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约罗一走进宽敞的议事大厅,立即感觉到了似乎与平时有些不同。他抬起了头,桑德姆正高踞在上方的大木椅上,正襟危坐,一副十足的大权在握的神气。
阿约罗四处打量了一下,很快知道为什么觉得与平时有所不同了。因为大厅里除了十几个狼人萨满,还有二十四位狼人的驯兽师。
阿约罗看了一眼二十几位志得意满的驯兽师,不由一阵恼怒,低声喝道:“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出去!”
巴迪里亚人天性尚武,有机会进入巴迪里亚人的权力中心的,无一不是经过了狂化,拥有强大力量的狼人勇士。狼人萨满虽然在部族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但是对大小事务也只是拥有建议权而已,一切实权都是操纵在巴迪里亚人的勇士手中的。当然现在的桑德姆,已经是一个例外。
至于这些大多数时候力量还不如普通狼人战士的驯兽师,原本是连进入这个议事厅的姿格也没有的,尽管他们的地位,比普通的狼人战士高出很多。
让这些身无缚鸡之力的驯兽师进入神圣无比的议事大厅,对其他的狼人勇士简直是一种侮辱。阿约罗只是低声叱责,没有让人把他们拖出去鞭打一顿,已经算很客气了。
二十几个驯兽师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转头望向了桑德姆。如果是在嗜血兽的魔法结界之下,这些驯兽师只要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把阿约罗这位目前阿克多最强的勇士一把捏死。可是现在,力量赢弱的他们,面对这位阿克多最强的武士,却不能不感到畏惧。
“阿约罗,是我充许他们来的。”高座之上的桑德姆慢吞吞地道:“你必需尊敬他们,就象尊敬其他的狼人勇士一样。因为我已经赐给他们勇士的称号,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部族的狼人勇士!”
阿约罗愣住了,呆了一可,才愕然道:“大萨满……”
“请注意你的用词,阿约罗头领!”桑德姆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
“尊敬的大首领!”阿约罗满脸通红,他强忍着怒气,道:“他们只是赢弱的驯兽师,怎么能拥的勇士称号?”
据说在上古之时,兽神阿佩拉坎塔克斯曾降下了神谕。神谕显示,巴迪里亚人的勇士,将会引领着整个巴迪里亚部族走向光荣。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掌控着巴迪里亚部族统治权的,就一直是拥有强大物理攻击力量的狼人勇士,而拥有魔法力量的狼人萨满,一直以来只是这种权力的维护者。
虽然几千年过去了,在狼人勇士的引领下,巴迪里亚人的部族也不见得如何光荣,几百年前更是沦为了精灵族的附庸。可是这一条传统,却一直延续了下来。
阿约罗人的统治结构极其简单,经过了狂化的狼人,如果获得强大的物理力量,就能获赐勇士的称号,成为狼人部队的头领。同样的,掌握着魔法力量的狼人也会获赐萨满的称号。狼人头领按武力的强弱划分尊卑,但彼此在权力上并没有太大差别。因为所有的部队全部掌握在大头领的手里,除了数目不等的亲兵护卫,各个狼人头领并没有固定统率的部下,都是临时由大首领指派。
这些狼人驯兽师既然成为狼人头领,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入了狼人的巴迪里亚人的权力中心,也象其他的狼人头领一样,拥有率领部队的权力。
“不仅仅是他们。”桑德姆斜睥着阿约罗,指着站在一旁的十几个狼人萨满,接着道:“还有他们,我也赐给他们勇士的称号,他们也是高贵的巴迪里亚勇士!”
阿约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十几个挺立得笔立的狼人萨满,怔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咆哮道:“巴迪里亚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桑德姆,你难道要背叛伟大的阿佩拉坎塔克斯吗?”
