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六百多个战士在村寨外面列成了一个队列严整的骑兵方阵。
队列前面,理查德一匹轻骑,表情淡然。特里普在他身边,神情肃穆。另一边是骑着独角犀的巴里姆,这个吃素的食人魔手里捧着一大捧新鲜的嫩草,正一根接一根地轮流放到两张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大酋长板着一张大花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其他的地精骑在马上,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偶尔还从喉咙里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哼哼声。
哈巴勒带着几千个村民跟在萧秋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眼前即将远行的战士们。
“邪勒,我吩咐你的事,都记住了吗?”萧秋上下打量着气鼓鼓的大酋长,让这群容易头脑发热,而且一冲动起来就常常忘乎所以的家伙离开自已的身边,萧秋还真有点不放心,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手下能用的战士太少了。
“嗷~~”邪勒不满地看了一眼萧秋,应答声里充满了抗议。
“别嗷来嗷去的。”萧秋不耐烦地挥了挥说:“给我说一次,你的任务是什么?”
“嗷、嗷、嗷~~”邪勒委屈万分地狂叫了一阵,扭转身子对着理查德,一口大黄牙几乎顶着了他的鼻尖,咆哮道:“我的任务就是听从这个肮脏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人类的命令,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否则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处罚我。嗷~~~”大酋长说着,几乎要抓狂了,举起两只毛绒绒的拳头,用力捶打着胸膛。
理查德屈起中指,动作快捷无比,啪的一声响,在大酋长呲起的大门牙上用力一弹,嘴里低声喝道:“闭嘴!”
“嗷呜~~~”大酋长一个虎跳,从马背上直直蹦了下来,躬着腰捂着嘴,象虾米一样狂跳起来。
旁边三十几个地精同时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邪勒牙根发酸,牵动了泪腺,两眼泪水直流,咆哮道:“你这个肮脏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人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嗷——”
萧秋忍不住好笑,道:“别叫了,我说过了,他可以用任何方式惩罚你。你要是不想被倒吊起来,最好老实点。”
大酋长立即闭上了嘴,恶狠狠地瞪着理查德,可惜两眼泪汪汪的他,眼神的杀伤力实在有限。
不再理会委屈万分的大酋长,萧秋看了一眼正悠然自得地吃草的巴里姆,道:“你的任务,也记住了吗?”
“巴里姆阿迫沙拉贝德图记住了、贝德图记住了,巴里姆阿迫沙拉贝德图的任务是……”巴里姆的两个脑袋一上一下,此起彼伏地点起了头。
“好了好了,记住就好,闭嘴吧!”一听这家伙说话他就心烦,萧秋连忙挥手打断了双头食人魔的话,对萨里那斯道:“萨里那斯,你不用战斗,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战斗之前给他们加持魔法,有人受伤了就给他们治疗,知不知道?”
“赞美您,我的主人!萨里那斯知道了!”主人居然不让自已参加战斗,虽然这明显是试探,可是萨里那斯还是感激万分地趴在萧秋的脚下,尖叫道:“噢,主人!您对萨里那斯实在太好,您实在太英明、太勇武、太仁慈了……”
萧秋抓住萨里那斯的后领,把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随手扔到一边,把目光转到理查德的身上。
“他们全部交给你了,我希望你尽量,让他们都回来。”
理查德面色漠然,很不负责任地道:“我只是一个杀手,我的本份只是杀人而已。”
唉!萧秋心里暗叹一声,无奈地搔了搔脑袋,喃喃道:“反正……尽量,尽量吧!”
带的还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新丁,还有几十个不知轻重的地精,再加上傻里傻气的双头食人魔。用这样的一个组合,去对抗凶狠的狼骑兵,不但要取得胜利,还要尽量减少手下这群乌合之众的伤亡,对于一位杀手来说,这种要求确实过份了点。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这个领主大人,手下就那么点人手。克里利斯虽然够老奸巨滑,可惜却是手下唯一的魔法师。约翰?这位大律师做个管家还算称职,让他去打仗,纯属变相谋杀。至于尤特比布斯,以他的能力完成这种任务当然没有问题,可这个奴仆对他这位主人却恨不得拆骨剥皮,把他留在身边,有着奴隶契约的约束还好。不然只怕一离开他的视线,不用狼骑兵动手,他先迁怒到这些战士的身上,把几百人全宰了。
忧心忡忡的老族长哈巴勒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特里普,愁眉苦脸地走了上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领主大人,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您的决定?既然巴迪里亚人很快就来,为什么不让战士们留在村子里?虽然就算加上他们,我们也远远不是……”老族长咽了口唾沫,吃力地将“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句动摇人心的话吞下,道:“这个,人数比不上巴迪里亚人,可是,所有人集中在一起,起码胜利的机会会大一些啊!”
