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经过了刚才这场前戏,在坐的每一位都不再对这次宴会抱什么希望:连软禁客人这种事儿都做的出来,还能指望人家对自已有多客气吗?
“苏先生,请柬上不是说这次宴会是为了答谢白登城居民对暴风军团的吗?难道还有其他事情吗?”一位客人不解地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的确,这次宴会的目的是为了答谢各位对军队的,这一点在请柬上写得非常清楚,不过没有写清楚的是答谢哪一次。事实上,这次宴会是为了诸位过会儿之后的义举而办。”苏玉话说的很客气,但话中的内容却绝不客气。
“什么?义举?过会儿?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们这些白登城内的头面人物都诳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企图?”
“欺骗,这绝对是欺骗!”
听完苏玉的解释,屋里的众多宾客立时就炸开了锅。
什么叫过会儿的义举?那岂不是说待会儿自已这些人要为军队作贡献吗?
望着乱作一团的白登众人,苏玉是面无表情,这些人在白登城里作威作福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多少代,今天是该他们吐出点什么的时候了。
这么乱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众人慢慢停止了交头接耳,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伯鲁克伯爵。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人再多也要有个拿主意的人,而在这些人中,白登城主无疑是当仁不让的唯一人选。
“咳,咳,苏先生。我想您还需要再解释一下,过一会地义举是什么意思。”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伯鲁克伯爵郑重其事地提出了问题。
“乐于从命。
众位想必都非常清楚现在德斯特和卡斯特罗正在激战之中,国家需要军队来守卫,人民需要军队来保护,暴风军团作为德斯特正规军团,这份光荣地使命责无旁贷。
十数天前同敌方赤焰军团的激战在座各位都是亲身经历者。敌人的强大各位也都知晓。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中暴风军团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损失也极为惨重,人员需要补充,武器需要维修更新,士卒需要训练,而这一切都需要钱。各位都是白登城内的上层名流,应当知道先有大家才有小家,没有国家就没有已家地道理。值此国家兴亡,社稷安危系于一旦的关键时刻,必定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战胜强敌而奉献出自已一份力量。所以,这次宴会就是提前为诸位的义举所设,希望大家在一会筹款时慷慨解囊,为白登城的人民作出一个好的榜样。”
不遮不掩。不拐弯不抹角。苏玉单刀直入,直接就把这次宴会的目的挑明。
“啊!”白登城地各位贵族又是一阵混乱。
不是这些人没有钱。能坐在这里地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随便哪一位都是家财百万,富的流油。
不是这些人心疼钱,吃喝作乐,打通关节,类似这样的事情他们就算一掷千金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但是,如果让他们把钱花在对他们自已并没有好处的地方,那简直就和拿刀剜他们的肉没什么两样,不要说是几百几千,就是几枚十几枚银币也会心疼的要死。
“对不起,苏先生,我想您搞错了。关于募款助军的问题军团长已经谈过了,在坐各位也是涌跃捐款,所筹款项前日已全额交到军部,军团长现在就在这里,他可以证明这些都是事实。”伯鲁克伯爵是据理力争,做为白登城当地势力的代表人物,他必须维护本地贵族名流的利益。
“您说地是那两千枚银币吗?”苏玉微笑问道。
“对,没错。”伯鲁克伯爵答道。
“两千枚银币,很多吗?”苏玉反问道。
“苏先生,白登城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安置灾民,救助伤者,重建家园,这些也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我们能理解军队现在的需要,也愿意尽全力帮助暴风军团,但能力有限,所能作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向对付塞萨尔将军那样,伯鲁克伯爵也搬出了这套道理。
“哦,原来是我错怪你们了?看来我应该向你们道歉了?”苏玉眉毛一挑微笑道。
“呵呵,苏先生前些日子不在军部,有些事情不清楚也很正常,道歉就不必了,谁还能没有出错的时候。”以为就此过关,伯鲁克伯爵大度地笑道,心想这个东方人也不过如此,白白害自已紧张半天。
“呵,多谢城主大人地宽怀大度,苏某感激之致。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想向城主大人请教。”略一拱手,苏玉含笑说道。
“哈哈,苏先生客气了。有什么问题请尽管讲。”以为自已已经占到了上风,伯鲁克伯爵也笑着答道。
“好,我这里有一份清单,上面记录了在座某些贵客在前几天地行程,其中有这么几条:前日下午二时,翠莺馆,消费八百银币,下午六时,哈坎饭店,消费两百银币,晚八时,费里杰,消费一千五百银币。另外一人,昨日下午三时,伯特斯,五千银币。
据我所知,翠莺馆是一家妓院,哈坎饭店是本地最有名的饭店,费里杰和伯特斯是本地最大两间赌场,除去请客吃饭地不算,这两个人单单在妓院和赌场的花费就有七千三百枚银币。
类似的记录在这张纸上还有很多,我不想全部再念一遍,也没有必要再念一遍,我只有一个问题:
筹给军队的捐款只有区区两千银币,而这两个人花在妓女和赌博上面的钱就要七千三百枚银币,这是不是说在他们眼中,暴风军团数千军人的地位还不如几个妓女和赌徒重要?!”
猛然,苏玉的右掌重重地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