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人马行刺,死伤三十多人,其中西域来的喇嘛高手十八人全死,石府伤亡侍卫二十人,唉……来福老哥不幸殉职。”姚潮海接过荀金翅手中的银票,提到刘来福之死,眼眶又是一红。
“什么?刘来福战死了?事态这么严重?……”姚路阳忽闻刘来福去世,不由惊世骇俗。
“石相公伤了没有?”庞美玲急问石剑情况。
她急得额头是汗,语气急促。
“伤了。马大哥,你拿银票回去复命,小弟驻军。”姚潮海将银票递与马德辉,便扶姚路阳进帐篷。
“马兄,等等……”庞美玲急跃上战马,急追马德辉而去。
“唉……怎么回事呀?”荀金翅不解地问姚路阳,对庞美玲行为甚是迷惑。
“唉……”姚路阳叹了口气,进了帐篷。
他对庞美玲的举动,也越来越迷惑了。
荀金翅呆呆地木立在夕阳下,身子被余晖拉得好长。
嵩山腰间的一处石洞里,漫骂之声一片。
“石魔就是白人凤之子。”“白头翁”无精子声嘶力竭,摇头晃脑地大叫。
“石魔咋那么好运?每次关键时刻,冯妖就显身相救?瞧老夫观来,石魔与冯妖恐怕早成亲了,他们就是奸夫淫妇。”“小算盘”何必多不甘落后,说得比无精子还响。
“虽然这次没有追回宝经,但也重创了石魔,还让朝野都知道石魔的身世之谜,所以这次行刺石魔仍然是成功的行动。”“笑面虎”钟万强摆了摆手,起身说话。
“对!”
“总盟主就是站得高望得远!”
“啪啪啪……”
洞里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颂扬声。
“风闻朝中已有大员狠参小淫魔了,只是因为魏阉的人作保,他才没事。”钟万强在嘈杂声中一锤定音,给石剑的身世和派系定了性。
“好!”
“总盟主就是总盟主,看问题深刻。”
“啪啪啪……”
钟万强话音刚落,又赢得了一阵掌声和颂扬声。
“为联络更多武林中人,揭露小淫魔的身世,追讨易筋宝经,为少林也为天下武林中人免除后患,晚辈以为早日举办武林新秀大赛。”“花萝卜”金子光借着上次出点子的光环,被奉坐在钟万强身边,又一次出点子。
他想:自己的才华迟早会征服易宝华的。
他说罢,得意地笑了,眼望台下,却见梁洪志、杜锋、曾几何三人正陪着易宝华走出洞口。
他一阵失望,一阵愤恨,心想:自己文武双全,貌若潘安,为何就得不到易美人的认可呢?
“啪啪啪……”洞里的武林中人闻得金子光之言,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金子光这才有了一丝安慰。
他想:武林新秀大赛举办之时,自己不用参赛,也能夺得新一代武林“五大天王”之首了吧?
白雪茫茫,寒风劲吹。
光秃秃的树丫,被积雪包容成了冰条。
“身为武林总盟主,怎就不分析原因?怎么就这么快定性呢?武威廷、田英洛、陈列他们怎么就默不作声呢?”易宝华踏着齐膝的积雪,思索着眼前的武林盛会。
梁洪志、曾几何、杜锋三人小心翼翼地陪着她。
他们不敢靠她太近,也不愿离她太远,生怕惊扰了这位梦中的仙女。
“老夫赞同金贤侄的看法,提议在明春举办新秀大赛,尚有两个月来准备,相信还是能筹备好的,请各派首脑回去后,推选出本派本帮的得意门生来。”钟万强高声赞成金子光的看法。
“好,听总盟主的。”
“总盟主说啥,咱就干啥。”
“总盟主,老夫认为举办新秀大赛,应邀齐天下武林正士来。天下武盟不应只是中原西北的武盟,盼望这次大赛,不要留下遗憾事。”陈列站起身来道。
“陈列,你什么意思?啊?”杨志纯感觉陈列话中有话,起身质问。
“杨志纯,你两只眼都瞎了吗?啊?陈掌门是代表老夫几个说话,他的意思就是也要邀请东南西南武林正士一齐来。”田英洛勃然大怒,戳着杨志纯的鼻子道。
“田英洛,你狂什么?你一派掌门就这样欺负一个小辈?啊?你还算武林正士吗?”五联帮帮主龚寒玉看杨志纯眼泪汪汪的,为他挺身而出。
他暴牙凶露,张牙舞爪。
“老夫不是武林正士,为何还邀请老夫?”田英洛丝毫不让。
“老夫常与田掌门、陈掌门一起,龚帮主,你是不是也认为老夫不是武林正士呢?”武威廷愤然起身,大声质问。
“这……武老镖头,敝人不是这个意思。”龚寒玉也感觉刚才那话过分了些,讪讪笑着解释。
“他们在吵什么?”聂小虎耳朵聋了,听不明白,侧身问司徒强。
“这……哦……哈哈嘻嘻噢……呼呼……”司徒强对于聂小虎的问话不知如何回答好,想比划一下吧,自己又不擅长;回话吧,聂小虎又听不懂。
他只好叽叽喳喳地胡说一通。
“什么?你大声点……”聂小虎耳朵聋了,哪里听得懂?