“我们会胜利的。”萧秋拍了拍哈巴勒的肩膀,笑道:“哈巴勒族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我怎么会让自已也处于危险的境地呢?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的。特里普他们暂时离开,只不过是为了扩大我们的战果而已,你放心好了。” Www¤тTk дn¤¢o
萧秋说着,看了一眼远处正两眼望天的尤特比布斯,接着道:“看到我那个仆人了吗?我说过了,这家伙很了不起,虽然在我眼里他就象一堆狗屎!可是我会命令他保护你们的,至少村寨里是绝对安全的,你真的不必担忧的。”只要一有机会,萧秋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尤特比布斯难受的机会的。
尤特比布斯对于萧秋的促狭心理早习惯得差不多了,已完全失去了暴跳如雷的“兴趣”,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萧秋,远远地回了一句:“白痴!”
“唉~~~”哈巴勒看看萧秋,又看看尤特比布斯,一时无话可说,唯有长叹。
这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领主大人实在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自已是黑目人也就算了,连手下的战士都是一群社会地位最低下的昆仑奴,看起来象挑夫更多于象战士……两位魔法师似乎真的有点本事,可是与传说中高贵、神秘而又强大的魔法师形象却又相差太远,一个一天到晚醉熏熏的象个酒鬼,另一个纯属骨头架子,也不知领主大人是用什么方法让它活过来的……那些兽人战士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很强悍,可惜似乎脑子不太好用……
至于那位强大无比的“仆人”……是仆人才怪!傻瓜都看得出他恨不得把领主大人活活掐死,天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动手……
在这位古怪的“领主”,还有他那些“忠诚”的手下的带领下,可以打败凶狠的巴迪里来人吗?哈巴勒觉得自已快要疯了,他居然怀疑这点。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领主大人当然会完蛋,所有的人也会跟着完蛋的。哈巴勒悲哀地想着。
萧秋没有心思理会可怜的老族长在心里想些什么了,他的目光转到了面容肃穆的战士们的身上。
“我的战士们!”萧秋板起了脸孔,蕴含着暗黑力量的声音象炸雷一样响起:“你们的任务充满了挑战、艰难与危险!可是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告诉我,大声地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自由、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和朋友!”
数百战士齐声呐喊,人人激动得满面通红。事实上为了什么都不重要,这些天来,在领主大人的监督之下,每天疯狂的接近实战的训练,时时让他们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现在他们唯一的想法,只想离这位苟刻的领主大人远点。
巴迪里亚狼人可怕吗?也许吧!但巴迪里亚狼人杀人也不过一刀而已,起码有个痛快,领主大人弄死你之前,还一本正经地训你一顿。横竖是死,去向巴迪里亚人求个痛快算了。
“很好……”萧秋对这群新丁的觉悟大感满意。他两腿用力一并,举手放在额前,给面前的战士行了一个他从原先的世界剽窃而来的军礼,沉声喝道:“去战斗吧!记住,你们是最强的!”
“我们是最强的!”几百个战士大声吼道。象模象样地并指在额前,给萧秋行了个军礼,缓缓地变换队形,疾驰而去。
萧秋眯起了眼睛,满怀信心地看着队伍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在另一边,尤特比布斯的脸上露出讥诮的笑意,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弱智!”
萧秋的脸沉了下来,他走到尤特比布斯的面前,把脸凑到尤特比布斯的跟前。
尤特比布斯冷冷地和他对视着,两人的鼻尖几乎顶在了一起。
“尤特比布斯,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骄傲,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你很愚蠢!”萧秋恶狠狠地道:“你很渴望接受一个让你去死的命令吗?”
“想我死吗?”看着萧秋喷发着怒火的眼睛,尤特比布斯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微笑:“尼古拉!巴迪里亚人杀不了我的,如果想我死,不如你来出手。反正你曾经胜利过一次,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对我而言注定失败的决斗。”
萧秋怒视着尤特比布斯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尤特比布斯,你是我的奴仆,无论你多么愤怒,多么不甘,除非我愿意,否则你绝对无法违背我的命令!我知道你很想要一次公平的决斗,可惜,你连提出的权利都没有。”
萧秋笑道:“尤特比布斯,我不会向你提出决斗的。因为这会给你反抗我的机会,现在,闭起你的臭嘴,去做一个仆人应该做的事。我命令你!去查探巴迪里亚人的动静,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而来,接近这里三十里之内,你必需回来报告我,知道了吗?我的仆人!”
尤特比布斯俯下了高傲的头颅,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交织的表情:“是,主人!”
