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很心疼一梦,他回到家,正见到一梦和魏爸爸在促膝而谈,那脸上洋溢着不一样的微笑,淡淡的,却是如此的舒适。任南不禁跟着笑了起来。心底暗暗下了个决心,那种决心虽然已经早已在心中笃定不已,然而此时,他知道,已经磐石无转移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有说有笑的一梦面前,轻轻地拦着她,动作如此娴熟自然,在魏爸爸面前毫无忌讳。魏爸爸先是被突然出现的任南吓了一跳,而后苦笑道:“小南,你怎么神出鬼没的?突然从身后窜了出来。”
任南接话道:“不是爸爸与老婆谈得太欢,忽略了我这个人吧。”他故意调侃一句,惹得魏爸爸哈哈大笑,无比无奈地说,“得得,小南这嘴还是得理不饶人啊,而且还这么小气,拐着弯儿说我霸道你老婆了呗。”
“爸爸……”一梦嗔娇地囔囔一句,又准备用眼嗔一下任南,刚把头转过去,任南火速送上一吻,还厚脸皮地说,“老婆的奖励收了。”
一梦突然特别无力,对于厚脸皮的人,她没辙,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天晚上,任南坚持要在一梦的房间里过夜,用此禽兽的话说,“这床有老婆的味道。”
一梦白了一眼,“什么味道?”
“欲|火|焚|身的味道。”任南笑眯眯地说,那双眼线细长的缝眯成一条,看起来特想笑面虎。一梦忍不住哆嗦一下。她早就领略到关于禽兽在闻到欲|火|焚|身的味道以后,那种种的表现了。
可那天晚上,任南只是紧紧搂着一梦,什么也没做。
而一梦特囧,她觉得,任南不禽兽一把,反而很别扭,睡不着了。她睁开眼刚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任南也在聚精会神地看她,一梦有些意外:“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任南立即回了一句。
一梦顿时哑然了,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为什么不睡不着的理由。
然而这次,任南很乖,他没有发挥他禽兽的潜质,而是轻笑搂了搂一梦,带点感慨地说:“一梦,这个地方我住过一晚。”
一梦听后,愣了愣。
任南却紧紧抱着她说:“那天,其实我是半醉半醒的,但是我还是放纵了自己。”
“……”一梦对于任南如此的爆料实在是太震撼了,她无法去相信,任南竟然同意她“不轨”行为,还很配合?
“那时的一梦,”任南朝她眨眨眼,抓住一梦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当中,把手安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她就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嘴里一直在说热。”
一梦咬咬牙,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任南眯起眼,又笑了。然而一梦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般他笑起来,总没好事。她一脸惊悚地看着阴森森的任南。
任南没立即说,而是把一梦的手直接撩进他的衣服里,手上忽而一热,一梦的脸也跟着热了起来。任南把她揽过来,“你那么笨,当然得我指引了。”
“你……”一梦结巴地无法说话了,主要是她知道下面该是如何情景了。敢情原来不是她上他,而是他诱|奸了她?
“对不起,老婆。”任南突然语气来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把头抵在她的脖颈之间,语气很是忧伤。他该自责的,要不是当时一时情迷,不该诱惑她,导致一梦意外怀孕,又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一梦闷闷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依靠在他怀里。没有什么对不起,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她一直很愿意。因为她是那么那么的喜欢着任南,一直都是如此,从未改变。
任南低头,双手捧着一梦那一脸无辜的脸,“怎么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吗?”一梦脸上一脸的问号,她不知道任南想表达什么。只能天真无邪的朝他眨巴一下再眨巴一下……
任南叹息,“没什么,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洞房呢。”
“……”明天是结婚的日子,不过洞房……他们似乎洞过好几次房了。
两人又安静起来,一梦的瞌睡虫也跟着出来了,她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对她说话,她只能迷迷糊糊地应了。
“老婆,我爱你。”
“嗯。”
“老婆,大白痴。”
“嗯。”
“……”
“老婆,我们现在洞房试试。”
“嗯。”
总之,一梦在睡觉之初,说什么,回答一律“嗯”!任南于是知道了,对此以后他百试不厌,一梦则是狠的牙牙痒。
任南不是衣冠禽兽,脱掉衣服,只是禽兽不如而已。
***
B市华尔兹广场附近的教堂里,正举行一场大型婚礼。教堂坐满了人,牧师正站在十字架下,翘首企盼着新娘的驾临。
在牧师面前,任南着一身白色礼服配颀长的身子加上那清隽的面庞修饰,整个人给人一种王子的排场。台下那些护士们,不禁啧啧称赞,王子果然是有气场的。
赵吉祥一脸羡慕的样子,表情如饥渴的狼,貌似要把牧师给吞了。牧师感受到赵吉祥那灼热的目光,顺便瞟了一眼,吓得浑身哆嗦。
“你这目光太灼热了。”小桌子在一旁提醒赵吉祥。
赵吉祥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太不解风情了,她如此的表现,不就是传递一些真实可靠的消息吗?告诉小桌子,她想要什么?然而这傻人,居然给她装傻……怒!
