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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月朗山下的渡口停了下来。
辰逸雪躬身走出船舱,挺拔如树的身姿便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股子酷暑的湿热气息,垂在肩背的墨发和风缱绻飞扬,河面粼粼的碧波水痕反射到他的雪缎长袍上,光晕盈盈流动,仿若他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
辰逸雪回头,修长澄亮的眸子落在金子面容上,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住金子的柔夷,紧接着一道浑厚而低沉的嗓音擦过金子的耳畔:“船身还在晃动,小心些,我牵着你!”
金子微抿着嘴笑了笑,小手被他包裹在掌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跨上了通往岸堤的踏板。
野天帮金子提着工具箱,小瑜怀里抱着包裹,二人皆敛眸看着脚下,跟在后面。
通伯家的小院在月朗山脚下,离渡口比较近。
辰逸雪拉着金子拐入一条石板小径,约莫走了半刻钟,便看到不远处的前方,一座黛瓦白墙的院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远远只看到院子外围的地面上插着好几支一人高的青碧色竹竿,走得近了。才看清楚缠在竹竿上围着小院四周环了一圈的白色绒线。
是州府衙门的捕快来了。
辰逸雪神色淡漠的望着小院,而后冥黑的瞳孔微缩,视线收了回来。微不可察地在石板小径的两边一扫而过。
金子抿着嘴没出声。
一行人快靠近小院的时候,方看到一袭公服的捕头元慕领着手下几个捕快从院中出来,贴着院墙绕着这座孤立的院子走了一圈,时不时的推一推屋子的窗户。
金子看到,通伯家的这个小院外院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蔓延了整面墙,长势极好。
“窗户都是紧闭的。难道凶手是从大门进去的?”元慕眯着眼睛,似在问底下的小子们又似在自言自语。
金子目光从墙头上扫过,接过话头:“现场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如果是翻墙的话,应该会留下痕迹!”
元慕等人闻声看过来,见辰逸雪和金子赶过来了,忙上前行礼作揖。恭敬的唤道:“辰郎君和金娘子来了!”
辰逸雪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光线太烈的原因。还是他的肤色过于白皙,元慕看着他的瞳仁明明漆黑如墨,却又让人觉得他的眼神疏淡无比。
不等他怔神,辰逸雪便开口问道:“现场情况如何?”
“这院子的主人家是谁,想必不用某解释了。通伯的儿媳妇茉娘在辰郎君您家的茶园做事,听早上报案的丽娘说白日天热,她们本约了今天辰时三刻去茶园采摘,早上她如约来找茉娘。叫了半天门没有人开,于是绕到西厢房通伯老妻赵氏的窗户望里头看。发现赵氏死在榻上,头旁边有很多血,吓得瘫坐在地上。后来她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家,将事情告诉了丈夫,最后是茉娘的丈夫乘船去衙门报的案。”
元慕说完,便领着辰逸雪和金子往西厢的外院墙走去。赵氏的西厢房坐落于院落大门的西侧,所谓的窗户,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出风口,就跟那时候查芳诺案耳房开的那个小窗口大小一致。
辰逸雪顺着窗口望里面看了看,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的晃动着。
元慕见他没开口,便续道:“现场初步勘查,没有发现任何翻动迹象,大门是紧锁着的,没有撬开的痕迹,连窗户某也命人一一细查过了,都是完好无损,至于外院的院墙,也刚查过,没有蹬踏的痕迹!”
金子蹙起眉头,听元慕如此说,凶手究竟是怎么进小院杀人的?
难道是武功高强轻功了得的人?
不过金子很快便否定了,通伯一家都是寻常人家,一家老小,除了通伯的儿子在外谋生,其余的皆在辰府的茶庄做事,是纯朴低调的人家,怎么会惹来武功高强的杀手?
