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皇上召你进宫……”此时方世中尖声高喊而进。
“走……”徐关怒气冲冲,领着王彪、马达等人急奔王好贤的行宫即原吕府而去。
狂风暴雨,雨打芭蕉。
徐关等人全身湿透,又怕王好贤责怪豫荆通道失守、雷霆战死之事,个个心头忐忑不安。
“众爱卿,朕思来想去呀,还是听李丞相之劝,立即选妃,以仗廷威。众卿意下如何?”王好贤待徐关等人三磕九拜之后,又提选妃之事。
他想做皇帝不就是要吃好喝好住好,玩更多女人吗?
“启禀皇上,大明平叛军筹粮官石剑领精骑越过豫荆通道,奔袭荆州大乘兵马,雷霆、邹汉英等十余将领战死,微臣现急着调兵遣将,防石剑再袭击其他府州兵马。此人凶悍无比,熊百通这样的高手也败在他的手下。”徐关反感王好贤好色,但也不直接反对,将战况报上来。
“什么?”王好贤吓了一跳,立即黯然失色,无心再想选妃之事了。
“皇上匆惊,微臣已与王元帅相商,并向川荆交界增派人马,以防石剑南下驰援南安。”徐关见镇住了王好贤,便躬身回话。
“那滇中战况如何?”王好贤还是心惊。
“昆明城仍在大乘兵马手中,滇兵无法驰援蜀川南安孤城。微臣请皇上下旨,加封钟万强、熊百通为国师,以振士气,加紧攻打荆州与南安。”徐关又为钟万强、熊百通二位武林顶级高手请命,以笼军心。
“爱卿之言有理。来人,宣丞相拟旨……”王好贤只好点头。他本不想封那么多国师,但是行兵打仗须靠徐关与王彪,此时也只好收起色心,迫不得已心系战况了。
雨水渐细,天地间一片灰蒙蒙。
一阵狂风暴雨,打折城中花枝,积水又起。
“徐大人,你再三阻止王好贤选妃,恐怕会惹他生疑呀。”王彪随徐关回到兵部,忧心忡忡地道。
“唉……大乘虽然开朝,但掌控省份不多,连南安这座孤城也没攻下,此时选妃,必是天怒人怨,丧失民心……唉……不管他了,必要时,宰了王好贤……妈的,咱们浴血奋战,他却一心想着享受……”徐关唉声叹气分析原因,又愤愤不平。
“大人高见,得民心者得天下。昔日石剑这厮也曾多次说过,现在蜀川虽然大部分府州落入咱们手中,可是治国人才不多,大部分是江湖武夫……下官接报,攻打成都城时,铁扇帮只顾入室抢劫,城中居民怨声载道……其他府州也有类似情况。”王彪翘指称赞徐关看得远,又向他提供一些情况。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聚拢人心,管他江湖武夫也好,目不识丁也好,只要能为咱们所用,就暂时用上,等攻下荆湖和滇贵再作详议。”徐关趁机提点爱将。
“大人,吕源杀马为生,死守孤城,这是出乎咱们意料的,没想这种人也能为大明尽忠。下官以为,尽管石剑袭击荆州本朝人马,但他武功再好,终也是势单力薄,无力让咱们的兵马退兵,当务之急还调金子光等人增援钟万强,早日攻下南安,以丧大明士气。”王彪不再重复旧事,开始议事。
“唔……攻下南安,整个蜀川便在咱们的掌控之下,吕源一死,大明士气肯定低落,有理。”徐关赞赏地点了点头。
“报……”王彪正欲传令,此时探子兵又匆匆进来禀报:“寇振海、罗中宝突破大乘围困荆州兵马,押粮前往南安,已经进入南安城,普宁国师不幸殉职。”
“什么?”徐关跌坐椅子上,瞠目结舌,胸闷气滞。
“蹬蹬蹬……”王彪连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快传城中众将议事……”徐关回过神来,大喝一声。
雨过天晴,彩虹横挂天边,洒下五彩光芒。
“大人,未将接内线情报,称石剑效仿奇袭荆州之举,会赴滇中解围,以让大明兵马下一步可由荆湖、滇贵入川围攻蜀川。”此时亲信将领匆匆忙忙进来,将一张纸条递与徐关。
“未将也料到石剑会有此举。”马达斗胆上前,指着地图分析。
“未将同意,据钟万强报来的战报,并未提石剑出现在南安城下一事,只提及寇振海与罗中宝之勇猛,石剑可能并没随军押粮去南安。”金子光战战兢兢地上前,拿着战报上前递与徐关。
“未将以为,石剑不出现南安城下,只是故布疑阵,好再次出其不意地奔赴滇贵,再袭昆明。”张居然挺直腰身,并不惧徐关与王彪。
“大人,未将以为,姓石的死淫魔历来奸猾,天下武林围着他转了十年,也没伤他一根寒毛,他还被蔡坤等人誉为野狼,此人为人处世向来不择手段。”梁洪志既为师父撑腰,又大骂石剑。
“对对对……小淫魔当年为保岳森入京考武举,竟霸占岳凤身子,此人活在世上没有什么羞事做不出来。”金子光连忙浮想联翩,戳指石剑脊梁。
“唔,三位将军分析得很好,本部劳烦三位,立即领精骑五百,昼夜兼程赴滇,增援南宫将军。”徐关也感有理,随即让他们赴滇防击。
他在石剑手下多年,也知石剑有时做事不择手段,但知石剑并非好色之徒。
不过,他也没戳破金子光他们话语的水分,充分肯定,好言好语,以笼人心。
金子光见徐关不仅没怪他们失守豫荆交界通道之事,反而让他们领兵,登时下跪谢恩,欢天喜地走了。
天色阴沉下来,兵部亮灯。
徐关让马达一门、王彪等人共进晚餐,还在餐桌上猜测石剑到底会在哪里出现之事?
