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爷,那晚王爷抱着你回来后,就没让人接近这屋,直到今儿个早上。”水月被火月拉了几下,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触到我伤处似的。
我没太在意水月的神情,她说出的话,我多少在意了。既然把我伤了,为何不丢着不管?还多此一举地救回我,治愈我。
抬手,抚自己的脸,因为这张……脸吗?
“你们退下去吧,我想再睡会儿。”我说,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是。”二人语气再多的不放心,还是听命地退了出去。
看着掩上的门,像将红尘都锁在了门外;而我,某一处,也像上了锁,没有钥匙可解。
盯着床的一处,我脑袋不知是空空如也还是堆满了各种,等回过神,已是响午。直到火月来禀灵亲王来访,我才从床上挪起来,慢吞吞地让她们给我穿戴完毕,才出前厅面见来访之人。
如果在房里会见,大概又会惹来什么是非吧。
“礼璇!”一向温雅的银灵,这次一见到我,竟然表现得有些激动,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向我过近,一脸的忧心忡忡,关门道:“听说你染上了风寒,我马上就过来看你了,怎么样,有没有好些?要不要再传太医?”
话说得又急又快,把平时那温文尔雅的形象给一瞬间抹掉了。
我笑了,虽然笑容不大,却是发自内心的,“嗯,好多了,谢谢你,灵逸。”
拉我到桌边坐下,“谢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也没帮得上忙。”他慎道,有多多的埋怨之态。
“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这比帮我做什么都强。”我顺着他的意坐下,脑里有了这一天来的第一次晴开日明。
“看你说的。”银灵也笑了,很媚的样子。
我一被美色所迷,就情不自禁地开口:“灵逸长得真好看。”
听闻的银灵,一愣,那笑容拉得更大了,“礼璇真是会说话,我哪有礼璇长得好看?初次乍看一眼,都不禁被迷住了,当时就想啊,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男人……”
“咦咦?”我被他的话给弄糊了,“美、美丽的男人?”这是什么比喻?
银灵点头,“嗯,美得让人过目不忘、想入非非。”一手托着下巴,一边说着这话,带着暧昧。
慎他一眼,“取笑我是吧?”连他都拿我开玩笑!我的样子就这么好欺负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美得让人想入非非?”
“那是你不自知。你都不知整个银国皇宫上上下下几乎日日在谈论你……当然还有轩王。”
拿起桌面上的果,我想剥皮,却让一旁的火月更快地冲过来,抢了过去,然后优雅地剥了起来。好吧,我是主子,我不能自己动手,我的手是用来看的。
看回托着下巴样子慵懒的银灵,我道:“我们是客、是外来人,还是六国中最大羽国的来客,不讨论我们讨论谁?”这个本就没啥好奇怪的,在这种什么娱乐都没有的时代,除了说是非,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银灵笑:“他们可不是在讨论外来客有多厉害,而是……津津乐道你二人的样貌。唉唉,竟然都说吾国找不出如此美貌的人了。”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叹息。
我很想翻个白眼,碍于这样不礼貌,我忍了。
“好吧,别人爱怎么讨论就讨论吧。”反正羽灏轩的确长得俊美魅惑。
看看我,银灵想了想,才开口:“礼璇喜好的是男子?”
“噗……”我喷了,还喷得面对的银灵一脸的茶水,看着那狼狈还滴着水的样子,我竟然连礼貌都忘了,直接就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的笑声引来了侍卫与婢女们的视线,我还隐隐听闻有窃窃笑语。火月比较淡定,取来了手帕,非常有礼地代我道着歉。
许是被我夸张的笑声给吓呆了,银灵只是愣愣地接过手帕,自已动手擦着,原来秀雅的脸上,配着那傻傻的呆愣,让我笑得无法停下来。好似受到了感染,银灵也笑了,声音不大却很开怀。
然后,从天而降的一把声音,让我们的笑声嘎然而止——“二位因何笑得如此开怀啊?”
听闻,银灵收敛起笑,一脸平静打招呼;而我,身体本能地一抖,笑不出来。
“没有,我与王妃仅是闲聊。”银灵微笑着面对羽灏轩的出现,立了起来,算是种礼仪。
我没有站起来,而是背过脸去,不想看到那张脸上任何表情,心里各种感受都有,尤其难受。
羽灏轩好像没有坐下来,只是说了声“你们继续,本王还有些事”就回内堂去了。
等脚步走远,我才回过脸来,看到一脸看好戏的银灵,我又想翻白眼了:“干嘛这种表情?”他不知这个表情很欠抽吗?
“没。”见我像是要生气了,银灵稍稍收敛一些,“你们二人闹冷战?”他转移话题,却问得我尴尬无比。
“没、没那回事。”我们什么都不是,没必要闹什么冷战的。
“嗯?看你们的样子我就猜到十有八九了。怎么,是他惹你了还是你惹他了?看他刚才的模样,若无其实的。”
拿起杯,喝一口火月重新为我倒的茶,看看他,又看向远方:“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喜好男子么?我对男子无兴趣”。跟羽灏轩一起,不过是互利罢了。
他,在乎的,绝对不是我。
“那你……”银灵有些惊讶。
我苦笑,没再开口。怎么说得出口呢,自己的遭遇。
突然抓起我的手,银灵一脸的怜惜:“礼璇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与我说啊,知道吗?”
目瞪口呆的我,看着他诚心诚意的脸,我慰心地点头笑了,“嗯。”
银灵辞别后,已是日落西山时分,有了他的陪聊,我心境开明了不少。
可是,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伤害了我的男人?我开始踌躇了。
“少爷,外边冷,您要不要回屋里去?”火月上前来,细声问。
回屋?去面对那个男人吗?
“呐,火月。你说,我现在去别的宫殿找银乐或银帝,可以吗?”好吧,我是在逃避,在胆怯。
“呃,少爷。这……不太好吧?再说,王爷还在屋里……”
唉……
“好吧,那我再坐一会儿。”至少能拖一秒是一秒。
“……”无语的火月。
端起茶杯,我看着杯中水开口:“火月,如果哪天,我什么都不是了,你们是否还愿意跟着我?哪怕是被追杀。”
我的话,似乎有点把火月吓到了,愣是没回答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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