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被这叫声吓到的官太太,都扭头狠瞪着秦瑶。
秦瑶吐吐舌头,闭紧了嘴巴。
嬷嬷也白了她一眼:“都说了有些疼,怎么反应那么大。”
秦瑶委委屈屈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嘛。”
嬷嬷放回药瓶,对秦瑶说:“你穿针的时候,把后三指翘起来,这样就不会戳到了。”
秦瑶点点头,心想道——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兰花指??怪不得,原来是防止手指被戳中啊。
于是就乖乖翘起兰花指,发现效果果然不错,而且这样让自己的姿势更加淑女了,秦瑶十分满意这效果,咧嘴一笑。
练了一百次后,嬷嬷就说:“你来跟我看看绣布的花式。”
说着往桌子上铺了一张纸。
上面各式各样的花式,牡丹,鸳鸯,白莲……
秦瑶就问:“嬷嬷,那我是绣哪个花式?”
嬷嬷看了她一眼,说:“你喜欢吧,想绣哪个就告诉我,我教你。”
大部分少妇都是会选择绣鸳鸯给官人的,嬷嬷觉得这个应该也是不例外的。
秦瑶沉吟许久,道:“嬷嬷,那你教我绣只鸭子吧。”
嬷嬷正喝着茶,被这话呛到了……
不得不说,秦瑶你怎么总犯二……
不过既然是秦瑶本人要求要绣鸭子的,嬷嬷只好耐着性子教她。
刚好这纸上有一只鸭子的模式,嬷嬷就开始教秦瑶手法。
秦瑶却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学着,一点也不像嬷嬷想的只是玩玩,嬷嬷不禁又认真了几分。
其实秦瑶为什么会那么认真呢?因为她想啊,到时候皇帝问自己学了什么,自己不可能什么都没学到吧,学只鸭子这样,挺容易的。比其它那些神马牡丹啊水仙啊要简单多了,绝对是容易上手容易学!
嬷嬷当然不知道她想什么,只是觉得这喜好是有点奇怪,喜好绣水鸭子,这水鸭子看起来的样子是丑兮兮的,但是还是很努力地教秦瑶,让秦瑶很感动——自己这么笨,这嬷嬷还那么用心。
秦瑶就开始和嬷嬷闲谈:“不知道嬷嬷叫什么?”
嬷嬷专心挑着她手指错了的姿势,听到她这样问,就说:“叫我许嬷嬷就好。”
“哦哦,原来是许嬷嬷啊,许嬷嬷进宫很久了吧?”
许嬷嬷头也不抬,就点点头说:“嗯,也二十个年头了。”
秦瑶星星眼地望着许嬷嬷,在宫里呆那么长时间,一定很不容易啊。
就说:“许嬷嬷,你真厉害。”由衷的赞叹。
许嬷嬷笑着摇头:“有什么厉害不厉害可言的。我与在宫外打工的人也一样,只不过是需要更加小心谨慎罢了。”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讲多了,就不再出声。
秦瑶倒是不知道许嬷嬷想的,就顺着她说的说下去:“是啊,宫中可不是好呆的。”
许嬷嬷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人呢,适应了,便留下来了,适应不了的,幸运的就是出宫了,不幸运的就是一辈子留在宫中了。”言外之意就是,死在宫中了。
秦瑶觉得许嬷嬷总结得很多,不是说宫廷有多么的恐怖,只是你是否能够适应得来,如果你适应了,那你就会顺风顺水,而如果你适应不了,赔掉的就可能是你的性命。
秦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丧命于宫中,她是清楚自己的,没有奢求什么,也没有说一定要去抢什么,只是见步行步,就算是死了,那也白赚了在古代的这些年。
这么说,她倒真是有些阿q精神。
许嬷嬷见秦瑶若有所思,想到这丫头还是刚刚嫁人,和宫中也不大扯上关系的,应该是不懂自己说话的深层含义了,就说:“别分神,继续绣。”
秦瑶“哦”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怎么说也是刚刚进门的,秦瑶的动作很慢,绣了几个时辰,只绣了一只鸭脚。
秦瑶扭扭脖子,发现脖子都僵了,看看周围,其他人都准备回去了,就站起身,说:“许嬷嬷,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许嬷嬷点点头,又想到什么,刚想叫住秦瑶,秦瑶就已经走出去了,许嬷嬷有些纳闷——这丫头会走出宫吗?
还真是不会。
秦瑶就在宫里兜兜转转,迷路了!!