“石剑……小石头……?与我裸身共处的人?他英俊洒脱,有那么可怕吗?”马迎春连日都听他们提起石剑之名,本来渐渐淡忘旧事,此时脑海里又浮现石剑的身影。
她竟将菜挟送到鼻子里去了,呛得眼泪汪汪,急急离座回府洗漱。
“师妹咋了?”白扬不解地问师父。
“你去看看。”马达不答,有些尴尬,喝令他去看马迎春。
“令嫒之前没接触过石剑吧?”徐关察言观色,颇为心疑。
“没有。未将也只是听说过石剑之名,从未见过,小女迎春一直相伴未将,未将没见过,她又有何机会见石剑?”马达难堪地道,脑海里又闪过自己曾联络武尊行刺石剑之事。
他心中幽幽慨叹自己自打耳光。
他不知爱女马迎春与石剑曾赤身裸体相拥而睡。
“不对呀,本部可曾听石剑提起过当年贵派在猿王洞内讧之事,他当时被彭金石落毒,为冯有志所救,当时马大人领人袭击冯有志……”徐关闻言,心下更是起疑,当即气恼地戳穿马达谎言。
“什么?”马达闻言,惊诧不已,差点喷出饭来。
“当时家师忽受到冯有志的袭击,倒没注意到情人桥上的少年便是小淫魔石剑呀!”白扬回来,急为师父圆谎。
“那事后呢?”徐关紧紧追问。
“事后……未将追向冯有志,因为小女被她属下的何仙姑所擒……后来,小女便自己回来了。徐大人不是怀疑未将与石剑有往来吧?”马达略为思索,回想起来了,却又颜面立变。
“哦……不是,本部只是认为令嫒可能见过石剑,要不然不会在咱们提起石剑时走神。而且,石剑此人长相丰神俊朗,颇能迷惑少女,本部只是好心提醒马大人别吃哑巴亏了。哦……石剑怀中还有一本青城剑谱……”徐关连忙解释,却挑拨马达与石剑的矛盾。
“什么?青城剑谱落入姓石的手中了?”马达闻言大惊失色,放下碗筷,霍地起身。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倘若没有剑谱,那他的掌门之位还是来的不正当的。
“不错。石剑还会贵派的天罗步法,想来此人已偷练贵派武功,确不可小视。”徐关见挑拨成功,心头暗喜,又向石剑大泼脏水,好让他与青城派斗得死去活来。
“啪……格老子的,不杀小淫魔,马某誓不罢休。”马达拍案而起,怒气冲天。
“马大人稍安勿臊,现今大人贵为成都知府兼守将,多派人打听石剑下落,搜寻回贵派剑谱还是有希望的。来,本部敬你,祝马大人早日寻回剑谱,诛杀偷拳欺师之人。”徐关见马达怒发冲冠,心头越发高兴,又举杯祝愿。
“谢谢徐大人,未将即命门人多找江湖中人打探姓石的下落,祝大人攻明早日功成。”马达举杯一饮而尽。
一阵狂风刮过,天地顿时变得阴沉黑暗。
陕甘大军与张国纪率领的五百御林军在陕川交界小镇相遇,双方相见甚欢,激情四溢。
然欢喜未尽,大雨已倾盆而下。
前进的路不通,雨又下得猛,大军如何挺进?军粮短缺,军心如何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