残影一闪,尤特比布斯立即失去了踪迹,原地只留下一匹空空的马匹。这匹可怜的战马明显被吓了一跳,发出一阵低低的嘶鸣声,不安地搓动着四蹄。
“吼——”一声愤怒的龙吟声从远处传来,仿佛天际打了一个闷雷。
“领、领、领、领主大、大人!”哈巴勒额上的汗水淌了下来,手指哆嗦着,指点着原先尤特比布斯的位置,结结巴巴道:“他、他、他……”
“哈巴勒族长。”萧秋笑着拍了拍了哈巴勒的肩膀,道:“最迟明天,巴迪里亚人的狼骑兵必然会来,走吧,去干你该做的事吧!”
“是,领主大人。”哈巴勒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带着两千多惶恐不安的村民,退回了村寨里面。
一个提心吊胆的夜晚过去了,整夜没有合眼的老族长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刚刚走出房子外面,立即便看到萧秋和克里利斯带着一队昆仑奴战士,把坐骑牵在手上,急匆匆地赶往村寨外面。
“领、领主大人,巴迪里亚人来了吗?”尽管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可怜的老族长的嘴唇,还是忍不住再次哆嗦起来。
“是的,巴迪里亚人来了,大约就在十里外的地方。哈巴勒族长,我看你还是回到屋子的地窖里去吧,战斗很快会结束的。”萧秋笑眯眯地道。他一看到这个胆小的老族长,常常便忍不住想发笑。
“噢,主神在上。”尽管柱着拐杖,哈巴勒还是一个趄趔,差点摔了一跤。
看着萧秋急急走远,面色发白的哈巴勒忽然叫了起来:“领主大人,我要跟在你的身边,我要参加战斗!”
“你要参加战斗?”萧秋停下了脚步,古怪地看着这个簌簌发抖的老家伙。可怜的老族长柱着拐杖,还能够站稳了没有坐在地上,萧秋已经觉得很难得了,这个家伙居然要参加战斗?
“我是整个部落的族长,这个时候,我不应该逃避!我要和村寨共存亡。”哈巴勒喃喃自语,神情犹如梦游,语气里毫无斗志可言。
萧秋不禁失笑,原来这老家伙以为非死不可,一心来送死的。
“哈巴勒族长,你不会死,村寨也将继续存在,请你跟着来吧!”萧秋微笑道:“你将会见证三百年来,人类对巴迪里亚人的第一场伟大的胜利。”
沿着村塞有一圈围成了一米多高的土墙,土墙之下,崭新的箭枝和一些尾部尖细的长矛堆得到处都是,哈巴勒知道,这种长矛不是步兵的专用武器,而是专门用来投掷的飞矛。
尤特比布斯早已在这里,一些手执硬弓的昆仑奴战士,正扒在土墙上面向着外面张望。
萧秋带着昆仑奴战士走了过去,将战马缚在土墙之后。
用这圈土墙挡巴迪里亚狼骑兵的冲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村寨外面那些隐敝完好,纵横交错的陷马坑,也不可完全阻止几千人的狼骑前进。只要有两三千人以上的骑兵,最多半个小时,巴迪里亚人就可以铺填出一条进攻的道路。
不过萧秋可不认为,这些挟忿而来的狼骑兵们会有闲暇来做这种事,只怕一见到这个村寨,两眼发红的巴迪里亚人就会潮水一样地涌过来了。如果这样的话,接近村寨之前,巴迪里亚人大概得用不少的人命来填平一条进攻的道路。
有着这些大型的陷马坑,在自已的飞石和克里利斯的魔法之下,按萧秋的估计,不会有太多的狼骑兵有机会冲土墙之前,那些零星的幸运儿刚好给这些需要练胆的昆仑奴当活靶子。
听说巴迪里亚人也有着数目不详的狼人萨满,不过萧秋可不认为对于一个数千人的人类小村寨,这些几百年来习惯了人类软弱可欺的狼人会派出他们的萨满。
“领、领主大人,他们来了。”一个昆仑奴战士忽然激动得满面通红,指着前面说道。
哈巴勒的动作比萧秋还要快,立即扑到了土墙上,望向了外面。
萧秋运足目力看了过去,只见十来个黑点拉成散兵队形,保持着距离,不急不缓地向着村寨接近,快要踏入被伪装起来了的陷马坑了。
“这些只是巴迪里亚人的斥候,看来他们的大部队快到了。”萧秋微笑道:“尤特比布斯,留下一个活着的,其余的全杀了。”
尤特比布斯满怀恨意地看了一眼萧秋,不情不愿地从地上捡起一根飞矛,一扬手掷了出去。
十几根飞矛被尤比布斯急促无比地掷出,破空声接连着响起,上千米之外,十来个正四处打量着地形的巴迪里亚人一一落马,每人身上都被一根飞矛刺了对穿。
仅存的一个巴迪里亚人一矮身,老练地藏身马腹之下,一兜马头,往回便跑,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主、主、主神在上!”这可是超过千米的距离啊!就算是最外行的人,也知道这个距离意味着什么。哈巴勒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吃惊地看着尤特比布斯,下巴再次哆嗦起来。
“哈巴勒族长,我说过了,我这个仆人很强大,你现在相信了吗?”萧秋笑嘻嘻地道:“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仆人,事实上,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哈哈!”
