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白云悠悠。
荆州城外,绿荫下。
空气带着几丝闷热。
岳森、罗中宝等武林义士闻魏秋婷也要随军,傻眼了。他们不敢阻拦,因为魏秋婷说要送给石剑的兵马二十万两银子与一万石粮草。
众将士跪谢魏秋婷之后。
石剑看出岳森等人神色不对劲,随即喝道:“罗中宝、赵敏娜、卓越率前部快速挺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岳森、刘馨,去与公主手下交接银粮,率部居中行走,负责行军做饭并保护好银粮。”
“未将遵令!”岳森、罗中宝、赵敏娜、刘馨、卓越等人木然接令,各行其是而去。
“陈大海,将银粮交与岳将军、岳夫人,做好手续交接。”魏秋婷也对陈大海喝了一句。
两方人马,随即到不远处的大树下去交接了。
“公主,天气热,你还是乘马车吧。”石剑心情大好,率众平叛,又有美人相伴,还白赚了二十万两银子与万石粮草,便甚是关切地对魏秋婷道。
“不必了。我要乘马车,岳森、罗中宝又会不高兴的,而且也会影响行军速度。走吧,驾!”魏秋婷摇了摇头,随即跃马而去,奔驰在前。
石剑心头一热,赶紧飞身上马,扬鞭直追。
“得得得……”两人的马都是宝马,一匹是白兔马,一匹是追风马,奇快无比。
众将士呆呆地望着他们驰骋而去。
“娘稀屁!凤儿真是不值!”岳森望着石剑与魏秋婷二人驰骋在前,耳边掠过那些江湖传闻,想像着石剑与魏秋婷在前面又会卿卿我我,不由破了一句,感觉岳凤为石剑死得不值。
“森哥,算了。石剑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不是神仙。咱们就看在这二十万两银饷上,不要计较那些东西了。而且,魏秋婷的武功,昔日在京城公招武生时,你也见过。她能随军,咱们就多了一份胜算,将来也可以出征辽东。”刘馨是大家闺秀,看事情长远,连忙劝慰。
岳森登时语塞,赶紧与陈大海交接手续。
天空中掠过一朵乌云,飘向太阳。
阳光黯淡下来,一阵微风吹过,天地间有了一丝凉爽。
罗中宝忽闻身后马蹄声响,急急勒马,执枪回头,却是石剑与魏秋婷二人并肩驱马,奇快无比。
“娘稀屁,带个女人,怎么打仗?”罗中宝看到石剑与魏秋婷在一起,心里就是不舒服,悻悻地骂了一句。
“宝哥,你也带个女人啊!我不是女人呀?”赵敏娜闻言,可不乐意了,反唇相讥。
“你……”罗中宝登时气噎,如骨头梗喉。
“罗将军,卓某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对江湖中事也听得不少。知道你们武林中人,不喜欢长香公主,因为她是魏阉的女儿。但是,公主是公主,魏阉是魏阉,卓某可没听说过公主伤害过社稷民众啊。再说,公主能随军,对咱们有好处。石将军也可以向户部要些银粮,而不必老象那些乞丐那样到处讨银子。这不是他石家的事情,这是江山社稷。石将军在战场要浴血奋战,战后又得四处奔波筹银,容易吗?”卓越闻声,连忙勒马,劝说罗中宝。
他是川中殷商之子,自己也是屈指可数的富商,又随石剑在衙门呆了几年,见多识广。
他此时讲道理,摆事实。
罗中宝登时瞠目结舌,肚子里气渐渐消散,心头顺畅了很多,心想:自己是名将之后,怎么脑子就不如卓越好使?