“闭嘴!阿约罗!”桑德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十几个狼人萨满面色不善地望向了阿约罗。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空气中产生了一丝丝微弱的魔法波动。
二十几个驯兽师下意识地向桑德姆的身边靠近。
除了驯兽师和狼人萨满,还有七八位狼人的勇士头领,他们吃惊地看看满面铁青的阿约罗,又看看目光阴鸷的桑德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阿约罗,你要挑战我——阿克多大首领的权威吗?”我是阿德姆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道。
阿约罗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双眸泛起了一丝嗜血的红光。
七八个狼人头领颇此对视了一眼,下意识地挪动脚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看了一眼十几个同仇敌忾的狼人萨满,又看了看退到了一边的其他狼人头领,阿约罗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尽管几千年来,狼人勇士一直掌握着部族的统治权,可是阿约罗知道,拥有着强大魔法力量的狼人萨满,并不会比拥有武技领悟能力的狼人勇士弱。桑德罗作为最强的狼人萨满,未必就会比他这个最强的勇士逊色。
更主要的是,十几个萨满的态度无疑会坚定地站在桑德姆的一边。其他的狼人头领对于桑德姆的决定或许同样心存不满,但是经过了对人类战争的几场大败,狼人头领死伤惨重。仅存的这些狼人头领,大多是一些狂化时候不长的勇士,他们的力量并不强,就算站在他这一边,也未必会是狼人萨满的对手。更何况看样子,他们并不想卷入这场争斗。
明了形势的阿约罗一阵颓丧,他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垂首道:“桑德姆大首领,我无意挑战您的权威,只是您的决定不符合伟大的兽神阿佩拉坎塔克斯的神谕,我担心其他的族人会产生不满。”
“有谁不满吗?”桑德姆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对其他的狼人勇士道:“难道你们不满?”
其他的狼人头领互相对视了一眼,忙不迭地连连摇头,七嘴八舌地否认。
“看到了吗?阿约罗,谁都知道我的决定是正确的,除了你。”
桑德姆狠狠的盯了一眼阿约罗,很快换上一副肃穆的表情,煞有其事地道:“可恶的人类用卑鄙的手段,杀害了我们尊敬的雷奥萨大首领,还让无数英勇的巴迪里亚勇士倒在了他们无耻的偷袭之下。他们让高贵的巴迪里亚人蒙受了羞辱,这是几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会后悔的!”
“可是,这些卑微的人类的力量是如些巨大,他们人数众多,有备而来,我们已受到了重大的损失。这个时候,我们必需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才能让巴迪里亚人三百年的荣耀接着延续下去。看看他们,你们看看!”
桑德姆指了指那些神色仍然有点畏缩的狼人驯兽师,又指了指十几个容光焕发的狼人萨满,接着道:“正是由于他们的英勇,我们才得以退回阿克多,保卫着我们最后的圣地!阿约罗,你曾率领着足足五千人的巴迪里亚勇士,可是面对那些人类,你仍然失败了。你应该知道,他们能够做到这点,是多么的不容易。”
同样的无耻地逃跑,差别只在于这些萨满有着嗜血兽的保护,幸运地逃过了一劫而已。可是在桑德姆的嘴里,这竟然成了一件天大的功劳。阿约罗垂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除了心花怒放的狼人萨满,其他的狼人头领也大多抱着差不多的心思。不过这个时候,没有谁会蠢到对激昂异常的桑德姆提出异议。
“所以!尽管他们并不是狼人勇士,但他们的勇气和胆色并不逊色于高贵的狼人勇士,赐给他们勇士的称号,这并不违背伟大的阿佩拉坎塔克斯的神谕,你们明白了吗?”
“大首领英明!”
所有狼人齐声狂嚎。这当中,十几个狼人萨满的叫声最为响亮。
“大首领,那么接着,我们应该怎么做?”阿约罗垂着头,不让桑德姆看到他脸上的怒意,嘴里却毕恭毕敬地问道。
“那些卑鄙的人类有备而来,他们有强悍的兽人和猛犸战士,有凶恶的巴里姆双头食魔,甚至还有一个神秘的死灵法师和一头可以幻化人形的巨龙。”桑德姆面色慎重地说着,接着语气一转,自信满满地道:“只需少量的巴迪里亚勇士配合,我,桑德姆大首领,打败他们,让他们彻底地匍匐在我的脚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桑德姆这句话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连阿约罗也忍不住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
可是慷慨激昂的桑德姆的很快换上了悲天悯人的表情,接着道:“可是,由于那些卑鄙的人类无耻的偷袭,很多英勇的狼人战士已经战死了,我实在不忍心让我们的战士承受更大的损失。所以,我决定,暂时坚守不出!”
阿约罗等人被桑德姆忽悠得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才明白过来。原来新任大首领的意思,是要做缩头乌龟。
这头不要脸的猪!阿约罗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建议道:“大首领,人类部队毕竟有着一头恐怖的巨龙帮凶,您看……我们是不是需要向其他的部族求援?只要集合了巴迪里亚人的力量,那怕人类有着神秘的魔法师和强大的巨龙,他们也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毕竟在整个德克多,有着超过十万英勇的巴迪里亚战士……”
“不!”桑德姆一下子打断了阿约罗的话,断然道:“我们的问题只能自已解决,我们拥有强大的嗜血兽部队,阿克多还有着兽神之灵的守护,我们居然在一支仅仅只有一两万人的人类部队手里打了败仗,还向其他的部族求援,这是耻辱,我们不能这么做!”