“进去看看再说吧,不是还有尸体没有检验么?”辰逸雪看着金子淡淡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说:珞珞,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说完,便迈长腿径直往院内走去。
金子呼了一口气,接过野天提着的工具箱,让他和小瑜寻个阴凉处候着,自己跟随着辰逸雪进院子。
走进大门,这才发现从外头看并不宽绰的院落,其实还是蛮宽敞的。正屋和东西厢房呈u字形排开,中间环抱着一个不小的天井,天井的一侧堆放着一些杂物,第一眼看过去,拾綴得还算干净。
“正屋是茉娘带着六岁的闺女莹莹住着,东厢房空着的,赵氏住在西厢房,她房间的隔壁就是耳房。”元慕介绍道。
金子提着工具箱跟在辰逸雪身侧进入天井。
天井的正中央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俯卧在地上,脸侧向一边,旁边有喷溅血迹和片状的拖擦状血迹,还有一些血足印和赤足血脚印,现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辰逸雪的目光落在那些血迹上,而金子则紧紧锁住尸体。
她将工具箱放在地上,打开后迅速的拿出手套和口罩戴上,敛起袍角避开地上的血痕,蹲在尸体旁边观察起来。
死者是元慕口中的茉娘,也就是通伯的儿媳妇。她约莫二十一二岁左右,身材娇小。血迹沾满了长发,胡乱地遮盖在脸上,看不清楚眉目。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袖口和领口上都沾满了血迹,腰侧的扣结有些松散,应该是打斗的过程拉扯到了。
辰逸雪神色淡漠的走近尸体,一只手轻敛着雪缎长袍,一只手停在一个清晰的血足印上方,似在丈量血足印的大小。
从痕检上看,这个脚印不大。若是成年男子的话,身高应该只在六尺三左右。
鞋印比较浅,不像是体重很重的人留下的。不过有时候鞋印的深浅跟鞋底的材质。留下足迹时的姿势和地面的因素都有关系。
辰逸雪不敢贸贸然就下定判断。
他紧抿着薄唇,眸光扫向茉娘的尸身。
茉娘身形娇小,跟金子相较,至少比金子矮了半个头。细胳膊细腿的。这样的体格,拿什么跟力量跟一个成年男子搏斗?
天井中血迹斑驳,说明搏斗的时间应该是不短的,若是力量悬殊的两个人,根本不必折腾那么久。
他站起身,避开血痕在天井里迈步观察,一面在头脑中理着思绪。忽而,耳边响起金子冷静平稳的嗓音:“死者身上有多处的刀伤。且都有生活反应,死因是失血过多。力竭而怠。”
元慕看着满天井的滴落血迹和打斗痕迹,点头附和道:“金娘子说的不错,地上这么多的出血量,茉娘肯定是失血过多才伏倒的!”
“嗯,在下还能肯定,凶手是杀了赵氏之后,再杀的茉娘!”辰逸雪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转身回头,开口说道。
元慕和金子双双看向他。
“辰郎君如何知道凶手的杀人顺序的?为何不是先杀了茉娘,再进西厢房杀了赵氏呢?”元慕不解的问了一句,眉目低敛,一副虚心请教的态度。
辰逸雪清澈的眉眼里有微笑,目光掠过金子和元慕的面容,长指指着地面。
“除了茉娘尸体附近的一些血足印外,还有一些潜血足迹。”辰逸雪沿着潜血足迹在天井里走了一遍,一面道:“潜血足迹从西厢房里出来,由深到浅,在茉娘尸体旁边这个位置有些迂回,然后在天井里有许多的来回、交叉,直至最后消失!”
金子明了的笑了,她微仰着下巴,琥珀色眸子莹莹跃动:“血足迹是从西厢房走出来的,然后没有再发现有走回去的痕迹,所以,凶手是先杀了赵氏,脚上沾了血,然后走到天井里,杀了茉娘。”
元慕忙道:“辰郎君果真是心细如尘,听您这么一说,某也发现了,那潜血痕的确是由深到浅。只不过某还有些不明之处,凶手杀了人之后,为何还要在院内停留徘徊?”
辰逸雪双手交叉背在伸手,微一沉吟后才缓缓道:“从犯罪心理角度看,杀了人之后,处于任何情绪的人都有,这个问题,元捕头等抓住了凶手之后,再亲自问他!”
辰逸雪白皙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隽的眉目里,渐渐浮现出漠然。话音刚落,他便兀自迈长腿走近金子,低声道:“咱们进去西厢看看!”
金子应声道好,提着工具箱进入西厢。
元慕先嘱咐了手下将茉娘的尸体搬上担架,用裹尸布盖好,随后也跟着步入西厢房。
西厢房打扫得很干净,一尘不染。发染秋霜的赵氏躺在木榻上,一动不动,殷红的血顺着耷拉垂下榻沿的右手一滴一滴的跌落到地面上。
木榻的边上放着一个落地檀木矮柜,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金子走近,榻上赵氏的头面部和颈部一片血肉模糊,五官被利器砍烂,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面目。
她的心微微揪起来,戴着手套的手拿帕子轻轻擦拭她脖子处的血痕。
颈部有一个极大的创口,创角有多处皮瓣,应该是被凶手反复砍击所致。
赵氏头部方向的墙壁四周布满了喷溅状的血迹,显而易见,这里就是赵氏被杀害的第一现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