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帮寂静的人,我有些茫然。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我明明看到那雪发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没等我明白过来,就见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还配合着拍了几下撑。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他的大笑,带着悲伤……
“答得好呀,南宫探花。”此时帝王也回过神了,满意地表扬着。
呃……
“如此,那不防就由贵国的新科探花代表贵国出使吧。”
“哈?”惊讶之前,先呆掉的我。
“这……与理不合吧?”右相替帝王而为难。
羽灏轩马上回示:“那依右相,还有谁更有资格?”那问话充满着不怒而威的帝王气势,那高高在上的贵气像某种气流压窘而来。
“这……”李序无言以对。
“南宫玉听封。”帝王适时候站出来,高言,我只好下跪。
“特许新科探花南宫玉为吾国出使羽国使臣,位品五级。”口头圣旨一下,四周一片哗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没听过才考上的探花能位封五品的,就算是新科状元如果封官也只有九品……
“还不谢吾主龙恩。”旁边不知是谁提醒着,我却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
“谢皇上。”我真是谢得一点都不甘心啊。
于是我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成了使臣,五日后一同与羽国,就是那个雪发男人回羽国。从一听到这事,我就开始忐忑安,然后开始如惊弓之鸟,只要听到有关那男人的一切,我都不由自主地发冷。
怎么会变成这种状况?
“少爷,老爷传来书信。”火月拿进信鹰进来,拆给我。我没有多大情绪波动,上面没有过多的语言,仅是说了光宗耀祖的荣耀,完了之后就是叫我好好做。
做个屁呀,他儿子都快一命呜呼了……呃,虽然他们真正的儿子早就不知魂飞何处了。
“少爷,您最近几天好像很不开心,是因为第一次出远门吗?”火月本就很细心体贴入微,怎会看不出我有心事呢。
我看向她致嫩的脸,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力地摇摇头。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要是没有中毒,我一定会乐得无与伦比吧?
唉,我命由天不由我啊——
“少爷……”火月担忧地轻喃,我当作没听见,走出了屋子,到院子走走。现在,院里院外多了很多人,都是穿带着只比锦衣卫稍逊一筹的卫兵;且个个训练有素的样子。还有一个参谋,两个婢女……都是皇上赏赐的。虽然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
明天,就是出行之日了,如何是好?依现在表面看来,那个雪发男人,正常得很,也没有疯癫之兆,可是那日……而且为什么给我下了毒?
我现在是越理越不清了。
忧忧,这个时代,好复杂——
出行之日天没亮,就被招进宫了。除去着试官服之外,年轻的帝王好像有很多话与我说。是说,而不是吩咐。
出了宫门,一路上都有高官相送……当然,一定不是来送我的,是送那位强国王爷,我就默默呆在一旁就行了,无须有何表现。
一路出了城门,我的马车边有人叫着,火月来报是我大哥来了。我叫停了我的车,出了卫兵区,到一墙角看到了那个英气带着宠溺的大哥。
“大哥。”我轻唤,于是大哥上来就一大拥抱,我看到一旁的冯一田寒着脸转向了一边。
“玉弟……”大哥不舍地松开我,满脸都是担忧。其实大哥虽爱经商,却不是奸商,他对谁都很好,特别是我……不是我,是南宫玉。
“出使羽国万事要小心,知道吗?”大哥挑了好久,才挑出一句话,我点头,他又啰嗦地唠叨一堆又一堆,等羽灏轩的车队都远去不见踪影后,大哥才不得不结束他的长编忧心。
这一回,跟来的只有水月火月二人,冯一田没跟来,所有卫兵都是皇上御赐的,所以原本跟着我的南宫家丁也不能跟来。
御赐的还有另两名俾女,给了些银是两,放了她们自由,当然也给她们留了后路,若是不愿意回家乡,可以拿着我给的两封信到南宫家。南宫家虽没皇宫来得高贵富华,但也算一城之首了,而且做事不担心随时可能掉脑袋。
回到车上,要追上车队并不难,虽然出了城,但一路几里外都有兵队和民众送行队,前面的车队行得也不快。
看着前头那意得志满的雪发男人,我有些不是知味。那是个猜不透的男人,也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少爷,喝点水吧。”火月把一小竹桶取来清水,倒在一杯子上递给我,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接过杯,轻饮一口,“说吧。”这时代,说话都得先经别人同意才能说的吗?
“少爷,您这次去羽国……不会很危险吗?”火月说得小心翼翼。
“既然知道危险,为何叫你们跟大哥回去你们又不肯?”我反问。
“火月永远追随少爷!”火月这回答得好认真。“水月也是!”一旁的水月插嘴。把杯还给她,视线看向外面,突然听到有叫我名字的民声。拉开车帘,还能看到路边站着的人,有喊那男人的,也有不少喊着我名字的人,火月说过,我的名气,现在可算是亚国第三了——
他们知道我南宫玉考上探花,他们知道我使封第一个五品探花,他们知道我代表着亚国出使最大强国羽国……可是他们不知,被凌辱的我,他们不知被下毒的我,更不知没多少时日可活的我——
放下车帘,我不想再看。
这一去,注定是凶多吉少的,但是,为什么还要去?我不知道,一开始是想要借着朝庭的势力找姐姐,后来变得不迁连南宫家……现在为何?
唉……轻叹出一口气,我变得迷茫。
忧忧,我好想你!也想爸妈,还有大哥——我要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们?还是,已经没有机会了?低下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明明。最多,就是从来没有叫过忧忧做姐姐,最多,就是说过长大后要取她,,,最多……
好困——想着想着,人不觉就开始乏了。
“少爷,您困了?”问话的是火月,“嗯。”我说。“那您就先歇歇吧。”火月让我趴在她的腿上,让我睡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