三百年前,巴迪里亚人从黑土荒原的深处随着精灵族大军来到德克多,打败了人类的联军之后,精灵族将整个德克多划为六个防区,十几万狼骑分成了六个部分,分别驻扎在六个防区。其中驻扎在阿克多的狼人部队,是所有狼骑中较小的一支,大约只有两万余人。
精灵大军撤离德克多之后,狼人的六支部队为了争夺辖区的统治权,曾有过短暂的互相攻伐,不过很快达成了默契,彼此划分了势力范围。三百年之后,这六支狼人的部队,形成了六个利益独立,但互相守望的狼人部族。
巴迪里亚狼人并不是一个高生育率的种族,三百年来,尽管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巴迪里亚人的数量却没有显著的增长,大抵只是维持着平稳的水平。阿克多的狼人部族,是六个狼人部族中人数最少的一个。
据说在千万年之前,狼人曾得到了兽神阿佩拉坎塔克斯的祝福,兽神之灵将永远守护着巴迪里亚人,直到接近世界末日的黄昏!因此,“阿佩拉坎塔克斯的守护”一直跟随着巴迪里亚人,只有在兽神的守护之下,才会有被兽神选中的狼人获得狂化,成为奇特的狼人驯兽师。
数千年来,巴迪里亚人曾四处迁徙,每一次迁徒,阿佩拉坎塔克斯的守护,必定会跟随着巴迪里亚人,降临在新的地方。
三百年前,阿佩拉坎塔克斯的守护,幸运地降临在阿克多城。于是,阿克多的狼人部族,虽然人数相对较少,但也成为六个狼人部族中举足轻重的一支力量。不仅仅是由于有着兽神之灵守护的阿克多会让一切冒犯它的敌人变成石头,更主要的是,只有有着兽神守护的阿克多部族,才会不断地诞生狼人驯兽师,从而可以拥有恐怖的嗜血兽部队。
巴迪里亚人在鼎盛的时候,狼人曾拥有一支有着上千头嗜血兽的魔兽部队,但是巴迪里亚人分裂之后,其他的五个部族由于没有兽神的守护,历经三百年,其他的嗜血兽部队终于湮灭。只有阿克多一直拥有这支恐怖的部队。从这个意义上说,在六个巴迪里亚人的部族中,阿克多狼人部族虽然人数稀少,但无疑是最强大的一个部族了。
“大首领,我们在巫女丘原,还有一支四千人的狼骑部队。既然您认为不适合请求其他的部族支援,那么是否把他们召回来?”阿约罗道强压着不快,再次建议道。
“阿约罗,有着兽神之灵守护着的阿克多,是不可能被人类攻破的。”桑德姆有点恼怒地看着阿约罗,道:“难道你对伟大的阿佩拉坎塔克斯的信心,已经动摇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就好。”桑德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的短杖,不容质疑地道:“那么就按我的意思办!传我的命令下去,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大首领英明!”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为傲慢付出代价的!阿约罗垂着头,在心里不忿地咒骂着。
桑德姆得意地享受着一呼百诺的畅快感觉,掠过阿约罗身上的目光却闪过一丝阴鸷的杀意!阿约罗心里的花花肠子他清楚得很,请求其他的狼人部族支援,又或是召回看押着巨人族采矿的部队,无非是想希望借助外部的压力,迫使他让了大首领的位置罢了。我桑德姆有这么傻吗?
桑德姆心里暗暗地哼了一声,心里产生了一个阴险的想法。看来得找个机会,除掉这个不安份的家伙才行。
桑德姆想着,站了起来,正要宣布结束这一次会议,一个狼人守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躬身报告道:“大首领,那些人类的部队又来了!”
“真是不知死活!”桑德姆哼了一声,大声喝道:“回到神庙,对这些无知的人类,看来还是得让他们好好尝尝伟大的阿佩拉坎塔克斯的怒火才行。”
阿克多的巴迪里亚神庙位于城中,当阿克多城受到攻击的时候,狼人萨满就是通过神庙中的魔法阵,传送到各处的高塔上,然后通过狼人萨满之舞,召唤“阿佩拉坎塔克斯的怒火”,来让冒犯的敌人变成石头。
阿佩拉坎塔克斯的神庙,是巴迪里亚人的圣地。在每一个狼人的聚居点都有着这样的一座神庙,不过也只有在有着兽神之灵守护着的狼人城市,才可以召唤到“阿佩拉坎塔克斯的怒火”。
“等等。”桑德姆忽然又举手止住了众人,他沉吟了一下,对十几个狼人萨满吩咐道:“你们回到神庙,等待进攻的号角。我要亲自到城墙上去,和英勇的狼人战士们并肩战斗!
