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虚无缥缈的飘渺城仙府,入口居然会在一家青楼中。别说是易方,就算是全天下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池非鱼这个老酒鬼!”
易方心里低声咒骂了一句话,抬腿走进翠芳阁中。他来翠芳阁已经好多次了,但是之前并没有察觉到这翠芳阁有丝毫的异样。事实上就算是玄老,也没有感知到这翠芳阁会是飘渺城仙府的入口。
“你对这里很熟?”
司徒末一步不离地跟在易方身后,欲言又止道。
“来过几次。”
易方想也没想便直接开口回答道。突然猛地又想起司徒末方才的模样,于是心里一阵恶寒,不再同他说话,而是直接往池非鱼的房间走去。
后面司徒末又是嗔怪地跺了跺脚,扭扭捏捏地一步不离跟在易方身后。
进入房间之后,提前离开的池非鱼正慵懒地半躺在美人榻上,手里还是那只从来不离手的酒葫芦。身边清风明月行云流水四个翠芳阁的头牌正在替池非鱼按摩。时不时摘下一颗葡萄,小心地剥了皮以后送进池非鱼嘴巴里。好一副帝王将相的享受模样。
再见到易方之后池非鱼照例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右手摇摇晃晃地挥了挥。清风明月行云流水四个人会意,朝易方风情万种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没忘记把房门锁上。易方极有耐心地等四个人出了房间,又同样有耐心地将门锁好,然后仔细地拉下窗帘。随即身子突然暴起,手中阴阳火凝成一尊黑白两色火印,便对着池非鱼狠狠拍下。
“轰!”
池非鱼右手手指轻轻一弹,将气势汹汹的火印轻描淡写弹散。随即打了个酒嗝,看着易方道醉醺醺道:“不把你那件阴阳冕祭出来,你是伤不了我的。”
“死酒鬼!”
见到自己近乎全力地一击被池非鱼轻松化解,易方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不过胸口的郁结倒是随着方才的一击也彻底烟消云散,随即自顾自地走到桌子上,摘下一颗葡萄便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几个老狐狸啊。居然就把飘渺城仙府的入口摆在这里。亏我来了这么多次,还替你们卖命。居然连这个消息都不告诉我!”
“不是把飘渺城仙府的入口摆在这里。而是入口原本就在这里,我只不过是在这里建了个青楼而已。”
池非鱼“哈哈哈”大笑了三声,从美人榻上爬起来道:“钟小子去开启飘渺城仙府了,想来很快就好了,你们先等一等。还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飘渺城仙府的入口在哪里,这个消息绝对不能带给别人的。就算是自己的家族也不可以!否则的话,我炼器师公会不管对方在哪里,都会将你诛杀掉!别怀疑我们炼器师公会有这个实力和决心。”
后面半句话明显是对司徒末说的。不过很可惜,司徒末仅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把池非鱼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飘渺城仙府就在这里,那照理说你们进入飘渺城仙府岂不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而且只要你们在仙府里面闭个关什么的,出来以后应该没有人是你们的对手吧!”
易方极不屑地朝池非鱼瞥了瞥眼睛,鄙视开口道。
“你以为呢?”
池非鱼翻了翻白眼:“进入飘渺城仙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每一次只允许两个人进入。虽然号称是仙府,但是里面却也是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在里面陨落。就算是钟小子他们,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怕也是没有进去过几次。更别说你了!”
“那你呢?进入过几次?”
易方认真地看着池非鱼的眼睛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易方在面对池非鱼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甚至在面对钟千重和童边城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直觉告诉易方,眼前这个醉醺醺的老酒鬼绝对不像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我吗?”
池非鱼眯着眼睛笑了笑,似乎连眼角的眼屎都颤动了起来。随即右手对着身后那堵挂着松鹤迎春图的墙壁猛然一挥手,一股巨大的镇元子直接贯穿房间狠狠滴轰击在那堵墙上。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那幅松鹤迎春图突然从中间裂开,一道仅仅一人宽的裂缝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进去了几次,运气好的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池非鱼仰头大笑一声:“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不要以为进了这飘渺城仙府便已经可以算是功德圆满了。就算是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搞清楚这飘渺城仙府的奥秘!所以你们两个人,好之为之吧!”
“我怕黑。”
“?”
“你走慢一些。”
“?”
“啊!老鼠!”
“?”
“叱!”
一朵阴阳火突然在漆黑的甬道中亮了起来,随即迅速分成几朵往甬道前面飘去,然后稳稳地粘在甬道的石壁上。漆黑一片的甬道顿时明亮了起来,甚至可以看见甬道的上面,那一根根尖如利剑的石乳,正泛着寒光对着甬道地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刺下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
在阴阳火的映衬下看起来脸色有些泛白的易方转过脸,看着一步不离跟在自己后面的司徒末,无奈道:“怕黑怕鬼走得慢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连看到一只老鼠都要跳到我的身上来!你好歹也是一个有修为的人,别说是一只老鼠,就算是一百只老鼠也给弄死了,你到底有什么好怕的!而且?”
易方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极为不满道:“你怕便怕了,你跳到我身上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把我炼化成猫去捉老鼠么!你一个大男人,到底有没有节操!”
“怕老鼠怎么了,怕老鼠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司徒末理直气壮地抬起头,微微翘着下巴看着易方眼睛道:“谁让你一开始就走得这么快的!看见老鼠也不提前说一声!”
易方沉默了片刻,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凝神境界高手害怕老鼠这件事确实很丢脸的道理告诉司徒末,不过终究还是默默地转过身往前走去。既然司徒末对于自己在这个号称是危险重重的飘渺城仙府里步步为营这件事情理解不了,那易方似乎更加不能指望他会理解其他的事情。
“哎!你怎么又不说话就走了!”
原本似乎准备要在这里休息一下的司徒末见到易方在甬道里拉得长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甬道里,于是只好勉强站起身子,对着易方方向走去。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心虚了?”
“我爹爹说,除了我家里以外,别的地方都是极危险的地方!”
“刚刚那个石乳好像钟千重会长啊!”
“对了你怎么会炼制阴阳冕的?好厉害啊。”
“你能不能不要不和我说话?”
司徒末亦步亦趋地跟在易方后面,絮絮叨叨道。时不时打量一下看起来阴森恐怖的甬道,然后又随即快步跳开,乖乖地跟在易方后面,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等等!”
走在前面的易方突然猛地停了下来。后面的司徒末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身子重重地碰在易方后背上,随即尖叫一声往后急着退了几步。看着易方埋怨道:“你没事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没事,鞋子里好像进了颗沙子。”
易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脱下鞋子抖了抖,不解道:“看你样子挺瘦的,不过身上肉倒是挺多的。刚刚撞到我背上两团软绵绵的。”
“你,下流!”
司徒末一下子涨红了脸,对着易方跺脚骂道。随即推开前面的易方自己往前面走去,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了?”
易方莫名其妙地翻了翻白眼,刚要抬腿往前走去。突然脸色骤然变了起来,对着前面的司徒末大声喝道:“停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