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颇有档次的咖啡厅内。嗯,有档次意味着里面的消费必须高出同行一个档次。略显晕暗地灯光下,名为OdeToMyFamily的*乐中,二楼落地窗靠窗处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过两天,我想回家看看。”男生的声音低沉而略显颓废。
“可你不是孤儿嘛,哪来的家呀,难道跟失散家人联系上了?”女生的语气中充满着关心的味道。
“我从小在那长大的孤儿院就是我的家,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家人……”语调中有了一种思念。
“那好吧,要不,我陪你去?”女生似乎有点不放心。
“不用了,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的。这段时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有很多问题,我想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男生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那好吧,过几天就是国庆了,开学至今还没回过家呢!趁这个机会,我也回家一趟看望一下家人吧。”女生很善解人意。
OdeToMyFamily继续环绕在耳侧,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不再言语,静静地品味着悦耳动人地歌声中所包含的浓浓真情,回忆着家的温馨。
好吧,凌婴也就算了,仅高中学历且英语成绩一蹋糊涂的岳遵能不能听懂英文歌词这很值得商権。而且,隔壁那桌,在咖啡厅点了满满一桌蛋炒饭、水煮鱼、铁板牛柳之类的,吃得“吧唧吧唧”响的几个家伙也很是煞风景。为啥咱华国的咖啡厅会提供这种东西呢……
姑苏市已有4000多年的历史,是华国首批24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华国重点风景旅游城市,也是4个华国重点环境保护城市之一、长江三角洲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收留岳遵的孤儿院位于姑苏市南郊,离市中心大约有十公里,应该算是比较偏远了。
由于孤儿院所在地方太过偏僻,并没有开通公交,所以必需去车站乘坐短途中巴。离开孤儿院也就两年多光景,岳遵还不至于忘记怎么回去,在姑苏市市区做了一些准备,岳遵直奔车站而去。
紧跟岳遵上车的是一个看起来给人感觉有点不食人间烟火这种味道的绝色妹子,只不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岳遵并没有注意,话说若在以往,哪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上车后,岳遵直接往后车厢走,然后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车窗,转过头两眼无神地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发呆?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妹子一上车,便成了车里所有乘客目光的焦点,落在这妹子身上的目光基本可分两大类,又可细分六小类,男人是惊艳、欣赏、猪哥,女人是羡慕、妒忌、不屑,正应了男女有别一说。这年头,出行讲究香车美人,公交又有痴汉之忧,美成这样还来挤客运中巴的妹子不是没有,但真是非常少。
这妹子上车后也径自往后车厢走去,最后坐在岳遵边上靠过道的那个位置。这一举动倒让好多人误会这俩是一对的,直呼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未几,售票员过来收钱,明明那妹子是坐在外侧,更为方便,她却俯下身子,伸长了胳膊去拍了拍坐在内侧望着窗外的岳遵的肩膀。岳遵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知是卖票的,问了一声多少钱,售票员答一句要五块钱。岳遵递了一张十块的*过去,那售票员收了钱转身就走,也不找零。岳遵本想提醒一句的,这时看到边上坐着的那个妹子,明白人家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想明白了这一节,岳遵也懒得再去计较五块钱的事了,继续转头看向窗外。
不久,车子发动,向前驶去。伴着中巴车马达的轰鸣声,随着车身一颠一颠的震动,岳遵的思绪也开始飘飞起来。
“猫儿,我想我是恋爱了!”
“喵?”
“你知道她是谁嘛?”
“喵!”
“算啦,我也知道这个问题太弱智了,除了凌婴还能有谁,你不用猜都能知道。”
“喵……”
“喂,你今天怎么了,只是喵喵叫着,怎么不说话啊?”
“喵,我想试着做一只普通的猫……”
……
“猫儿,你有没有恋爱过?”
“喵,酸酸甜甜的初恋有过一次!。”
“啊!初恋的感觉是酸酸甜甜的吗?”
“喵,至少我认为是这个感觉喵。”
“听你这说,好像确实这么回事,不过你干嘛要说有过一次呢?难道还有第二次初恋?”
“……”
“猫儿,既然喜欢它,那为什么不跟它在一起呢?”
“喵,我当时只是一只流浪猫,它看不上我喵。”
“那你后来还想它嘛?”
“想喵……”
“那它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喵……”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过它是怎么死的?”
“老死的喵。”
“老死?猫儿,你几岁了?”
“喵……具体的年龄记不清了,应该六十多岁吧。”
“哇,活了六十多年的猫,还说自己不是猫妖,谁信哇!”
……
“猫儿,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喵!跟着你不用自己捉老鼠,不用再在垃圾堆里翻找,就能天天有鱼吃喵。”
“呃……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理想吗,猫儿?”