这个倒就不好办了,这皇宫那么大,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出去。有侍卫一队队地走过,秦瑶却不敢上前问,见人家那么严肃,怎么敢上前,被当成贼人一剑了结了可怎么办。
于是秦瑶就开始她悲悲壮壮地寻门之路。
这应该是北吧,还是南??还是东??不会是西吧???
卧槽,秦瑶暗暗骂了一句,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走不出去了。
就抱着死就死吧的念头,乱闯。
竟然被她闯到了个御花园模样的地方,有两个官太太正说着悄悄话。
秦瑶八卦啊,就悄悄地凑过去想要听。
只听到一个声音尖细的女的说:“你家的那个还是去青楼?”
另一个女的说:“哼,那死佬,怎么说都要去。”
尖细女声说:“哟,别是在青楼里有红颜知己了。”
另一个女的听到,就说:“男人嘛,就是这么花心的,我也习惯了,反正我是正室,谁敢给我脸色看。他玩腻了,还不得回来。”
尖细女声说:“你还真是看得开啊。”
另一个女的笑笑,有些无奈地说:“你以为个个男的都像太子那样啊,看他对太子妃,那叫一个好。”
秦瑶听到说到司徒辉和自己了,就更加屏气凝神地偷听了。
尖细女声说:“哟,说得像自己见过一样。我反正是没见过那个神秘的太子妃。”
另一个女的说:“这太子妃平常人家都见不到好不好?上次太子婚宴也没够资格去。不过看太子在外对太子妃的态度,凭我的感觉,那是喜欢得打紧。而且太子一向不流连烟花之地,唉,真是好男人。”
尖细女声笑了笑,说:“看你这神往的样子。太子殿下哪是我们能觊觎的。”
另一个女的听到这话,就说:“哪能对太子有非分之想,都是有夫之妇了,而且一般人惹不起太子
殿下啊。太过冷淡了,我觉得四皇子还不错。”
四皇子?那不就是司徒逸。
尖细女声说:“嗯,四皇子的确不错。不过唉,也娶妃了。”
纳尼?什么叫“也娶妃了???”
秦瑶懵了。
另一个女的叹了口气:“好男人都轮不到咱们。”
尖细女声“呵呵”一笑:“你能拼得过那个番邦公主?四皇子那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人和番邦公主才是天造地设,我们这些歪瓜裂枣的,该滚哪去滚哪去得了。”
哦,原来是个番邦公主。
也是哦,别人是公主,我是什么?我不是个歪瓜就是个裂枣,有什么新鲜的?当然是选门当户对的。
秦瑶一路走,一路想着,想着想着竟然就绕到了午门,这叫傻人有傻福不?
秦瑶忽然想到了司徒辉,想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太子,他对自己或许真的很好。
起码,比自己对他的要好。
便又想到了司徒逸。司徒逸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永远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有这种感觉。
秦瑶笑一笑, 就不再想了,想来也没有用,还不如大踏步地往前走呢。
秦瑶回到太子府,已经是很晚了,司徒辉走上前,问道:“父皇为难你了?”这话不带温度,如他一贯的话语音调,可是秦瑶却不觉得是冷冰冰了。
就回答说:“当然没有。”
司徒辉望了她一眼,点点头。
秦瑶才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在皇宫里迷路了,就赶紧说:“我好饿好饿好饿啊,快点给我吃饭,我要吃肉还要吃白花花的大米饭。”
司徒辉点点头,也没有觉得她说话有多大不敬,就叫人布菜了。
秦瑶笑笑,就知道他会这样。
自己或许就习惯了司徒辉的包容,习惯了他无言的关怀。
秦瑶等菜上来后,就猛吃饭,什么都不想了,想来也没用啊啊!
第二天,秦瑶准时到宫里学习女红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秦瑶自然是要做这早起的鸟儿。
可是自己去到,发现自己也不是很早,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学了。
官太太就是有空。
秦瑶想完,就想敲自己脑袋——说得自己不是官太太一样,好吧,虽然自己这官太太是特别一些,但还是个正正式式、如假包换的官太太也。
秦瑶意气风发地走进去,昂头挺胸,目视前方。
这就惨了,一碰到个东西差点跌倒,幸亏平衡感好,站稳了,扭头一看,是个绣架子。
秦瑶心想幸亏是个绣架子,也没什么大事吧,赶紧扶起来就是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就蹲下准备扶起来。
这时,头顶突然有把女声:“你怎么回事?”
秦瑶抬头望去,一个穿戴华贵的妇人绷着脸问自己。
见她凶神恶煞的,秦瑶就吞吞口水,说:“我不小心碰到了绣架子…………现在就扶起来了。”
“你碰倒了我的绣架子也没声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