剑出必见血,又何必要出剑?更何况我本就没有伤人意!”
如嫣握着赤炼剑的手再次颤抖,想了想后深深地看了夜渐离一眼道:“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可以走了?”
一听到是否可以走,阎罗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渴望,这个年青人太可怕了,在这里多呆一刻他浑身都觉不自在;胭脂美眸瞟了瞟夜渐离樱唇欲动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隐蔽处指尖上的一截银光消失在了指尖。
夜渐离看了一眼恐惧的阎罗,才对着如嫣裂开一口白牙道:“可以这么说!不过,阎护法今夜的对象是胭脂姑娘,所以我说的并不一定作数!”说完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这个请并不是请如嫣自便,而是请胭脂发话。
夜渐离一脚将鞠(类似于现代的足球)踢给了自己,胭脂虽然心中不愿这会儿却也只得站出来发表立场:“公子的意思便是奴家的意思!”说完满含深意的看了夜渐离一眼,在隐讳处还向夜渐离翘了翘纤纤右手小指。
由于这个动作是冲着夜渐离的,夜渐离自是发觉了,翘小指的含义夜渐离自是明白,这会儿见胭脂做出这个动作心中不由一阵莞尔:胭脂虽然在众人面前十分成熟,然而私下里还是那么的调皮……
话尽于此,如嫣自是明白了什么意思。不用夜渐离抬手相请便自动的走近阎罗的面前,扶起阎罗缓缓地向院外走去,至于那赤炼剑则是握在左手里。临出院子时如嫣突然停住了身影,如嫣转过身来望着夜渐离疑惑道:“为什么放我们?”虽然依旧是冷面寒霜,但可以从那疑问中可以看出这位毒教大小姐还是有疑问的。
胭脂看了看夜渐离:那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夜渐离沉吟片刻才道:“不能说是放,你擅长的使毒,而这次战斗中你根本就没有用毒!”见如嫣冷冽的眼神有所溶化接着道:“更何况,我们此行并不想节外生枝!”
如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转身再不回头,与阎罗一白一黑眨眼间消失在了院子里。
“你很坦率,恐怕后面的那一个原因才是主导原因吧!”夜渐离的脑海里突然响起如嫣那独特的冷冽的千里传音。
夜渐离眼神里闪过一丝苦笑,胭脂自是没有发现。不过,不可怀疑的是胭脂现在心中一定有疑问!
“公子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要问奴家吗?”院子里突然只剩下两个人了,胭脂突然道。说完很随意的捋了捋被冬风吹起的发丝。这看似无意间的一下举动,却是瞬间刻在了夜渐离的脑海里。
夜渐离摇了摇头,看了看天空道:“月上当空夜已深,圣女小姐还没有睡意吗?”说完还煞有其事的大打了一个哈欠,好象睡意盈盈的样子。
胭脂娇俏的一笑道:“奴家还不困哩,公子陪奴家聊一会儿吧!?”说完抬头看了看当空的月亮继续道:
“明月当空,正是话倾心的时候!”看了看夜渐离手中的泣血剑道:“公子都拿了它一个多月了,奴家怎么没有看见公子拔出来过?”
夜渐离终于发现女人的麻烦了,女人的问题真是一大堆,偏偏还能把你整得头昏脑胀。“哈欠!”夜渐离终于打了一个真正的哈欠,睡眼惺忪道:“剑若出剑必定见血,这是我的信条!”说完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只留下胭脂单薄的身影在瑟瑟冬风里颤抖着。
冲着消失在房门外夜渐离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胭脂恶狠狠道:“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坏家伙,哼!”说完一转身就向自己那个天字甲号房间跑去,只留下“嗒嗒嗒嗒”的脚声在院子里阵阵回响。
……
一夜无话转瞬天明,吃过早点牵过马匹两人再次踏上了旅途。只是在牵马的时候,邹四表现得极度不自然,这不废话么,你若被人家的媚术迷倒后说了一些出格的事而再次与人家相遇你心里会自在?当然,胭脂虽然有些调皮的孩子心性,然而在最后还是给邹四扔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可把夜渐离肉疼到了极点,为啥?只因为胭脂没有带银两,所以掏钱的就是夜渐离了。
在金陵启程时夜渐离从胭脂的口中了解到幽冥神殿实际上是在天山脚下,若在沙漠中没有遇到沙尘暴的话,起码还要前行一个月才能够到达。是以两人只在龙门客栈匆匆歇息一晚补给了一下粮仓与清水。不过好在黑风负重能力很高。所以黑风背了好几个水袋以备不时之需。
夜渐离与胭脂出发一个时辰后一白衫女子出现了龙门客栈内,女子直接找到邹四扔给他五十两银子问道:“昨晚上宿在天字甲乙号房间的两位房客哪去呢?”得到了银子的邹四虽然心中忌惮那个对自己使用媚术的红装女子,但这会儿女子不在再加上银子的诱惑,而更要命的则是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却是可以在瞬间要了自己的性命,女子虽没有刻意的强调什么,但活络无比的邹四自然是从女子冷冽的眼神中观察到了自己若是不说实话而被女子发现后,自己肯定是会丢掉性命的,所以识时务的邹四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姑娘是说的拥有一骑白马的女子和一骑黑马的男子吧?”见白衣女子冷漠的点了点头邹四继续道:“那姑娘您可是问对人了,一个时辰前,他们俩往北边去了。”
女子再次扔过去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冷漠道:“他们在这里带了什么,说出来,那一百两都归你!”
