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她正在努力突破人念之境,分身乏术,来之前还吩咐我一定要跟您报备一下呢!”林笑连忙解释道。
“她呀,除了吃喝玩乐,就难得干些正经事,这回却是知耻而后勇,转性懂事了嘛……”赵天阳又岂会不了解赵小柔的脾气,闻言自是小吃了一惊。
“您还别说,她这两年可是长进了不少,不仅将青山城内政打理地井井有条,成了杨大哥身边不可或缺的一员得力干将,就连性子都比以前'柔和'了许多,教人刮目相看啊!”知道这老丈人嘴硬心软,最是喜欢听些好话,林笑当然不会吝啬这些赞美之词。
“嗯,好、好!说到底,还是你比我有办法,知道怎么把人给用起来。”果然,听完这话,赵天阳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显然是心情大好哇!
“对了,有件事我得先向您请示一下。”见气氛不错,林笑便壮着胆子道:“酒肉道人今天跟我说,在祈云山上待得忒闷,想去青山城见识见识,不知他有没有……”
“有,他早就和我提过此事。”没等林笑把刮问完,赵天阳便抢着点头道:“我这位兄弟平时散漫惯了,回头,你可要把青山城的规矩好好跟他说说,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来。”
“岳父大人这是什么话,酒肉道人好歹也是我的长辈,青山城那儿还不就跟自己家一样,有啥好客气的?”林笑一脸豪爽道。
“怪不得他老是在我面前夸你,你这小滑头,倒是挺会讨人欢心的嘛。”赵天阳笑着继续道:“只可惜,我们凌霄宫里派系众多,意见也不完全统一,否则,早就直接出兵帮你对付决绝岭了。”
“岳父大人的意思我懂,其实,您能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把这些讲出来,我便已经受宠若惊啦!”林笑发自肺腑道:“幸好,目前的局势尚可,小子我还能应付自如,倒是无需劳动您的大驾。”
“嗯,我看得出来,你这份自信绝对不是盲目逞强。好了,去吧,若是遇上了摆不平的麻烦,便来找我,记住,凌霄宫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赵天阳这话掷地有声,代表了他对林笑的全力支持。
事实上,有这样风光、能干的女婿替自己挣脸,赵天阳的心里那才叫舒坦呢。
决绝岭如何?现在不是被西北连环十二城打到家门口去了吗?一品堂又如何?就算邱凌波教出了七个徒弟,却也捞不到一个像林笑这样的奇才!
从这个角度而言,在西北三巨头数十年的明争暗斗中,此刻,赵天阳的凌霄宫无疑是完胜。而其西北老大的位置,也愈发坚如磐石,称得上是实至名归!
很快,拜别了祈云山上的众人,连给黄龙、天衍他们找麻烦的机会都没留,林笑便和高洪真飘散而去,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处“妙地”……
“王大哥,你说老高这一走都已经大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回转呢?”从山洞里探出头来,望着视线所及处,那片无边无际的红色沙丘,东方叶tian了tian有些干裂的嘴唇,忍不住抱怨道。
准确地说,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八次提起高洪真了,倒不是东方叶有多想他,而是这样的苦日子实在难熬。
“我本以为玄冥宫的杀手都很沉得住气,可惜,看来我是错了。”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慌不忙地从东方叶身后走出,岁月似乎没有在王子歌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让他仍与当年分别时一样锋芒正盛。
“王大哥,你就不要再奚落我了,如果玄冥宫的弟子个个都像我这么能捱,龙隐堂怕是早被我们拿下啦!”东方叶忍不住撇嘴道。
“你还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吧,三日前那一战,难道还没把你打怕么?”王子歌笑着说道。
“哼,那不过是我一时大意,才会漏了马脚,被他们发现行踪。而且,要不是为了争一口气,我大可转身走人,根本无需同他们纠缠。”提起这件事,东方叶仍是愤愤不平道。
“所以啊,你以后可千万别再自陷险地了,毕竟,龙隐堂的阵法不是什么三流小派的手段,这次能让你侥幸逃出,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咯……”王子歌一脸严肃道。
“我还不是看不惯龙隐堂那副目中无人的霸道模样,凭什么他们就能将这片沙丘划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难道这里是他龙隐堂的地方么?”东方叶恨声道。