“天天有鱼吃喵!”
“呃!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好崇高的理想……”
“猫儿,你这身本领哪学来的呢?”
“喵,是我爸爸教的。”
“你爸爸也跟你一样厉害哇!”
“喵,爸爸它比我厉害多了!”
“我也好想有个爸爸和妈妈啊……”
……
自从那一晚,猫儿闯进了岳遵的房间,从此以后岳遵的世界就不是一个人的世界,成了他和猫儿两个人的世界。猫儿离开以后,岳遵感觉整个世界就此崩坍……
曾几何时,岳遵已经习惯有猫儿相伴的生活。多少次午夜梦回,习惯性地摸向身侧,才惊觉那团毛茸茸打着呼的猫儿已经不在了,开灯、点烟,靠床而坐,再难入眠……
脑海中浮现出猫儿的一言一行,猫儿的喜笑怒骂,还有猫儿的无所不能。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只看似纤弱的手,却牢牢地拎着猫儿后颈的皮毛,任由猫儿悬在半空中乱舞着四爪,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甚至急得嘴里只懂喵喵乱叫,忘记了自己还精通一门外语……
这一刻岳遵心里真的好恨啊!
为什么猫儿在的时侯自己这般懒散!要是自己那时侯肯再努力一点,能够再强大一些,猫儿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抓走。
为什么自己那时侯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猫儿的保护而不懂自强自立!猫儿知道这么多,如果自己能够多多向他请教,至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甚至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搞不清楚。
为什么……
为什么在拥有时不去珍惜,直到失去以后才晓得后悔!
晚了……
现在,什么都晚了!
猫儿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原本那点微弱的能力都已经失去了……
我不甘心啊,我真的很不甘心哪!
可是,我又能如何,谁能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接下去我该怎么做……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岳遵,在不知不觉中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悲伤,眼里泪光闪动,几欲夺眶而出。岳遵下意识地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边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妹子心中很是愤愤不平!
好嘛,向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的我坐在你边上这么久,你不看一眼也就算了。刚才替我付车票钱时还那般的不情愿,这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可是现在区区五块钱就把你心疼地抹眼泪了,这也太过份了点吧?
“一个大男人,至于为五块钱伤心掉泪嘛?”一个虽然清冷却又似滚玉般动听的声音突兀地在边上响起。
伤感中的岳遵忽闻此言,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形象,确实太过丢脸了,虽然并不是真为五块车票钱心疼……
转过头,颇显尴尬地对那妹子一笑,却发现那妹子一脸的愤懑,那十分好看的眼睛饱含杀气!岳遵心里一阵发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她了,只好转头、坐直、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乘客的后脑勺。
再不多久,车子到站。岳遵准备起身下车,转过身子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边上竟然没人……
此时车虽停下,可车门尚未打开,她是怎么离开的?而车中所有的乘客,除了岳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车上有一个人凭空消失了。就像……
就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莫非……又见鬼了!?
下了车,岳遵告诉自己,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比这更加诡异,更加恐怖的事也经历过了。只是他刻意不去想起,之前遇到各种危险的时侯,他的身边有一只原先他以为是无所不能的黑猫保护着他……
到了孤儿院,远远的,院长杨惠兰率着三十多个孤儿站在门口迎接!岳遵饱含深情地唤着“杨妈妈”,脚下加劲往杨院长跑去,而杨院长正深情地注视着岳遵,慈详地笑着,张开双臂准备拥抱回家的游子。
杨惠兰,年轻时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惠质兰心,美丽大方。后与一富家公子邂逅,那富家公子初见杨惠兰便惊为天人,誓要娶其为妻。杨惠兰最终经不住那富家公子的感情攻势,含羞点头,以为从此可以百年好合,幸福一生。
不料,那富家公子天性风流,婚后一年尚能自制,第二年便又开始沾花惹草、四处留情。被杨惠兰发现之后苦劝无果,最终杨惠兰决定离婚。
离婚时,杨惠兰什么也不要,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让其前夫将家族所有的那家孤儿院转到自己的名下。这孤儿院本就是其前夫家族为了博取名声才设立的,非但不能带来丝毫盈利,反而每年还要支出不少钱,家族中早有人觉得用实利换虚名并不划算,想着甩掉这个包袱,只是苦于无人接手。如今杨惠兰主动提出要接手这孤儿院,其前夫家族自是乐得送上这个顺水人情,于是皆大欢喜。
从此之后,杨惠兰就成了这个孤儿院的院长,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投入到这家孤儿院中,将里面的所有孤儿都视为己出,全心全意经营着这家孤儿院,至今已有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