他是耿直之人,气消之后,又笑了,道:“卓公子言之有理。你这么一说,罗某倒盼往后公主能随石将军去辽东抗金。那时,咱们就不缺银粮了。”
“你真是变色龙,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又变了。”赵敏娜娇嗔地望着罗中宝,嗔怪了一句。
“哈哈哈……”罗中宝傻乎乎地笑了。
“罗将军言之有理。如果将来公主能与石将军并马辽东,那石将军就相当于带着户部去辽金啊!没有银饷之忧,那些鞑子,岂是咱们石将军的对手?”卓越笑过之后,又插话进来。
“对对对……”罗中宝闻言,登时精神大振。
“弟兄们,抓紧,跟上!”他握枪一举,朝身后的人马,大喝一声。
“哈哈哈……”田路风、陆明、陆亮得随石剑出征辽东,兜满了绿色的心情,策马而来,一路欢笑。
路窄草长,夕露沾衣。
雨后的路,泥泞难走。
谢建功提着龙飘飘穿行在齐腰深的草丛里,飞快地奔跑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由卧龙岗西面下山。
“谢建功……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龙飘飘有些害怕,有些难过,有些不安,不知道谢建功到底是何用意。
“唉……”谢建功在一处草丛中放下龙飘飘,呼呼喘气,伸手便扒龙飘飘的衣衫。
“谢建功,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龙飘飘满眼恐惧,声音发颤,却又躲不开,因为穴道被点。
“龙天后,我可是拿杨少华与金若凤的私生子来与魏秋婷交换你来的。我虽然不再是男人,但也要摸一摸、亲一亲你这位武林天后级美女呀,要不然这辈子也太不是人了……”谢建功点了龙飘飘的哑穴,就扯她的衣衫,不料后心一痛。
谢建功本能地往胸口处看,只见一把剑已由后心剌入,透胸而,心脏的血正往腹部流下。
他回头一看,见忽然袭击的竟是自己的师弟成了才,不由迷茫地叹一口气:“三师弟……你……好狠……”
成了才哈哈大笑,一脚踹开谢建功,抽剑出来。
“啊……”谢建功惨叫一声,滚得远远的。
草丛被滚出一条血路。
“哈哈哈……谢建功……哈哈哈……你上次借口安抚我,自己偷跑着去举报石剑的落脚之处,抢我功名……哈哈哈……现在我还耍你一顿……哈哈哈……反正你已不是男人了……还是师弟替你让龙天后舒服吧……”成了才仰天大笑。
他的剑尖滴着血。
“谢建功,你睁着狗眼看来,小弟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男人?”成了才说罢,将剑一扔,便自解衣裤。
谢建功闻言,痛苦地闭上了双目,气绝身亡。
“你们真是猪狗不如!禽兽!畜生……”龙飘飘穴道被点,动弹不得,泪流满面,心里破口大骂,眼神里全是惶恐。
眼看成了才脱去衣衫,赤裸裸地来扯自己的衣衫。
龙飘飘含恨地闭上了双目。
“啊……”岂料没人扑下来,反而听得凄怆惨叫。
龙飘飘睁眼一看,成了才人头没了。
他光秃秃的脖子正喷射着股股血柱。
“龙姑娘,走……”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美女扶起她来,又为她解开穴。
“石女侠……哇……”地一声,龙飘飘失声大哭,扑在石飞红怀中,哭诉自己的不幸,庆幸她救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在武林中已经身败名裂了。
“走吧,龙姑娘……”石飞红挽扶着她要走。
“不……石相公还在被武林中人围困之中……”龙飘飘忽然想起重伤的石剑,心头大急,挣脱她的手,转身就跑。
“姑娘,在下是雄樱会的谢佳,你还记得吗?令尊及咏春门已安全撤离,你不用再为虚荣和家人而献身武林了。”谢佳从另一棵树上飞跃而下来。
“谢大侠?……不……我要看石相公去……”龙飘飘惊喜交集,没想到雄樱会的好汉在此时会救自己,关心自己。
她坚持要回头去找石剑。
却被石飞红挟手点了麻穴,挟着走了。
石飞红挟着龙飘飘飞掠而过,寒玉宝剑一挥。
谢建功的人头登时滚入了草丛中。
谢佳提浆紧跟,不时回望,似有不舍,似有担心。
绿树环抱,青山逶迤。
石飞红抱着龙飘飘,在山林中仍是纵跃如飞,在山下一处清幽恬静的村庄里,将她塞进马车。
谢佳提浆驾车,飞奔而走。
几名准备好马车的壮汉,旋即也消失于夜色之中。
石飞红在车内不时垂泪,低声抽泣。
“石女侠,你救了侄女呀?咋反而哭了?”时辰一过,龙飘飘穴道自解,不解地问。
“面对天下武林高手,咱们却不敢公然去救他,咱们多么懦弱!咱们多么痛苦!”石飞红声泪俱下。
她们闻得天下武林高手围杀石剑,早就跟着来了,却一直克制着,只要石剑无性命之忧,她们就不出面。
为了雄樱会几千弟子的性命,她们不敢公然露面。
“对不起,石女侠,侄女错了。侄女以前为了虚荣,被曹显利用了,直到在夷陵生活了两个月,侄女才明白过来,黎民百姓称赞的人,才是好人。”龙飘飘声泪俱下,向石飞红认错。
“石将军是好人,他一心为民,他救过罗中宝,他保举过岳森参考武生竞考,他杀了淫贼古时文、白飞凤、水尚云,他在辽东与金兵血战过。为什么武林中人对他如此不公?”谢佳闻言,全身颤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