当教堂的大门被打开,在光耀的逆光中,一梦被她爸爸搀扶慢慢地走进教堂。
一梦在教堂大门开启的那刹那,她看见离她五十米处红地毯的他,明媚的眉宇,含笑的双目,那绝世而独立的笑容。
任南的笑容,还是如从前一样,好看。
一梦紧张地朝他走进。魏爸爸悄悄地安慰她说:“没事,不要紧张。”
“人好多。可我怎么都不认识?连老外都有?”一梦用余光扫了扫周围,不禁讶然了。
“我和你任叔叔以前的老战友,都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老外可能是小南的妈妈请来的吧。”两人此时正好走到任妈妈身边,任妈妈朝她微微一笑,嘴角的梨涡泛起,很甜。
终于走到任南的身边。一梦站在他面前,脸也不禁红了起来。魏爸爸把一梦的手交给任南,“一梦以后就照顾你了。”
“是,爸爸。”任南拉起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是我的了,谁都知道了。”
“你也是我的了,谁都知道。”一梦认为,这句话,她说的比较有分量,毕竟任南是个抢手货,她是滞销货。这句话该是滞销货对抢手货宣的话吧。
任南一愣,笑了。
牧师开始念道:“我蒙你们看重,为你们主持婚礼,我的责任不只在这一场婚礼而已。今后你们无论有什麽问题,我都愿意为你们负起责任。盼望你们永远结合。如果婚姻有破裂的可能,请在你们作任何重大决定前,先和我商量。给神一个介入的机会。你们会非常高兴的发现神在你们中间成就了大事,带来了家庭的和睦。帮助你们过美满的人生。”
任南与一梦齐齐点头。
牧师满意地笑着继续,“现在让我们一同在神面前进行结婚的誓约。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但请务必认真回答。请在听完后才回答: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任南却转头看向一梦,朝她眨巴眼,“我愿意。”
牧师接着说:“新娘,你是否愿意嫁新郎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一梦表情有些僵硬。
“好了,你们正式成为合法夫妻。交换戒指。”
当伴郎递给他们戒指的时候,一梦看到戒指惊愕不已,用不着这么招摇吧,这么大一颗钻戒。钻石借着教堂天窗投射进来的光,发出熠熠闪烁的光芒,刺的一梦眼睛生疼起来。
任南小心翼翼的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终于他不再觉得她手指空了,缺了什么了。一梦也为他戴上后,整个教堂齐体站起来鼓掌恭喜。
一梦借着“兵荒马乱”之时,拽了拽任南的衣服,小声询问,“要是有一天,你反悔了怎么办?”
“简单啊……”任南说:“你也反悔。”
“……”
任南直接揭开她的头纱。
牧师方寸大乱,急忙说:“不行不行,还没到揭纱的时……”牧师还没说完,只见任南双手捧着一梦的脸,吻了上去。
牧师单手在胸口划十字,闭眼碎碎念,“主啊,他们是不懂事的孩子,阿门。”
任妈妈这时窜过来,对一梦咬了咬耳朵,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一梦扑哧笑了起来。任南突然有种不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任妈妈,任妈妈却当做没事人一样,坐回原位,看好戏了。
牧师见两人分开了,继续婚礼的程序,“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
然而……
一梦一个跳跃,扑向任南,双唇吻了上去。
……场内一下子寂静起来。
牧师又单手在胸口划十字,一脸痛苦的样子,“主啊,他们依旧是不懂事的孩子,阿门。”
一梦笑嘻嘻地对任南说:“原来,你命中注定是我的。”
任南蹙眉,把目光转向任妈妈,任妈妈只是吐吐舌头,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一梦窝在他怀里,“你周岁抓阄,还记得你抓了什么吗?”
“……”任南不语,然而脸已经难得红了一会。比城墙还厚的脸终于挂不住了。
一梦洋洋得意地笑,心田滋润不已。
任妈妈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忽而会心一笑,他的儿子终于搞定童养媳了。哦也!关于任妈妈对一梦说的是什么?其实是……
“童养媳,当年你和小南一起抓周,他抓着你嗷嗷往你身上蹭。”
有时,事情就这么戏剧化,命中注定……任南会爱魏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