“现在的确不是,不过,如果我们再这样无所作为的话,此处怕是很快便要成为他们的了。”王子歌有感而发道。
“是啊,幸好王大哥想出了那条妙计,否则,我们根本等不到老高回来,就得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东方叶点头道。
虽然,对他和王子歌而言,这片隐藏在沙丘背后的紫煌树林,并非是什么必需之物,但此地之于高洪真与他的万阵门,却是牵连甚大,重要无比。
因此,不为自己,就算为了实现好友的夙愿,他们也要竭尽全力,与龙隐堂的人争上一争。
“紫煌树这种奇物,无论谁碰上了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只要我们能好好利用这点,龙隐堂的人想一口吃下这块儿肥肉,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王子歌缓声道。
之前,他们见龙隐堂势大,不是自己能够正面对抗的,索性就放出消息,将周围的大小门派都吸引了过来。此举,无非是要故意搅浑局势,好浑水摸鱼,而形势的发展也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嗯,只要诸如凌霄宫、一品堂这样的巨头不掺和进来,我们还是很有希望能跟龙隐堂掰掰手腕,决出个高低的。”说完这话,东方叶又不忘补充道:“当然,前提是老高真能把林笑给请来!”
“你放心,西北三巨头现在都忙着火拼,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甚至,连龙隐堂也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战事上,这才能让我们有机可乘。”王子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接着说道:“至于林笑,这么多年没见,他又忙着处理西北连环十二城的事务,能不能来,还真不好说啊……”
“唉,被你这么一说,连我都开始变得悲观了。”东方叶叹了一口气,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机警的王子歌所阻,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远处,在那片看似平静的红色沙丘,正有一行数十人顶着炎炎烈日缓慢前进。瞧他们清一色的白衣白裤,步伐稳健,显然不是什么普通商旅。
“站住,这里已经被我们龙隐堂划为禁地,诸位请回吧!”当这支队伍还要继续深入的时候,沙丘上却突然出现了几名青衣大汉,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龙隐堂?你们龙隐堂的山门远在千里之外,却将我们'飘渺宗'的门前之地划为禁区,这算是什么道理?”一位白衣老者越众而出,皱着眉头问道。
他这话倒真没说错。要知道,飘渺宗距离此地不过数百里之远,因此,这片沙丘对他们而言,即便称不上家门口,也总比龙隐堂要近上许多。
“道理?我们龙隐堂做事,需要跟你们这种三流门派讲什么道理吗?”显然,飘渺宗的名声并不如他们的名字那般超凡脱俗。
“哼,那你就是不想讲理咯?也好,不讲理自有不讲理的做法。”老者冷笑一声,随后,便毫无顾忌地挥手道:“我们走,谁敢动手就对他不客气!”
“敢硬来?!兄弟们,布阵!”大吼一声,龙隐堂的人马便迅速行动起来,准备好好招呼这批不速之客。
“撤!”不料,眼见情况不容乐观,刚刚还牛皮冲天的白衣老者却飞快地调转马头,领着弟子们跑得那叫一欢畅。
“靠!不是这么没用吧?”此时,躲在山头上看戏的东方叶早已经骂开了。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波前来试探的杂兵了,就像自己念叨高洪真一样,这些人似乎也是乐此不疲,非要将龙隐堂的底线试探出来才甘心。
“别生气,照我看啊,这是好事儿!”谁知,一旁的王子歌却不以为然道。
“好事儿?我还真看不出来好在哪儿!”东方叶撇嘴道。他是巴不得别人能跟龙隐堂拼个你死我活,好让自己能一抒胸中闷气。
“你不懂,他们越是这么频繁试探,就越说明这些人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王子歌沉声道:“需知,强大的暴风雨,总得足够的时间酝酿……”
“暴风雨吗?那就让这场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东方叶举起双手,对着天空无声呐喊着。而在他目光难以企及的角落,一道黑影正从天边快速接近,带来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