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的事情,为何到现在才回来禀报?”沈明凌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十分阴沉,眼中迸射着让人心悸的寒意,语气低沉阴森。
在场众人看着面目狰狞的沈明凌,心里都不禁畏惧不安。但金蟒蛇的失踪无疑更让他们震撼。
“那……那是因为卑职等人以为金蟒蛇成功侵入敌营,正在行动当中,不便与我们联系,所以我们在等候半个时辰后还没见到他们,才知事情有异。”传令兵脸色微白的说道。
“你们最后是在哪来得到他们消息的?”沈明凌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寒声说道。
“我们最后是在距离敌军军营尚有十里之地时就分开了。他们说……说我们是废物,不能跟着他们拖他们后腿,所以就……”传令兵脸色有些难堪的回答道。
“混账东西,没用的废物。来人呐,把这妖言惑众的东西给我拉出去斩了”沈明凌陡然一声怒喝,外面立刻进来两个士兵,把脸色煞白双腿发软的传令兵架了出去。
“将军,您看此事……”众位军官看着脸色阴沉的沈明凌,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得知传令兵传回来的消息后,他们心中皆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可能,以往战无不胜的金蟒蛇这次要栽在敌人手里了。想起方才大家还在为今晚和明天的胜利提前庆祝,众人都不禁觉得脸红耳臊,无颜面对将军沈明凌。
但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前几次都奇袭成功的金蟒蛇部队这次为何会栽在夏朝帝国军队手里?是因为他们早有准备?
应该不是,沈明凌等人相信除了第一次奇袭时夏朝帝国没有防备外,之后的每一次夏朝帝国一定都有准备,但那些金蟒蛇部队的人依旧如入无人之境般几进几出,不仅计划成功,而且无人落入敌军手中。
能够在数十万士兵的军营里如入无人之境,单是想想就知道金蟒蛇部队的能耐不是一般的强,夏朝帝国对金蟒蛇部队都束手无策。因此沈明凌等人才会对金蟒蛇产生一种盲目的信任,只要有他们在,这场战争的胜利非西垅帝国莫属。
但现在,金蟒蛇部队的人竟落入了敌军的手中。直到此时此刻,沈明凌等人心中都犹自不敢置信。
“什么此事?”沈明凌斜眼瞥了一下那个说话的军官,阴沉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淡淡的说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大家继续喝酒。”言外之意便是对在场众人下达了封口令。
沈明凌说的好听,大伙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喝酒,个个手里端着酒杯,却迟迟没有碰到嘴唇,脸上的神情显得相当凝重。即便是脸色看起来很平静的沈明凌,大家也知道他只是在装装样子罢了,指不定他心里早就已经气的恨不得将夏朝帝国军队全部屠杀殆尽。
金蟒蛇部队是公爵大人沈城傲精心打造的精英部队,是他的宝贝,如今一下子就损失了一百人,这叫沈明凌该如何向沈城傲交代。
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沈明凌心中沮丧到了极点,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这件事事关军心斗志,万万不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一旦引起军心慌乱,就再也无法和夏朝帝国继续对峙下去。
这一夜,夏朝帝国军营里的将士们睡的十分香甜,因为他们的不败战神张华明回归军营,他们终于见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和精神信仰,在兴奋之后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秦啸天和他手下的一群军官们心情显然也很畅快,在大帐里和他们把张华明提出的计划进行详细商谈之后,总算正式确定下来。当然,除此之外,张华明轻而易举的把令他们大为头疼的金蟒蛇部队全部拿下,为他们解决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与夏朝帝国将士们的心情相比,西垅帝国军营里的将官们可就一夜难眠。大将军沈明凌一直呆在营帐里,整整傻愣愣的呆了一个时辰,完全没有睡衣,最后还是因为酒精起了作用,才渐渐趴在桌子上睡去。…。
翌日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愈来愈热,西方干燥的初夏,微风卷过,掀起一股细细的黄土弥漫开来。
张华明打量着用木板围起来的军营,心情有些复杂,对于军营,尤其是军营里这种铁血气氛,让他恍然发觉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年纪还不过三十年龄的粪青。 军营四周围着一道木墙,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队是五十名士兵,再加上队长队副各一,扎营的时候也是如此,大家的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严禁士兵在各个营区之间乱窜,本营区以内也不许各个帐篷乱跑。
夏朝帝国的军营驻有三十万人,分别划为五个大区,每个大区再划成若干小区,分别有各级长官管理。 张华明正站在军营外,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望去,看到几百米之外,扬起一阵黄土,一支骑兵队伍大约一百多人,正往军营方向疾驰而来。
“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待那支队伍来到近前,张华明开口问道。
“没什么异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秦啸天眉头微微皱起,沉声说道。
“呵呵,这早就在意料之中。金蟒蛇乃是沈城傲的招牌,是他这三年时间里在军事上倾注的最重要的心血之一,自然是只许胜利,不许失败。一旦失败,就绝不可能会让这消息传出去。”张华明微笑着说道。
今天早上起来时秦啸天和他打赌,看看西垅帝国损失了一百名金蟒蛇部队成员,他们会不会自乱阵脚。秦啸天知道金蟒蛇部队的厉害,更知道它对西垅帝国的意义所在,因此他认为西垅帝国军营里的气氛一定会有所异常。但张华明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跟他说不会。
于是秦啸天便亲自带人前往西垅帝国附近查看了一下,发现西垅帝国的军营里一切正常,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让秦啸天心里很是纳闷。
