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悠很快就找到了祖父与她说的那一处,她将书中所说的那几页仔仔细细看了,合上书本,虽然对书中记叙的行针法子不是非常理解,可仍然默记了下来,老周头已经等不下去了,不管这个法子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今日让陈悠郁闷的是,这空间升级的条件果然是几何增长的,这次空间升级,她竟然足足给八个人瞧了病!
陈悠疲惫的合上医书,正准备将她放回原处离开药田空间休息时,却瞟到同排书架有一本《药膳指南》。陈悠皱眉,因她并未看过这本书,好奇的从书架上取下这本书,翻开来。
大致浏览了一遍,里面竟都是记录了药膳方子,有些陈悠以前便知的,有些却是陈悠听都未听说过的。
陈悠此时也不敢抽时间多看,便将书本放了回去,想等着哪一日空闲了再来翻翻这书籍。
出了药田空间,陈悠躺在床上勉强睡着。
第二日一早她就醒来,在家中做好了朝食,与陶氏说了一声,就带着阿梅阿杏去了李阿婆家中。她到没多久,唐仲也来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若是老周头不能醒来,怕是意识恢复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唐仲例行给老周头号了脉,出来朝着陈悠微微摇头。
陈悠捏了捏拳头,还是决定要给老周头行药田空间中那本书的说的针灸法子。
“唐仲叔,我有个针灸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陈悠抬头看着唐仲有些忐忑道。
唐仲双眼一亮,“不管行不行得通,我们总得试试,用我的针可行?”
陈悠点头,唐仲劝服李阿婆出去后,便与陈悠两人待在老周头卧室之中。
唐仲拿出针递给陈悠,“可准备好了?”
陈悠颔首,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过银针,全神贯注的寻着穴位开始走针。
唐仲在一旁沉默瞧着,眉头跟着陈悠紧皱,时不时帮助陈悠擦一擦额头因着紧张要滴落的汗珠。半个时辰过去,这一套针终于走完。
陈悠将银针收起,撇头瞧了一眼唐仲,“唐仲叔,我也不知这有没有作用。”
“且先等等。”唐仲坐到床边给老周头号脉,两人又在房中等了半个时辰,再次诊脉时,唐仲一喜。
“阿悠,估摸着是有效果了,老周头的脉象变了!”唐仲欣喜道。
陈悠听了后,拧着半日的眉终于有些舒展,听唐仲这么说,也同样去探老周头脉搏,果然脉象趋于平脉。
这脉象有所改变就是转好的先兆,陈悠与唐仲都松了口气。唐仲拍了拍陈悠的肩膀,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出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阿婆,李阿婆当即展颜,忙着就要进去等着老周头醒来。
直到将近午时,老周头这才慢慢转醒,起先老周头目光还有些迷茫,可瞧见坐在他跟前的李阿婆之后,双眼立即就湿润了,喑哑的模模糊糊的唤了一句“老婆子。”
陈悠也难免跟着难过起来。
等到老周头意识清醒后,唐仲和陈悠给他又做了遍检查,这次检查却是让两人因为老周头醒来感到的愉悦消失了个干净。
老周头虽意识清晰,记忆也未消退,可是说话却口齿不清了,左半边身子失了知觉,怕是以后都不能像正常人那般行走走动。
李阿婆端来温好的热粥,小口小口的喂老周头吃些,他这两日一直只靠着水和汤药吊着,身体虚的很,刚醒来也只能吃写稀粥。
又服侍着老周头将汤药喝了,老周头刚醒来精神不济,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李阿婆给老周头盖好被子,这才出了房间。
陈悠与唐仲两人坐在堂屋,李阿婆瞧见唐仲,就激动的上去要向着唐仲行礼,唐仲一把扶起李阿婆,“阿婆,快起来,我可当不起您这大礼!”
李阿婆眼眶湿润,“若是没有唐大夫,我这老婆子真不知晓该如何了。”
陈悠连忙上去拉住李阿婆的手,“阿婆,您瞎说什么呢!您不是还有儿子,他总有一日会回来看您的。”
李阿婆苦笑了声,她也明白都这么多年了,要是儿子还活着,早就回来了,还能等到现在?她与老周头两个老家伙也只能相依为命而已。
唐仲与陈悠对视了一眼,面带为难,到口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打击一次李阿婆,可是李阿婆是老周头的老伴儿,有权利知道老周头的真是情况,况且,他们也想李阿婆能有个心理准备。
李阿婆用袖口抹了抹眼泪珠子,止住眼泪和心中酸涩,哑着嗓子说道:“唐大夫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之前老头子那般我都挺过去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境况比之前更差了。”
唐仲没想到李阿婆已经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不对劲,想想也是,还有什么比老周头醒不来的结果更差呢!
