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晚霞满天。
晚风依然热辣扑面,大地闷热难受常。
“杨将军,快开城门。”曹显率残部赶到华阴城南门,高呼杨少华开城门。
“总军师,张将军怎么啦?”杨少华打开门城,跃过吊桥,见曹显架着马车,车上躺着张献策,不解地问。
“石剑……呼……石剑使用妖术,攻克潼关……呼……张将军不幸为其妖术伤害眼睛……呼……”曹显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地告诉杨少华真相。
“什么?孟广宁不是战死、石剑失踪了吗?到底怎么回事?”杨少华闻言,大吃一惊,迷惑不解,喃喃自语,傻眼了。
“杀……”
他话音刚落,石剑率部杀来。
“奶奶的,石剑来了,快进城再说!”张子钦远观“石”字旗号,急请曹显率残部进城。
“当当……”杨尚明跃马掠过吊桥,飞身离马,抽出腰刀,扬刀砍断吊桥的铁索,大喊一声“杀!”
“不好!这是明军乔扮的……”曹显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又是一声惊呼起来。
杨尚明将腰刀插回腰间,五郎棍一举,率千余人马,疾扑入城,已砍倒城门的守兵。
“奶奶的……”杨少华大怒,飞身上马,策马而来,铁索一挥,缠向杨尚明。
杨尚明乃名将之后,对行军打仗很有一套,他陡见铁索之风凌厉凶猛,并不与之对攻,就地一滚,抽出钢刀脱手掷去。
“嘶哑……砰……”杨少华的马腿立断,马倒人翻,摔倒在吊桥上,头破血流。
“相公……”金若凤惊慌失措,急扶起杨少华。
“奸贼……”张子钦、南宫二人飞身离马,左扇右刀,扑向杨尚明。
杨尚明滚爬而起,舞弄五郎棍,恶斗南宫与张子钦二人。
他棍法精练,五郎棍名扬天下。
他双手执棍,身棍合一,力透棍尖,风声呼呼,勇猛快速,开合旋转,劈、崩、点、拨、拦、封、撩、扫,以一敌二,虽败不乱,迎战自如。
“奸贼,你是五郎棍门下?你身为名门之后,何苦为腐败无能的明廷效力?何必甘居石魔帐下?你疯了?”南宫看棍法而辨别门派,颤声惊问。
“南宫,挠你的臭脚去吧,少爷乃杨令公之后、杨五郎贤孙之贤孙。杨家乃世代忠良!你没念过私塾吗?乖徒儿,爷今日教汝如何耍棍。”杨尚明嘴里说话,舞棍不停,棍影重重,仍气弄南宫。
“奸贼,我誓杀汝!”南宫气得嗷嗷叫,舞刀狠劈。
张子钦转到杨尚明身后,扬扇疾点,与南宫前后夹攻杨尚明。
杨尚明左腾右挪,时翻时滚,咬紧牙关,舞棍恶拼。
“快杀奸贼要紧!”杨少华一把推开金若凤,自己抱扎。
金若凤舞刀助阵,杀向杨尚明。
城中叛军急涌南门,围杀明军。
“啊啊啊……”千余明军,难挡纷涌而来的叛军,不时有人惨叫倒下。
“得得得……杀……”石剑骑着白兔宝马,奔疾如风,瞬间已至城下。
“嗖嗖嗖……啊啊啊……”
城头的叛军紧急放箭滞敌。
石剑所部骑兵,百余人惨死箭雨之下。
“弟兄们,冲啊!”陆明大吼一声,急率盾牌兵,扑至城下挡箭。
石剑左盾挡箭护身,金戟左扫右划。
“啊啊啊……”数十叛军的人头,落入护城河中。
“呼呼……”杨少华抓起铁索,卷向石剑马腿。
石剑金戟一伸一分,划断铁索,纵身离马,金盾压去。
“砰……”
杨少华不敢硬接,吓得自跳入护城河中,幸好河中无水,又有死尸垫底,倒无摔伤,但也跌入眼冒金星,头痛欲裂。
石剑舞盾推进,金戟狠捅横扫,叛军无人敢挡。
“撤……”南宫自知不敌,惨然下令,弃杨尚明而逃。
张子钦、金若凤也急闪而开。
石剑一马当先,杀入城门,盾砸戟捅。
“啊啊啊……”叛军纷纷人头落地,血肉横飞。
逃得快的,四散而逃;逃得慢的,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
“杀……”罗风华尖叫一声,率部赶到,涌入城中。
曹显、张子钦、南宫、金若凤见大势已去,只得又率残部奔西门出逃。
“岑战,抚民安境之事,就交与你了。”石剑甚累,朝刚进守将府的岑战道了一声,便提盾握戟,走入内堂,扔盾戟于地,和衣上床而睡。
“日克两城,爽!”宋子青独臂高呼,甚是激动。
“哈哈哈……走,睡大觉去,明天再打一场爽仗。”杨尚明甚是痛快,包扎伤口一番,仰天大笑。