邹四看见了银子心里顿时更加如花儿怒放了,只见他喜笑颜开道:“他们带了很多水,就这些了!”女子见再问也没有什么值得的回答了便不再多废口舌转身就出了龙门客栈,只剩下邹四哥一脸献媚的道:“姑娘好走好走,欢迎再回龙门客栈!”
不一会儿,邹四听到客栈外传来一声马嘶,然后马蹄声“哚哚哚哚”响起,越来越小一直延伸向北方。
且说两人出了龙门客栈就马不停蹄的一路向北奔去,如此奔波了近一个时辰,两人以及两马俱是有些累,便找到了一个背阳的沙坡坐下,各自拿出怀里
的水囊“咕噜咕噜”猛喝一口然后轻轻地发出了舒爽的呻吟。
胭脂用洁白的手背擦了擦本没有出汗的额头道:“冬天了,沙漠里的天气却仍然如南方的夏天一样热。”
夜渐离深有同感的道:“是啊,我们还有一个月的路程要在这炎热的沙漠中度过,我说圣女啊,我可是第一次来沙漠,你可要好好的照顾我啊!”
“哦?要奴家照顾公子?”胭脂闻言很是惊讶,却是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狡黠道:“那公子怎么回报奴家呢?”
“嘿嘿,那等回到中原后就由我来照顾圣女姑娘一个月喽!”夜渐离很是认真道。
就在两人歇息的时候,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兵刃相接的乒乓之声,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从眼中看出了丝丝疑惑。安顿好黑风白云之后,两人慢慢地爬上沙坡露出一小半头颅静静地盯着沙坡背面二十丈远处两道上下动作的身形。
那是两道穿着兽皮外套的大漠本土人,两人的武器都是大刀,此时天才大亮不久,一望无垠的大漠之中给人一种只有空旷的感觉,因为没有多余的人影,两人之间的比斗则更加的揪心。
隐藏在沙坡另一面的夜渐离与胭脂对视了一眼,胭脂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两人是谁,事实夜渐离大概也猜到了,毕竟胭脂近两年都是呆在金陵,对这大漠里的一切也几乎并不了解了。
就此两人对视的同时,那激斗中的两人却是瞬间分了开来,一络腮胡子道:“史芮,你好歹也是漠北七侠里的人物,犯得着要和我一介草根人士拗上吗?”
史芮是一个清秀的汉子,年纪在二十五六左右,闻言一皱眉头道:“绝净,你若是在其它地方抢人东西我史芮是不会找上你的,但你哪不找事偏偏要在大漠中犯事,更何况你又遇到了爷爷我,哼哼,你认为史爷爷会放你一马吗?”
绝净深知此时唯有杀了史芮才能得以活命,虽然会以此惹来漠北另外六大侠客的追杀,但他现在也只能杀了史芮才能得以残喘几天。
绝净毫无保留的举起手里的大刀冲了上去,瞬间就再次与史芮交战在了一起,由于为了活命,绝净尽情的挥舞着自己的生平所学只为了寻得生机,反而是史芮心中似乎还有什么顾忌般,大刀挥舞的频频露出破绽。有几次都险些命丧绝净刀下。
而绝净似乎注意到了这些,一时信心大涨,手中的大刀挥舞的更加有节奏感,大刀到了他的手里似乎成了活物一般:或削或劈;或砍或挑;或刺或挡,每一招每一式都如恰到好处,让史芮防备的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漠北七侠怎么说也是成名已久,七侠里个个都是武功好手,虽然在这几息之间落入了下风,但从史芮那不紧不慢的防备中不难看出只要给史芮足够的时间,击败绝净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事实如夜渐离所料,二十几个回合之后,战场上的局势展现的胜利天平开始偏向史芮了,终于,史芮瞬间与绝净拉开了距离,史芮停下身子双手紧握大刀戒备的望着绝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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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