其他的狼人萨满愣了一下,躬身离去。
有着阿佩拉坎塔克斯的守护,他一个大萨满在城墙之上能起什么作用?无非是做做样子,收买人心罢了。阿约罗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这个自负、虚伪而又派头十足的家伙,无奈地跟在其他狼人头领的身后,簇拥着桑德姆向城墙走去。
一走上城墙,桑德姆等人往城下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远处刀枪如林。密密麻麻的帐篷从城下的千米之外,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不时有大队的骑兵从远方驰过,激起大片大片的尘烟,看这阵势,人类的部队,只怕少少也有七八万人之多。
桑德姆心里暗暗吃惊,却又为自已明智地没有没派出主力和对方决战而感到庆幸。四处眺望了一下,他不由得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这些人类真是愚蠢,有着如此雄厚的兵力,居然不懂得四面围困,哼!”
萧秋当然没有象桑德姆想象中那样“蠢”。问题是,特里普和手下的战士已经全被他派了出去,现在他手中除了猛犸人和地精,就只有两千多村民,要搭建这么一个庞大的阵容,几千村民已经把一切可以用上的东西全用上了。
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的刀枪剑戟,不过只是一些削尖了的树干。很多帐篷都只是一些架子,用细小的树枝扎成,顶上铺上一些村民的衣物被单之类,远远地从城头上看下去,也足以以假乱真了。
至于远处的来回运动的骑兵,不过只是村民们,驱赶着在尾巴上扎上了树村的马匹在走动而已。
此刻,萧秋正在城下千米之外,与桑德姆遥遥相对。他的身前摆着一张用粗木临时搭起的简陋桌子,正在悠悠然地喝着绿茗。克里利斯和约翰坐在他的旁边,不过两人的动作都显得有点僵硬,表情肃然,目不斜视,和萧秋的轻松表情大相径庭。
因为坐在另一边的尤特比布斯面上的表情太吓人。这头巨龙一双凶光闪闪眼睛瞄来瞄去,一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样子。就好象随时会暴起,找个人暴打一顿似的。和这么一个超级凶神坐在一起,克里利斯和约翰无时不刻地打醒着十二分精神,表情自然才怪。
离他们几十步远的地方,大尊长等地精骑着马排成了一溜弯弯曲曲的队列,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用硬皮革卷成的喇叭,正对着从城头上往下方眺望的桑德姆等人破口大骂。
“你肯定那些狼人不敢主动攻击我们吗?”约翰直直地盯着城头上的桑德姆等人,有点担心地道:“秋……尼古拉,那怕是只是一千人的狼人部队冲过来,我们也抵挡不住啊!”
难怪大律师担心,现在他们身边能够战斗的战士,就只有三十几个地精。如果狼人真的突然冲出来,萧秋逃走或许没有问题,但一定难以保护其他人的周全了。至于尤特比布斯,他们是不敢指望的了,他们觉得这头一肚子火气的巨龙只要不帮着狼人,他们就很满意了。
萧秋呷了一口绿茗,笑眯眯道:“我们越是不设防,他们越会疑神疑鬼。你就放心好了,他们绝对没有偷袭我们的胆量。”
“这个说法我也同意。”克里利斯动作僵硬地转头,视线小心地避开尤特比布斯,看着骂得两眼充血,唾沫横飞的地精,苦笑道:“可是他们……尼古拉,你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吗?”
尽管克里利斯并不象其他的魔法师那么古板迂腐,自重身份,不过听着大酋长等地精口中滔滔不绝倾倒而出的污言秽语,也实在难象萧秋一样泰然自若。
“当然有必要。”萧秋笑道:“如果你是巴迪里亚人,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克里利斯想了想,道:“当然是攻城不下,恼羞成怒,于是只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羞辱对方,逼对手出来迎战。”
“这就对了。只要他们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很容易忽略掉其他的东西。”萧秋转头对身后的萨里那斯道:“好了,萨里那斯,现在可以开始了!记住,你可以借助我的力量,但是每次不要召唤太多,知道吗?”