尤特比布斯这次连哼都懒得哼一声,直接抬头望向了天空:“白痴!”
十数里之外,一支大约五千人的巴迪里亚狼骑兵正向着村寨的方向急促奔驰,上万只马蹄同时敲击着地面,连大地也在一阵轰轰的响声中颤抖。
领队的是一个特别剽悍,有着棕色眼眸的巴迪里亚人,他的耳旁短鬃呈现一种古怪的淡黄色。在巴迪里亚人习惯里,这是勇士的标志,同时也说明了,他是一个经过了狂化的巴迪里亚人。
这个巴迪里亚人名叫阿约罗,是阿克多的巴迪里亚部落里少见的勇士,为人残酷,生性嗜杀。除了阿克多部落的大头领雷奥萨,他就是最强的战士。
跑在前面的几个亲随齐齐发出了一声长嗥。阿约罗大声喝令,一个亲随举起身边的号旗,如潮水般滚动的队伍缓缓停了下来。
一个狼骑斥侯从远处驰来,在阿约罗身前翻身落马,禀报道:“阿约罗大人,人类没有逃走,那个村落就在前面大约十里远的地方,可是我们靠近不了那个村落,其他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怎么可能?”阿约罗挥舞着手中的一把大砍刀,愤怒地仰天长嗥:“那些卑鄙的人类,他们有多少人,难道英勇的巴迪里亚勇士,在他们的面前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吗?”
“大人!”那个狼骑斥侯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低声道:“他们躲在村寨里,用飞矛偷袭我们。我们没有看清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因为我们距离村寨,至少还有接近两千米的距离。”
“两千米远?”阿约罗愣了一下,喝道:“笨蛋,那不是飞矛,是床弩,守城用的床弩!”狂怒中的阿约罗愚蠢地忘记了一个常识,就算是守城的床弩,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射程,更不可能有这样的准头,直接把接近两千米的细小目标射死。
“尊敬的阿约罗大人……”狼骑斥侯还想说什么,阿约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他赶走了。
“巴迪里亚勇士们!”阿约罗纵身一跃,在马背上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三百年了,在这块土地上,我们是不可违逆的主人!什么时候,卑微的人类也可以对高贵的巴迪里亚勇士们举起过屠刀了?没有!从来没有过!”
“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我们绝不能让卑微的、愚蠢的人类冒犯我们的尊严!”阿约罗大声地咆哮:“巴迪里亚的勇士们!换上你们的战马,惩罚他们!让我们踏碎那些卑微的人类,杀光他们——”
五千面容狰狞的巴迪里亚狼骑兵齐声怒吼:“杀光他们——”
从阿克多城堡出发,五千人的狼骑兵每人带了三匹战马,其中只有一匹是披着薄铁甲的战马,这种战马只有在即将战斗的时候才会换乘,以保持最佳的冲击速度。
在离巴迪里亚的狼骑兵千米远近的一小片树林里,大酋长正捂着嘴,弓着腰在跳脚。片刻之前,头脑发热的他要对巴迪里亚人发动冲锋,可是被理查德阻止了,暴怒的大酋长一气之下忘了昨天的教训,再次恫吓这个“肮脏的人类”,结果冷不防又被理查德在牙齿上来了一家伙,于是又一次泪眼朦胧。
“你这个肮脏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人类,我要杀了你!”大酋长挺着重戟,“哭叫”着扑了上去。
“咣!”巴里姆一棒子将大酋长的重戟荡开,瓮声瓮气地说:“主人说了、说了,谁也不能伤害他、伤害他。”
“嗷~~”大酋长记起了萧秋的命令,愤怒地咆哮一声,委屈万分地抹起了眼睛。
“暗黑之主在上!”萨里那斯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牙关格格作响:“好多人、好多狼人,噢!我的天,我们真的要攻击他们吗?”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理查德冷冷道:“大家听我的号令,小心潜行,继续前进。”
片刻之后,巴迪里亚人换上了披甲的战马,五千人再次象滚滚潮水一样向前涌去。
千米之外的树林里,理查德和特里普等人带着六百战士,沿着巴迪里亚人相反的方向,悄没声息地衔枚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