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问问,陈煜便没有非要回答他的必要了,是以对他闭口不谈沈含玉的事,沈坤也没有办法,更没有再多问。
只是在他离去之际,陈煜这才幽幽地道:“岳父大人还是莫要再同沈卓有什么来往的好,不然,即便是我与大伯,也保不住……”
后面的意思,他想他应该知道了。
沈坤没有说话,径自离去。
应付完了他后,陈煜一口气没松下又看见绿拂过来请他,显然,不是她要见她。
无法,他只得去了闻香斋。
自打他进门伊始,沈静仪就一直盯着他瞧,就差没盯出个洞来。
“父亲找你做什么?”
“不过寻常事罢了。”
沈静仪挑眉,“还想骗我?”
“夫人……”陈煜揽住她,大手摸了摸她凸起的肚子,勾唇道:“你真想知道?”
“难道我不可以知道?”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煜叹了口气,“你父亲找我,是因为沈卓的事?”
“那个小畜牲?与你何干?”
“咳咳,”陈煜睨了她一眼,“你父亲来替他报不平,为了,我将他囚禁了半年多的事。”
沈静仪懵了,“你说,什么?”
陈煜只好再重复了遍,这下沈静仪听清了,她不仅听清了,还听得很清楚。
于是,只看她阴森森地笑道:“陈子铭,你囚禁了他在府中半年之久,竟然都没有让我知道,你真是好样的。”
陈煜:“……”他觉得自己似乎得罪人了。
“夫人……”
沈静仪不理他,任他如何叫唤,自己去了床上小憩去了。
之后的几天,陈煜回来得更早了,奈何沈静仪一样不理他。现如今府中上下都知道,世子爷不知做了什么事儿,惹了世子夫人生气。
听说半夜都是睡榻的。
这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竟然越传越远,传到了外头去。
如今就是太孙见了他,也不免调笑一二,道:“陈子铭啊陈子铭,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每次见他们夫妻二人甜腻腻的,他早就嫉妒了。
陈煜面色不变,对他的话,丝毫没有影响,“我宠我媳妇儿,怎么了。”
“德行,你媳妇儿可不愿让你宠。”朱瞻文邪笑道:“瞧你近日面色发黑,气息不稳,莫不是憋着了吧?要不要我给你赐几个美人儿泄泄火,顺道儿杀杀她的威风,帮你重振夫纲?”
陈煜黑着脸,“我除非是一辈子不想上床了。”说完,他甩下他,径自离去。
只是,他不要旁人,可旁人却是想要他啊!
杨蓉之前因为沈静仪出手,名声一落千丈,从人人捧之的京都才女变成了心思歹毒,不知廉耻的女人。
是以,她今年已经十七了,还未定下亲事。
一来,她不想定,便是定了也退了,二来,她的确难定。
这么一拖,终于给她看到了希望。
她不信,便是自降身份做妾,他还不要她么!
用她父亲的名贴将陈煜约到福满楼后,果真等到了他。瞧见她,陈煜眉头便皱起,带着股淡淡的厌恶,“你怎么会在这儿,杨大学士呢?”
杨蓉粉面含春,目光盈盈如水,一身软骨瞧得人好似都要醉了般,不复平日里的冷傲,颇有几分媚色。
陈煜先前是不觉得,可随着他目光无意一撇,便黑沉了下来。
这装扮,不说十分像沈静仪,可,却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连脚上嵌着的南珠鞋子也是。
一身水蓝色的春衫,勾略出她纤细的身子,发髻是沈静仪常梳得朝仙髻。甚至,一举一动,都防着她。
她不知,她越是如此,陈煜的眸子越黑,盯着她不放。
见此,杨蓉一喜,果然有效,“家父还未到,所以特命我先来招待世子,酒菜已备好,世子爷,请坐。”杨蓉抬手,十指纤纤。
陈煜压下心中的怒火,扫了眼确实已经布置好的满桌酒菜,倒真的在桌边坐下了。
这让杨蓉心底不仅燃起了希望,更是得意。
任她沈静仪再如何霸着陈煜不放,如今,不照样与她同坐一处?
“世子,这是您喜欢的雪酿,尝尝如何?”她替他斟了一杯酒,目光希翼地看着他。
陈煜挑了挑眉,“雪酿?”他将酒杯拈起,把玩着,“雪酿你都能找到,杨小姐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思。”
话音淡淡,让人听不出他的本意。
杨蓉羞红了脸,低垂着眸子道:“只要世子爷高兴,蓉儿就是做得再多,也是值得的。”
“是么?”陈煜玩味地勾起唇。
杨蓉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他道:“世子爷,我对你的心,不比沈静仪差,您,您要不纳了我吧!我愿意做贵妾,陪在您身边。”
这大抵是她自出生以来,做的最放荡的事了,焦虑,不安,期待,害怕一股脑地涌来,却让她更加坚定了决心。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陈煜只是微笑,若非她的装扮,他怕是连一眼都懒得给她的,如今看来,真是让他……恶心呢!
想了想,他道:“你就这么想做我的妾?”
杨蓉眸子一亮,立即点头,“只要能陪在世子爷身边,便是做妾,我也心甘情愿。”
她不仅想做他的妾,做他的女人,更想做他的妻。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成功了,只可惜,那个位置却被另一个讨厌的女人霸占。
沈静仪,想想她就恨得慌。
不过不用担心,等她进了国公府,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陈煜没有动酒,只道:“既然你如此执着,那便脱吧!”
杨蓉一愣,她看向陈煜,那双犹如深潭般的眸子,黑得不见底,让她根本摸不清他的意思。
这是要……
“怎么不脱?”陈煜勾起唇,手指缓缓摩着酒杯杯沿,“还是说,你对我说的,都是假的?”
听他淡淡地口气,杨蓉立马清醒过来,咬唇道:“陈煜,我,我今日给了你,你可一定不能负我。”
陈煜只是挑眉看着她,目光带着一丝冷然。
负她,他有对她承诺过什么么?
况且,就她也配?
杨蓉遣了身边随侍的丫鬟到帐幔后等着,自己手指颤抖地缓缓解了衣带,褪下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