金若凤心想:自己好在没与聂小虎洞房,跟着这样的男人咋活呀?唉,少华哥现在又不是男人了,自己难道真要活守寡?
“哈哈哈……”谭经天、杨少华、金子光等人见状,仰天大笑,感觉司徒强挺滑稽的。
“很好笑吗?要是你们的耳朵聋了呢?”郝镇武愤愤不平地斥责这些少年。
“田掌门、陈掌门都说得有理。唉……义军兵败后,老夫一时气愤,领人到峨眉山掏乱,对不起慧根师太等。造成今日武林不和局面的责任,应该由老夫承担,老夫向在座诸位道歉。”钟万强眼看几方人马剑拔弩张,连忙把话题移到正题上来。
他说罢,又朝洞里各路人马躬身作辑。
“哎呀……总盟主客气了。”
“总盟主真是坦诚!”
“总盟主就是总盟主,胸怀真宽。”
“老夫决定了,此次盛会后,老夫前往峨眉山、雪山一趟,向慧根师太、唐掌门、石女侠、令狐贤弟负荆请罪请罪,邀请他们一起参加新秀大赛,请他们作评判。甚至罗中宝也可以回来参赛。”钟万强高叫一声,虚心接受田英洛等人的批评与建议。
“好啊!”
“总盟主就是气度不凡。”
“总盟主对卑鄙无耻小人罗中宝尚且如此宽待,武林振兴有望啊!”
钟万强的虚心与宽广的胸怀又赢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灰厚的云层把天空扣成一个盖子。
阴影像被稀释后的墨汁一样。
庞美玲尾随马德辉赶到成都,感觉心情又像天气一样抑郁。
平时在矿山里,她忙忙碌碌,指挥采矿,组织押运,筹建天罡帮,似乎暂时忘记了石剑。
而这一路上,她听到了石剑因岳凤之死而永不再娶的誓言。
“终身不娶?那我咋办?”庞美玲恼羞成怒,愤然跨进石府。
“爪黄飞电?大汗赐给鳌生的战马?”她跨入石府,却见侍卫在府中正给一匹四蹄金黄的马涮身洗漱,差点惊叫出声。
“鳌氏三兄弟均是父王爱将,而鳌生却惨死石剑戟下,难怪彭金石回来说,父王不同意我与石剑成亲。”庞美玲瞬间心思如潮,眼泛泪花。
“哈哈哈……”
石府大厅里传来阵阵笑声。
“姚潮海骗我?石剑哪有负伤呢?他笑得多开心呀?”庞美玲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心头又是一阵失望。
其实是安子午、梅发谦、张家轩等闻石剑遇刺受伤,齐聚石府看望,待看到石剑伤好,便无拘无束,自然笑得开心。
“庞姑娘,进来呀……”马德辉见庞美玲忽然怔住了,急催她一起进大厅。
“不了……向石将军问好……”庞美玲却误会自己受到马德辉与姚潮海的愚弄,愤愤地转身走了。
“喂……庞姑娘……”马德辉欲追,却又想起要向石剑交差,只好叹了口气,自己一人到大厅里去了。
“姓石的,你誓言终身不娶,害我无颜见人。我一定要起兵,我是你身边的人,我反了,你就是死罪……哼……”庞美玲感觉好不委屈和难过,心里暗暗起誓。
“玲儿……”
她刚举手起誓。
石剑却闻声而出,揽住了她的细腰。
“你……”庞美玲由爱生恨,忽见石剑却又恨不起来。
“玲儿,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石剑数月不见庞美玲,早生相思。
“你当我是什么?是妓女呀?你不是誓言终身不娶吗?”庞美玲推开他,拔剑在手,怒目而视。
“玲儿,凤儿已逝,你能否忍让?”石剑忽见她拔剑相向,大吃一惊。
“你忘了敝师妹是啥出身吗?”彭金石尾随而来,见庞美玲怒气冲冲,又拔剑在手,便也忽地拔剑剌向石剑。
“喂,彭金石,你敢谋反?当……”马德辉大惊失色,大喝一声,抽刀格开。
“石剑本不是人,他霸占敝师妹,无非是图姚家财产。”彭金石已与庞美玲图谋策动明廷内乱,此时又见庞美玲与石剑撕破脸,岂会放过重夺美人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