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我被噩梦吓醒,梦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伸着尖利的指甲要来掐我的脖子,我吓得失魂落魄,自然没看清她的脸,却一心认定了——那个女人,一定是陈迦宜。
被噩梦吓醒,翻来覆去都觉得天花板上悬挂着那个披头散发的脑袋,我浑身汗毛倒立,抱起小熊布偶,脚步凌乱地往许凉辰的房间冲。
许凉辰睡意朦胧,堵在门口踟蹰着该不该让我进去,背后有恶鬼缠身,我铁了心要进他的房间,根本就没有半分征求他同意的意思。
我弯下腰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进去,许凉辰无法,又踟蹰着准备把房门打开睡,我指点江山地指过去,“关上,把门关上,万一她进来了怎么办!”
许凉辰无法,只得关上,我驾轻就熟地爬上了他的床,热情地招呼,“许凉辰你快上来啊,愣着做什么?”
许凉辰面色诡异地一红,我反应过来,抓起小熊直直朝他砸过去,“你上不上来,你不怕冻死,我可怕陈迦宜那个女鬼来缠我!”
许凉辰沉吟了良久,最终屈服于我的目光凌迟,慢吞吞地爬了上来,我掀起被子的一角丢给他,他先是把小熊放到了我们中间,然后才慢吞吞地躺了下去。
我冷嗤,“许凉辰,你小时候和陈迦宜拉手接吻时可没讲这些礼义廉耻!”
他的身子似乎僵了一僵,好半天才慢慢舒展开来,低低说了一句,“不一样的……”
我霎时来了兴致,霍地直起身来朝他凑过去,忽闪忽闪眼睛不耻下问,“说说,快说说,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你们起初分明郎情妾意,怎么说分就分了。”
灯光淡淡打下来,许凉辰那张秀逸清好的面容染上了一层迷蒙的光晕,完美得几乎不真实。他淡淡看我一眼,脸色分明红了,却又故作淡定。
“许暖迟,你要睡就快睡,不睡的话就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自然不怕他的虚张声势,从被窝里伸出我凉得刺骨的手,作势要往许凉辰的脖子上放,“你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可就要大刑伺候了啊。”
他一边躲,一边顾着不能晾着我,我才顾不上这些,一把掀起被子直起身来去控制许凉辰非暴力不配合的手和双臂。
“许凉辰你——”我出手全无章法,许凉辰却不得不顾忌,他怕把我弄疼了,又不想让我得逞,比起我来,难免束手束脚。
在我把他翻身压在身下,气喘吁吁却又一脸洋洋得意正准备对自己的英明神武称赞一番时,许凉辰清凉凉的声音从我身下飘了上来。
“许暖迟,从小到大你能不能不要一成不变地使用咬人这个招式?”他的声音淡淡,却带了宠溺和不满,“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我盯着他手背上的牙印笑,“我是小狗,而且是小疯狗,你少转移话题,快说,你和陈迦宜那个恶婆娘到底为什么分开的?”
我脸上在笑,眼睛却盯着许凉辰的脸一霎不霎,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一件事,不只是我的男朋友觅得新欢把我给甩了,那个新欢,还和许凉辰有着曾经沧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