“噢,赞美您!主人,萨里那斯知道了。”萨里那斯一声尖叫,开始吟唱起召唤骨灵的魔法。
随着萨里那斯的吟唱声,城墙根处的泥土一阵松动,十几只骨灵战士爬了出来,动作笨拙地举起手中的兵器,叮叮当当地敲打城墙。
正往城头向着远处眺望的桑德姆等人被吓了一跳。四周的狼骑很快反应过来,抬起了堆放在身边的擂木,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些擂木两头用粗索连结着,绳索的另一头连结着一台安放在箭垛后面的绞车。砸下城墙之后,只要两个人一起用力,就可以将擂木扯上城头,重复使用。
一声格格格的响声,十几个骨灵战士很快被砸成了一堆碎骨。
一个狼骑头领走近桑德姆的身边,指着远处的萧秋和克里利斯等人,低声道:“大首领,那几个家伙应该是人类部队的首领。他们的大部队远远地驻扎在后面,如果我们集中一支部队,突然冲出去……”他做了一个手势,恶狠狠地道:“那些人类一定阵脚大乱。”
“不要轻举妄动。”阿约罗道:“那些人类很狡猾,这一定是陷阱。”他曾上过萧秋的当,对此仍然心有余悸。
“不管有没有陷阱,我们都不需要攻击他们。”尽管心里面认为阿约罗的说法不错,但桑德姆还是不愿意公然赞同他,他沉吟了一下,道:“反正他们也没有办法攻进来,等到他们意识到这点,准备退兵的时候,嘿嘿……”桑德姆发出一阵自以为得计的冷笑。
这一会儿的功夫,城墙上的几个狼骑已经把擂木滚下去,又拖回来,砸了两三个来回了。城墙之下,零零星星地铺满的碎骨。
桑德姆小心地伸头,往城墙下瞄了一下,满面怜悯地摇头:“难道他们以为就凭这些低级的骨头架子,可以毁损阿克多的城墙吗?这些人类,真是愚蠢啊!”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正跳着脚的大酋长等人,皱了皱眉,有点奇怪地道:“那些兽人战士在说些什么?”
一个狼骑竖起了耳朵,凝神倾听了片刻,看了一眼桑德姆,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古怪。结结巴巴地道:“大、大首领,他们在骂我们,说我们是没有勇气的胆小鬼。”
“哈哈哈……”桑德姆先是一怔,随后得意地哈哈大笑:“这些愚蠢的家伙,也只能做这种事了。他们以为用这种手段可以逼我们出去交战,真是幼稚!传我的命令,所有人坚守着自已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许理会他们!”
如果先前他对人类是否在城下布下陷阱还心有怀疑,现在他完全相信阿约罗的看法了。这些愚蠢的人类越是如此,越证明他们心虚,我偏偏不上当。哼!桑德姆冷哼了一声,带着七八个狼人头领,一转身走下了城墙。
桑德姆的命令没有被贯彻多久,他转身走后不久。城墙上面的狼人终于受不了大酋长等地精的辱骂,派出了一阵狼骑出来应战。
被接连的大败吓破了胆的巴迪里亚人,所谓应战当然不是提刀来厮杀,而是城墙之上也站了一排大嗓门狼人,与大酋长等地精对骂。
四野之下,顿时骂声一片,污言秽语,滚滚而来,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擂木落地的轰然巨响。
“尼古拉,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简直侮辱了埃塞贵族的身份。”尤特比布斯终于无法忍受,站起来摇着头走了。
他活了近千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战斗是神圣无比的,却被眼前的混蛋主人导演成了如此肮脏的闹剧。一想到自已摊上了这么一个主人,这位高傲的巨龙满肚子的火气都被刺激得消失无踪,他现在简直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痛哭一场。
“克里利斯,看到了吗?我的估计完全没有错,连这只大晰蜴的反应都和我预想中的一样。”看到尤特比布斯拂袖而去,萧秋忍不住哈哈大笑。
“尼古拉,这确实是妙计。”克里利斯叹服点头,脸上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尼古拉,我要回去冥想了。这些家伙……实在太粗鄙了,受不了。”
“不要走啊!克里利斯,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克里利斯似乎没有听到萧秋的话,三步并两步走进了远处的帐篷。
“秋……你听听,大酋长……他在说什么?”刚刚把一口绿茗倒进嘴里的约翰噗的一声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脸上露出了好象不小心把一个蟑螂吞到了嘴里的表情。
“哦,没什么。”萧秋对大酋长的语言习惯要熟悉多了,一听就听出了意思:“他说要把对方倒吊起来,把他的屁眼割开,把肠子扯出来,然后塞一匹马进去,接着……”
“秋,我也要走了……”大律师没等萧秋说完,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得飞快。边走边说:“我得去找哈巴勒族长,安排村民们的晚餐……”
“怎么都走了?”萧秋无奈地搔了搔脑壳,大酋长一阵阵声嘶力竭地嚎叫声不断地传了过来。萧秋竖起耳朵听了听,忍不住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家伙确实是恶心了点。
幸亏专心志致的萨里那斯并没有被大酋长的恶心吓跑,在他的吟唱之下,一队骨灵战士再次从城墙之下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