“何况我若没有猜错,西垅帝国的军营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那些军官们可就难说了,尤其是他们领兵作战的大将军,心里肯定在挣扎琢磨着该如何向沈城傲汇报此事。”张华明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想,他应该会暂时隐瞒下这件事。”
以沈城傲在西垅帝国的滔天权势,领军作战的将军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一旦被沈城傲得知金蟒蛇折损一百人的消息,指不定会暴跳如雷到什么程度,到时那名将军即便不死,恐怕也得脱成皮。至少,将军之位是保不住的了。
“你的意思是说,军心未乱,但将心已失?”秦啸天一点就通。
“不错,现在敌军首领定然已陷入恐慌和不知所措之中,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大好机会。”张华明点点头道。
“好,机会难得,万万不能轻易错过,就听你的,马上率领大军攻打他们。”秦啸天略一思索之后便明白了张华明的意思,当即沉声说道。
“嗯。顺便把那一百名金蟒蛇的人也带上。”张华明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淡淡说道。
“这是必须的。”秦啸天与张华明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同时朗声大笑一声。
咚-咚咚咚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战鼓声,更伴随着轰隆隆蹄声,似有千军万马奔腾。
苍凉的号角声,在西夏平原的上空响起。
西垅帝国军营里的士兵们赫然发现远处平原上,尘烟滚滚,恰如一条长龙卷起,又似波涛汹涌的浪潮铺天盖地而来。
“呜呜呜呜敌袭,敌袭”
西垅帝国负责瞭望塔的士兵心里大吃一惊,连忙吹动号角,大声叫道。…。
刹那间,西垅帝国的军营里一阵骚乱,士兵们纷纷在各自长官的组织下聚集,列阵以待。
夏朝帝国的军队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让西垅帝国的士兵们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时候突然就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尤其让他们郁闷的是,以往都是两军面对面对阵,但今天看来,那夏朝帝国的军队却是一点都不按照正规战斗的章法,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直接率军向本军大营杀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夏朝帝国的贼子们杀来了。”西垅帝国大将帅帐中,沈明凌恰好被外面震天动地的响声惊醒,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急匆匆的冲进营帐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沈明凌犹自有些迷糊,闻言愣了愣。
“杀来了,他们杀来了。”那名军官指着帐外的方向连声说道,“你快去指挥士兵作战,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沈明凌终于从迷糊中回过神,听到夏朝帝国的人居然杀到了自己的军营外面,心里顿时大吃一惊,失声叫了一句,暗骂一声该死的,顾不得其它,当即气急败坏的往营帐外奔去。
来到营帐外,沈明凌极目眺望,果然看见在西夏平原的土地上一支万人组成的清一色骑兵队伍正绝尘而来,犹若蛟龙出海一般,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在骑兵之后,则是排山倒海般的步兵。
“弓箭手准备。”沈明凌顾不得猜测这支队伍是怎么突然来到这里的,脚下快步走到高台上,对军营里已经集结起来的弓箭手士兵高声命令道。
“咚咚咚”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在西垅帝国军营的两侧同时响起,将仓促应战的西垅帝国惊的目瞪口呆,循声望去,顿时面无血色,只见两支同样由清一色骑兵组成的万人队伍从左右两侧风驰电掣般扑向西垅帝国军营。
“呜呜呜,又敌袭,又敌袭。”
昨晚一夜太过放松,西垅帝国的士兵们都似乎有些精神不振,加之方才前方那支骑兵队伍的突然出现让他们大都慌了神,现在两侧又猛地蹦出来两支万人队伍,使原本就有些心慌意乱的他们更加慌乱一片。
“该死的,居然大清早就发动进攻。”沈明凌为了金蟒蛇部队的事情伤神了一夜,加之又喝了不少酒,到现在脑袋还有一些晕晕沉沉的。不过他不愧是一军之将,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立刻镇定下来,有条不紊的指挥士兵按照各自所属兵种做好防御准备,
骑兵是一支有组织的快速部队,他们能快速的打击对手,也能在战况不利时迅速撤退,脱离战场,机动性极强,尤其在地形相对平坦的平原地带,具有极其强大的冲击力和杀伤力。
“噢噢噢”
万马奔腾的震天响声中突然传来一阵阵士兵的呐喊声,夹杂着滚滚擂鼓之声,交织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斗进行曲。
太阳初升,云雾朦胧。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夏朝帝国的数万骑兵大军转瞬即至,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
在沈明凌当机立断的指挥下,迅速组织气了防备力量,两翼骑兵各是五万,总共二十万红色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恰好分成三面同时抵抗夏朝帝国包抄过来的骑兵。
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夏朝帝国军队持阔身长剑,西垅帝国军队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 骤然之间,夏朝帝国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西垅帝国军队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西夏平原,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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