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法特无聊地坐在自已的位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洋的样子简直就象是蜷缩在藤椅中的一头白胖胖的肥猪。
这些日子他过得很不舒心。
摩尔商会的会长菲特烈明明是自已不当心白白亏损了几百万银币,为什么偏偏要把火发在自已身上?不错,虽然那个骗子是自已最早跑过去通知菲特烈的,但要是人家有心骗人,就算没有自已多事,消息就传不到他的耳朵里去吗?
菲特烈做了几十年生意,精明的比鬼都奸,华斯特子爵年富力强,办事老练,法斯利城主老谋深算,城府极深,连这样摩尔城三位顶尖高人都被人家给耍了,自已一个小小的城门税务官又算得了什么?
结果这下好了,不仅原先答应给自已的好处半点见不到踪影,连以前给自已的也半分不差地都收了回去,豪华的住宅——没了,名下的两处店铺——没了,家中多年积攒的财宝——也没了!真是辛辛苦苦十数年,一夜只留泪涟涟。
短短的几天时间之内由小康之家变成普普通通的薪水一族,其中的落差何其之大?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曾经风光过的人和从来没有享受过好日子的人对平淡生活的承受力是完全不同的。
每天回到家里老婆也吵,儿子也怨,父母更是时不时的唠叨两句,这搁谁身上会有好心情?
如果只是这些倒还好说,了不起回到家里把耳朵一捂装成聋子,眼睛一闭装成瞎子,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算了。
然而可惜的是,菲特烈的怒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这个害起人来连根稻草都不会留下的奸商报复起人来更是狠毒,居然说动城主给自已安插了个副手,明着是减轻自已的工作负担,实际却是在监视自已是不是暗中收取贿赂,中饱私囊。虽说税务官受贿从古至今天经地义,但这终究是摆不上抬面地灰色事件,只要人家有心想办自已,那还不是象碾死个臭虫一样?
不能再收黑钱,收入上立马就减少了大半。想想以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的日子,再看看现在买瓶好点儿的酒都要算算兜里还剩多少银币的日子,这怎么能不让穆斯法特唏嘘苦叹?
心情不好自然干劲不高,再加上卖命工作也得不到正常薪金以外的报酬,所以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坐在城门洞里晒太阳,让那个监视自已的家伙多点儿表现的机会。
“喂,你们,你们。就是你们,快给我停下!”穆斯法特在桌子后面想着自已的心事,大道上突然传来杂乱的叫声。
一行队伍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十几名身穿制服地年轻人骑马护在五辆马车之旁。
“喂,你们是什么人?想要进城排队去!”城门口负责秩序的士兵大声喝斥着。
“哦?为什么?放着这么大的城门不走为什么叫我们去排队?”一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奇怪的问道。
“废话,马车进城要交税的,不走那边,难道让我收钱吗?!”士兵不奈烦地叫道。
“呵呵,为什么马车进城要交税?我们又不是商人,车上拉的又不是货物。为什么要交税?那个玩世不恭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看样子就象是在故意找麻烦一样。
“嘿,我说你哪儿那么多的事!税务官在那儿,该不该交税你问他去!”意识到自已碰上了个刺儿头,负责秩序地士兵把麻烦推到一边。
“呵,好呀。那我到要好好问一问了。”咚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人从马上跳了下来,脚步声动,方向直奔城门洞内。
“你就是税务官吗?”没过多久,那个玩世不恭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离穆斯法特不远的地方。
“凡是非本城进入的车辆一律征收入城税,这是本城所定的法规,排队去,不要打扰我办公。”对于城门口外发生的事情穆斯法特已经听的很清楚,没有心情去管这种小事,心烦意乱的税务官也不抬头直接答道。
“呵呵。我有问你入城交税的问题吗?”那个声音半是调侃半是嘲弄地问道。
“嗨,你是不是想故意找碴啊?!”这句话挑衅地意思太过明显,本来就一脑门子官司的穆斯法特再也坐不下去,双手一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圆瞪着一双大大的死鱼眼,穆斯法特狠狠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高个年轻人,而对方似乎对穆斯法特恶狠狠的目光毫不介意,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
是?!”看着对方地样子,穆斯法特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
“呵呵,怎么。想起我是谁了吧?”年轻的高个青年微笑着问道。
“你是那个人的管事?!”话说到这个地步,如果还想不起来对方是谁。那穆斯法特的记性大概可以跟狗熊拼一拼高低了。
“呵呵,还好,看来你还没有忘掉老朋友。这是入城税,等哪天有空我请你喝酒。”从口袋中掏出几枚银币扔在桌上,高个青年笑着说道。
还敢回来?!”没想到活了半辈子还能碰到这种胆大包天的的,穆斯法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哈哈,为什么不敢?难道我们是通辑犯吗?”哈哈一阵大笑,高个青年翻身上马,车轮滚滚,一行车马鱼贯涌进城内。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队,穆斯法特呆立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