“阿婆,我不想瞒您,是这样的,周阿公虽说醒了过来,可是左半边身子已失了知觉,以后便只能长期卧床了。”唐仲说的委婉,什么长期卧床,其实就是半身瘫痪……
李阿婆呆了呆,良久才反应过来,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无事,只要老头子没死便好,以后我来照顾他。”
唐仲叹了口气,这半身不遂还真是没有法子。这次是连药田空间也丝毫帮不上什么了。
将方子要药包留下,唐仲与陈悠都回去了。
陈悠刚到家门口,就见大伯娘曾氏从他们家出来,陈悠皱眉看了曾氏走远,这才回到家中。陶氏坐在堂屋作绣活儿,阿梅阿杏在一旁瞅着,阿梅甚至都能拿着一个小绣绷绣出点样来了。
“娘,大伯娘干啥来的?”陈悠问道。
陶氏还未答话,阿梅率先开口道:“大伯娘是替嬷嬷传话的,嬷嬷让咱们在小姑成婚那日不用去送了。”
陈悠一怔,怎的,陈秋月怕他们三房给她丢脸?
“那,娘……”
“去我们还是得去的,只不过将她送到村口便罢了。”陶氏冷冷道。
既然陈秋月嫌弃他们,那么他们也不自讨没脸,偏要去送亲。可若是真的躲在家中不闻不问,又会遭人口舌,说小姑子出嫁,连做嫂子的都不去送一送。
陶氏话一出口,陈悠也瞬间明白了陶氏的这些思量,点点头。
秦长瑞并不在,东屋中现在只有沉闷的赵烨磊和睡着了的陈怀敏。
陈悠坐在堂屋与陶氏说了会儿话,就带着阿梅阿杏去院中料理那块小菜地。
秦长瑞一直到了天色擦黑才踏进家门,陈悠见他满面疲色,脸色也不是大好,便猜出来这一日他在外头怕也是没找着什么赚钱的营生。
陈悠也未问,吃过晚饭后,陈悠却见陶氏与秦长瑞在小院中低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确实如陈悠所料,秦长瑞出去一日也没寻着赚钱的法子。一来他没有足够的本钱,二来,他擅长的事此时又不能做,活了这么多年,秦长瑞竟然觉得自己第一次被难住,当真是一文钱难倒一个七尺大汉。眼见着家中连粮食都跟不上了,秦长瑞怎能不急?
“永凌,不若我还是做些绣活儿买吧!总好过坐吃山空,你明日出去再瞧瞧。”陶氏对着秦长瑞微笑道。
“可……”秦长瑞心疼极了,当初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妻子竟然要落到为了家中生计卖绣品的地步,想当初,他夫人的绣品可是连一般的皇亲国戚都不一定能弄到手的。
“无事,也就只是些帕子之类,若是大件绣品这小县城又有谁会有这闲钱买了去。你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乎这些个?行了,永凌你也别担心了,快些洗洗睡吧,明日顺道打探打探建康城是哪家犯了案子。”陶氏安慰夫君道。
秦长瑞只好点头,“晚间睡觉你也别只顾着三个闺女,自家身子也要注意,这正处在换季,最是容易伤寒,等哪一日我们有钱了,就买几个丫头,再也不用你这般为我们家操劳。”
秦长瑞捏了捏妻子的手。
陶氏笑将起来,“还伤风感冒呢,你自家大女儿就是个大夫,担心什么!”
秦长瑞这才嘴角漾起一丝笑气儿来。
等到陶氏回了房,陈悠已经先带着阿梅阿杏上床了。
母女几个说了几句家常,陶氏便让陈悠和两个小包子快睡了。
直到半夜,陈悠才睁开眼,查看了下陶氏与两个小包子睡的正熟,陈悠才默念灵语进入了药田空间。
在进入药田空间的小院时,陈悠瞥了眼不远处的药田,那药田好似有几块被种满了草药,她此时也不在意,直奔小院中的书房,来到书架前,取下昨日她看到的那本《药膳指南》。
陈悠就站在书架边,一页页的翻阅,这本药膳书分为几类,这头一部分就是说的药粥,陈悠认真瞧着这药膳书。里面的药膳做法有一些她以前早就知道,但也有许多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可有一样好处,就是这本书里的药膳食谱用的都是广谱药材,并未涉及到珍贵中药。
陈悠突然脑中灵光一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