“呼噜噜……”石剑呼呼大睡。
易宝华走进内堂,见状既佩服,又怜悯,妙目含情,呆呆地看着石剑一会,只好离去,另觅他处安歇。
烈日如火,草枯叶萎。
石剑一觉醒来,全身汗湿,已是第二天正午。
“有水了……”满城哗然。
原来是金六福率后卫营,从城外找到水源,用竹筒引水进城,让众将士得以沐浴一番,以洗风尘与疲惫。
石剑沐浴一番,赞扬金六福几句,会集合众将商议平叛之事。
“不好,断水了,李自成率骑兵来袭。”
众将刚聚于守将府,便有探子兵来。
“嗖嗖嗖……啊啊啊……”
石剑急领众将奔上城头,城下已是积压压的兵马,且全是铁甲兵。城头的明兵射箭无用,难以穿透叛军的铁甲,但城上的叛军射上头的箭,足于置死明军。
“陆明,领盾牌兵上来。”宋子青边挥剑挡箭,边吩咐陆明。
“不可,此时正午,集聚不了阳光反射,盾牌兵上城头,会暴露本王的秘密武器,尔等一定要等日影西移,然后奔西门城头,齐亮盾牌。”石剑舞盾挡箭,说明理由。
“可箭雨之后,李自成必定攻城,他们是铁甲兵,我军弓箭难以伤及他们,但他们可以伤及咱们的士兵。”易宝华舞剑挡箭,不解石剑用意。
“他们是铁甲兵,攻进城来更好。街巷战,铁甲兵难以奔袭。不必惧之,传令三军,不必上城头抵挡。”石剑舞盾挡箭,解释一通,便转身走下城墙。
众将士紧跟而下。
“陆亮,见过程勇度的宣花大板斧吧?速领工兵,仿造三千柄程式斧头,准备破敌。陆亮,未时一到,即领三千盾牌兵上西门,耀花叛军的眼睛。岑战、杨尚明暂率兵巡城,让城中百姓不必慌乱。铁甲兵攀不了城墙,其他叛军,攀墙上来也无用。”石剑走下城墙,又下令防敌军破城之事。 щщщ▪t tkan▪¢Ο
“王爷,二将巡城不够吧?若叛军攀上城头,打开城门,如何是好?”罗风华感觉石剑这样安排,不可思议。
“王爷唱的是空城计吧?”易宝华插话进来,猜测石剑的用兵之道。
“尔等歇会吧,反正本王在此,不必惊慌。”石剑没有明确答复,飞身上马,回守将府去了。
众将忐忑不安,哪能睡得着?均跟着回守将府。
“来人,摆上酒菜,本王宴请众将。”石剑见众将跟着进来,知他们担心,便吩咐亲兵一声。
“贤侄,李自成雄才大略,空城计只可唱一时。”金六福颇为担心,急向石剑提议。
“无须担心。现距未时,尚有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里,大伙尽管歇会,或是饮酒吃肉。”石剑久经战阵,十分镇定。
易宝华怔怔地望着石剑,暗赞:真是帅才!真是大明的武诸葛,若狗皇帝能重用于他,大明江山固若金汤也。
“妹子,吃菜呀!”罗风华见状,挟一块肉放进易宝华碗里。
“哈哈哈……”众将见状,仰天大笑。
“呸!你又来了……”易宝华羞得满脸通红,娇嗔地推了一下罗风华。
“叔父,喝酒!”石剑连忙起身为金六福等倒酒,掩饰窘态。
“贤侄,狗皇帝没让你去边关平金,着实可惜。”公孙文移开话题,帮石剑与易宝华解围。
“袁大人也不错嘛,他提出的可是五年平辽啊,雄韬伟略,小侄可没那样的魄力。”石剑既赞扬袁崇焕,又带有些嘲弄袁崇焕的味道。
“听说他已斩杀毛文龙。”公孙文又将探来的消息禀报石剑。
“唉……”石剑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听说毛文龙确与海盗联手,拦截过路商船,劫取财物,将皮岛建成独立王国,且与皇太极私通,欲谋大明江山。”金六福见状,又将雄樱会弟子打探来的消息报与石剑。
“私通金兵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小侄曾致书信与毛文龙,提出这样的献策,即毛部孤悬海外,实行无后方作战,必要时可以诈降名义致信皇太极,以免皮岛被金兵夺取。但是……”石剑忽然说不下去了,眼泛泪花,为毛文龙之死甚为沉重。
“看来,此案已牵连到你。”易宝华语气哀伤,甚为石剑的未来担心。
“不说这些了,打败眼前的叛军再说吧。”金六福见状,急转移话题。
众将心头一阵沉重,为石剑命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