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滴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口罩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在手上套了俩塑料袋,“没办法,只能咱们帮她处理了,我上去把她弄下来,你们俩在下面抬着。”
“呕……”即使隔着口罩,我依旧清晰地听到任海滴作呕的闷声。
她很快便将夹着吴悦的腋下将她从床上放了下来,我和李玫一人抬脚一人顶住她的后背小心翼翼地把她弄了下来,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她会醒,谁知这么大的动静下她已经闭着眼睛昏睡着。
她的嘴角仍然黏着不少灰黑色的毛皮,已经干涸的血迹糊了一嘴,整张脸透着一股子惨白死气,若不是她是我熟悉的室友,她这会儿看上去比714里的女鬼顺眼不到哪儿去。
我和李玫将她抬到四张椅子并起的简易“床”上放平,李玫转身套了一只塑料袋在手上然后进卫生间去拧一次性毛巾,而任海滴则连铺盖带枕头全部卷成一团扔了下来。
我的视线来回穿梭在任海滴和李玫身上,不经意间瞥见吴悦嘴角似乎才刚隐匿下一丝冷笑,等回眸凝视,她依旧面无血色地静躺着。
我疲惫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肯定是昨晚没睡好,这都出现幻觉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可吴悦的床上空荡荡的,回头问起来我们该怎么说?
“好了,这样吧,我和海滴出去重新帮她一份床上用品,玫玫你留下来照顾她。”
李玫点点头,我和任海滴这才背起背包出了门。
临出门前,我还刻意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七上八下的也说不出个原由。
买好东西,我和任海滴一分钟也不敢耽搁,我一直以为那种不安的恐慌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原来海滴也是感同身受。
我先进的门,任海滴拎着一堆东西跟在我身后。
这会儿寝室里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凉意,不过连带着躺在椅子上的吴悦和照顾她的李玫也一并没了踪影。
“人呢?”我按捺下心中无端冒起的慌乱扫了一圈,立马掏出给李玫打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一阵刺耳的杂音毫无预兆地划过我的耳膜,我赶忙将拿离耳朵。
“怎么?没打通?”任海滴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我摇摇头,默默地将放回口袋。
“说不定是去医务室了,咱们去看看。”
“也好。”
结果我们俩差不多寻遍了所有她们俩可能去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这能去哪儿了?一个还病着呢!”任海滴不满地絮叨。
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两眉头蹙得都快拧成一团。
下午没课,我和任海滴一面打扫卫生一面就在宿舍等她们回来,直到天都黑了也看到个人影。
“海滴,我总觉得她们俩失踪这事儿有些蹊跷,就算吴悦那时候已经醒了,她们俩也都不是没谱儿的人,不可能这么没头没尾地出去半天连招呼都不打。”我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咱们再去一趟老宿舍吧,我总觉得这事跟那儿脱不了干系,吴悦昨晚从那儿回来就有些不对劲。”