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买疙瘩!这个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夜渐离一边用手抹着头上如雨的汗珠一边放眼四顾咒骂道。
咒骂过后,夜渐离无奈一叹,从怀里掏出地图来仔细对照着,好一会儿,夜渐离才嘟囔道:“我都走了十几天了,竟然还有百多里,老不死的真不够意思,干嘛不直接发个邀请帖呢?!”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过一遍而已,他可是明白冥风的实力是十个他现在这样的实力也不够匹敌的;要是人家一发怒自己又要受伤,他夜渐离暂时可不想跟他对上;即使他心里已有了些猜测,也不敢说出来,他可是明白冥风邪在何处,又苦在何处!
夜渐离继续在沙漠中行走着,那一身青袍已经不算是青袍了;吃惯了肆虐的风沙,青袍早已青中带黄;不是他夜渐离不想洗衣服,而是在这沙漠里水源极为重要,他也是在前五日遇到水源洗过,而现在,他可舍不得用水壶里的水来洗衣服!
从沙漠上空俯瞰,茫茫的黄灿灿的金地毯里此时却有一个小黑点在快速的移动着,行走着的黑点突然停下了脚步;夜渐离定住身形仔细的侧耳听了听,随即转过身子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远处沙天相接的地方喃喃道:“难道有人要给我送马来了?嗯,马蹄声强劲,落地沉稳,且震动力极强!好马!与黑风有得一比!!”
果然,夜渐离刚说完,远处沙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匹马!一匹青骢马儿!马背上正坐着一道白影!
马蹄声“咚咚咚……”由远及近,夜渐离的思绪刚从怀念黑风时回转过来,青骢马儿竟里来到了身前近二十丈远的地方;然而,青骢马儿似是没有停下来的原故,“驾!”马背上传来一声娇喝,青骢马儿一声长嘶,马蹄一仰竟是拼命的向夜渐离冲了过来。
很快,与夜渐离只隔三丈距离了;夜渐离却是没有闪身而退,反而向前跨上一步,右手已搭在了泣血剑剑柄之上,手上根根青筋劲鼓,凝眸沉气,他竟是要硬阻来马!
眼看着马儿已踏至夜渐离身前、夜渐离已经准备拔出剑的时候,马背上再次传来一声呼喝,那狂奔的青骢马竟是两只前蹄仰起,同时一声嘶吼,两只啼子重重落下,震起烟沙飞舞,夜渐离一时不察竟是被烟沙给弄得扑头盖脸,好不狼狈!
夜渐离咳嗽着摇着头才将脸上的烟沙给摇掉不少,露出黑白分明的双眼与唇鼻出来,而他那身青袍已是彻底的黄了,再也看不出一点青色;夜渐离沉着脸昂头看着马背上的白色身影正要说话。
“咯咯咯……”白衣女子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那一只青葱似的玉手指着夜渐离放肆而笑;夜渐离的脸一黑,却是因为脸上已被烟沙亲吻过哪还能看得出来?正要发作,却是心里一动: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到底是在哪听过呢?
女子笑声清脆,虽说是嘲笑,但却是很悦耳;咋一听,好象是在哪听过,再一听,却又觉着有些不象;夜渐离正要仔细一听,女子却是不笑了;女子不笑,但是却发话了:“没想到吧?咯咯咯,竟然在沙漠里变成了这幅模样!”女子说完已是别过头去,那长长的马鞭在
纤纤玉手里朝着夜渐离一阵摇晃。
再听其声,仍然感觉有些熟悉,可仔细一回想,却又觉得没有听过;但听清楚了内容之后,夜渐离却是怒了,他怎能不怒?被人戏弄了不说,还被人当面嘲笑,这如何不让人发怒;夜渐离抬头,却是只看到女子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纤细的背影,背影亮丽,夜渐离却是冷哼道:“哼,姑娘,在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姑娘何苦要这般捉弄在下?”
女子幸灾乐祸道:“你活该,谁让你欺负别人?”
夜渐离皱眉,却是问道:“我何时欺负过何人?姑娘可得说清楚了,不然,哼哼,这茫茫沙漠里人烟稀少,我可是很乐意看看姑娘被人……”夜渐离说到这里时双眼带了丝笑意,虽是没说完,但却剩过说完的效果!
果然,夜渐离刚一说完,女子双肩颤抖,已是转过身子来,柳眉倒竖、杏眼震怒、小巧的薄唇紧泯;夜渐离正要问这女子却见女子一声怒叱素手一扬,那马鞭竟是快速的抽向夜渐离。
夜渐离扬手捉住马鞭嘿嘿一笑:“哟,动怒了?哈哈,姑娘,告诉我,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女子眉头一皱,使劲地想要把马鞭抽回来,无奈她怎是夜渐离的对手?女子索性不再抽回马鞭,而是紧紧攥着马鞭,然后双腿一夹马肚,马肚一声长嘶化为一道青影冲了出去;夜渐离一时不察来不及放手,竟是被马儿给拖了出去。
夜渐离一手被马鞭带住,一手握着剑被马儿带着跑,夜渐离喘息道:“疯女人,快放手!不然,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了!”
回答他的是女子的动作,女子双腿再次用力地一夹马肚,马儿再次发足狂奔又将夜渐离拖了出去;夜渐离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可别怪我!我正愁没啥代步的!
夜渐离右脚突然用力一蹬沙地,整个人的身子斜向前腾空而起,就在身子快要飞过马头时,却是被女子紧攥的马鞭给带住;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突然将马鞭撤手,然而夜渐离在空中的身子却是如老鹰般扑向女子,女子使劲一夹马肚躲过夜渐离,而夜渐离却是稳稳当当的落在女子身后马背上;紧接着女子感觉腰身一紧,纤腰已是被一双手给紧紧箍住,女子俏脸一寒耳根红个通透,却是发作不得,因为夜渐离左手的剑柄好死不死的顶住自己胸口,而右手里的马鞭鞭头却是顶住了自己小腹处的一处穴道,女子如何敢发作?
而夜渐离一坐上马背,马儿早已察觉背上已多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高贵的青骢马儿岂会认命?所以,马儿失惊,不消女子双腿夹马肚,它自己就已经一声长嗥,已化为了一道青色鸿影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夜渐离嘴角一勾现出一抹邪笑,身子竟然借着马儿冲出去之势紧紧地贴着女子瘦削的后背,夜渐离在女子的耳边轻声道:“姑娘,快制止马儿,别让它再跑了!再跑我就要摔下去了!”那声音竟是有些急促与惊慌!
女子感受着耳边被夜渐离呼出的灼热气息带来的异样感觉,一时心里有些杂乱,竟是莫名的顺着夜渐离的话做了下去;女子双手紧紧攥着缰绳,双腿再次一夹马肚,口里一声怒喝
,马儿奔跑的身形竟是再次快了一倍不止!
这倒让夜渐离的身子更加紧贴女子,感受着女子颤抖着的娇躯,夜渐离竟是感觉到有些异样的刺激!女子牙关紧咬,双眸欲喷出熊熊火焰来,她虽已发现中了夜渐离的激将法,却是无可奈何,有几次她都想让马儿挺住,然而无奈的是夜渐离却用腿狠狠一夹马肚,马儿继续受惊如何会再听女子的话?
大漠里黄沙遍布,看似平坦无比,实则不然,马儿在大漠里发足狂奔,甚是颠簸,两人由于身子挨得极近自是少不了一番摩擦,女子早已忍受不了却也只得苦苦忍受,然而夜渐离第一次与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闻着女子身上那好闻的处子幽香,夜渐离有好几次竟是忍不住主动了去摩挲着女子,直让女子心里羞愤,也让夜渐离心里汗颜,夜渐离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自己怎这么没定力,却是马儿再次一颠簸,他忍不住又向前一凑,女子却传来一声“嘤咛”、夜渐离吓了一跳,身子趁着马儿狂奔向后摞了一点。
青骢马乃产自大宛的良驹,与追风驹虽不是同一个品种,却也可与追风驹相比,日行七八百里不成问题!现在青骢马竟是发足狂奔,只一个时辰竟是已奔跑了近百里路程,而此时,青骢马也累得不行了,鼻子里呼嗤呼嗤的出着气,马背上,不知何时女子已经松开了攥着缰绳的素手,而改由夜渐离拉着缰绳,女子似是不再羞愤,而任由两人的身躯紧紧挨着般。
青骢马儿渐渐地慢了下来,夜渐离亦感觉到了有些不对,抬头看了看前方,暗自一计算,知道快要到达八风营了;心里也是有些畅快,便凑到女子耳边轻声道:“姑娘,谢谢你的马,让我省了几天的时间,我……”
夜渐离不待说完,突然扔开缰绳身子一下向旁边翻出,已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沙地上,夜渐离抬起头来,嘴巴里正紧紧地咬住几枚银针!“呸!”夜渐离吐掉银针,望着坐在马背上的白衣女子贼笑道:“姑娘,你也太狠心了吧?不就是借用了一下马么?用得着这样做?”
女子本就因为两人肢体相触而心里忿恨,这会儿见那欺负自己的登徒子竟然还在那儿说着风凉话,心里竟然再次来气,杏眼已是有些泛红,女子厉吼道:“你这个登徒子,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不再理会夜渐离,双腿一夹马肚,那本来已累得不行了的青骢马竟然再次飞奔出去,带起浓浓烟雾,再次将夜渐离弄得灰头土脸,夜渐离咳嗽着驱散烟尘,却发现那女子的马鞭竟然还落在了沙地上,夜渐离想了想走近拾起马鞭,仔细瞧了瞧竟然在鞭头处发现了两个字:颜茹。
“颜茹,颜茹,这就是她的名字么?果然是个好名字!”夜渐离喃喃道,却是突兀地想起这女子最后望自己的那眼神自己好象是在哪儿见过!那双眼睛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夜渐离一阵苦恼,半晌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也罢,反正还会再见的,到时肯定会知道!”夜渐离淡淡一笑,再次踏上旅途,这会儿他心里真的有些后悔莫及,早知道那马儿还能继续跑,就不让那女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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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